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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鈺龍響亮的應了一聲是,然後站在隊列的最前方,眸光掃過所有人。

在皇家軍事學院這段時間,他整個人都改變了很多,如果說是一把鋒利的刀的話,現在就變成了一把入鞘的刀,不是說本身不如從前鋒利了,而是這種鋒利的威脅,被潛藏在了刀鞘之下。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還算是交通線路咩有收到最大程度的損毀,有些地方,比如安暖暖和雲雅現在所在的地區,很明顯就是那種斷絕了交通和其他聯絡方式的地方。

“全體都有,跟着我,走!”

一行人正準備步行前去災難嚴重的區域,因為路上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遇到道路不通暢的時候,到時候車停在半路,進退兩難就不好了,所以走路雖然是比較耗費能量的一種,但是也是目前為止,他們最實用的方式。

這個時候,同一條路的另一個方向,也有倆個人。

“這是雪橇?”

郭淮有些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東西,張懷仁有些尷尬,但是還是笑着對郭淮點點頭,另一個在他們兩個身邊站着的人,眸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屑,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謝謝你了!”

張懷仁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拿出來一大把的錢,數都沒有數,就直接塞給了那個人。

那人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看手中的錢,覺得並不少才將手放下來,點點頭離開了。

郭淮還有些挑剔,但是張懷仁已經變了臉:“大少爺啊,咱們現在非比尋常,不能那麼講究了。”

張懷仁想要帶着郭淮離開這裡,現在的交通工具裡面,幾乎咩有能在這個天氣離開的,所以張懷仁只能選擇比較原始的交通工具。

南方這裡,本來就不經常下雪,更不會有什麼滑雪或者雪橇之類的,他們現在拿到手的這些東西,都是家中養着大型犬類的人們,在這段時間的下雪天自己摸索着製作出來的。

雖然有些簡陋,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比較不錯的工具了,可惜的是,郭大公子從來米誒有這樣將就過。

郭淮還有些不高興,道理他都明白,但是就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東西,尤其是想到,自己還要乘坐這個東西,到達臨近的城市,這一路上又是風又是雪。

張懷仁冷着臉看了看自己的身後,身後也是一片皚皚的雪原,看起來就像是蒼茫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大公子真的不準備走嗎?”

不知道是不是郭淮的錯覺,在張懷仁看那一眼的時候,他似乎真的能夠從張懷仁看的的地方聽到聲音,聽到有人追來的聲音。

雪地里根本就咩有辦法藏人,如果真的有人追上來的話,他們一眼就能看到,郭淮確定自己只是產生了幻覺,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就算是一再的告訴自己,這只是幻覺,他還是覺得有些戰戰兢兢。

“大公子,走嗎?”說話的時候,張懷仁已經站在雪橇上了,兩隻蠢狗也哈哈的吐着熱氣,看着居高臨下的張懷仁,郭淮毫不懷疑對方會在自己搖頭的瞬間離開這裡。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上前來了。

張懷仁的眼睛中划過一絲嘲諷的光,然後伸手將郭淮扶上了雪橇。

虎落平陽就要有自己的自覺,真的以為自己離開了郭家,就還能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公子嗎?

兩人之間的合作,眼看着合作基礎都快要破裂了,但是雙方都覺得自己還需要用到對方,所以很多方面,一直在試圖彌合那個裂縫。

這一路並不算是平坦,兩人也沒什麼心情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荒郊野嶺演戲,所以自然是安靜無話的。

路途走到一半的時候,雙方同時發現了對方,一邊是郭淮和張懷仁兩人,兩人就像是出門遊玩一樣,乘坐着一個簡陋的雪橇,另一方是赫連鈺龍帶領的一隊皇家軍事學院的學生。

路並不好走,狹路相逢,雙方都停了下來。

郭淮有些緊張,畢竟對方一看就能看出來是屬於軍隊的,他生怕對方是來抓自己的,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犯的錯並沒有那麼大,再加上郭進之前也說過不願意昂他接受審判,所以他覺得不一定是來抓自己的。

但是心虛的人總是容易疑神疑鬼,郭淮也是。

赫連鈺龍眯起眼睛看了看對面的兩個人,覺得有些奇怪,兩人的衣着看起來都是不錯的,再加上行為舉止也能夠看出來出身不錯,但是這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南方地區罕見的風雪和寒冷,使得大部分的南方人都變成了宅居動物,很少會出門的,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實,眼下,竟然有南方人在這樣的天氣出來,遊玩?

赫連鈺龍先問道:“不知道對面似乎哪位?”

張懷仁看了看郭淮,心裡大概知道,這應該是京都來幫助這邊災後重建的人,算一算時間,對方大概不會知道郭淮這件事情吧?

這種事情,應該是直接跟中央政府的某些部門交接的,這種部隊上的人應該是不知道的,再次在自己的心中重申了這個事情之後,他決定冒一次險。

“這位是郭家的大公子郭淮!”

郭淮還在心虛的時候,猛然聽到了張懷仁叫自己的名字,似乎在對着對面的人說自己在這裡,郭淮第一反應就是張懷仁出賣了自己,所以大叫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臉,裝作自己咩有存在感的樣子。

郭家的大公子,赫連鈺龍是知道的,事實上,來之前,他在回去首相官邸的時候,正好看到赫連冷奕在閱讀這邊的報告,所以對於郭家還是有些了解的。

郭家的大公子,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在城裡頭,對着自己家族周邊居住的一些小家族或者是一般的百姓,巡視看看需不需要幫助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了看張懷仁,又看了看兩人的雪橇後面放着的東西,看起來這兩人似乎咋會要搬家的感覺?

張懷仁自己帶的東西確實不是很多,但是郭淮的東西多,從郭家沒有帶出來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這幾天的時間,他們都在是收拾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郭大公子,”赫連鈺龍的眸光像是出鞘的劍一樣,緊緊的頂住了郭淮,接着問道:“大公子這是準備去哪裡呢?”

去哪裡?這又是一個送命題,冰天雪地,天寒地冷,能去哪裡?

要是跟對方說,自己只是隨意的出來玩一玩,怕是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吧!

“我,今天偶然出來溜達一圈。”

“哦”赫連鈺龍的這一個字,似乎含義深遠,但是又似乎只是隨口感嘆一聲,並咩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但是無奈郭淮自己心虛,所以雖然不說話了,但是還是將腦袋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不願意就這樣跟赫連鈺龍對視。

赫連鈺龍幾乎是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郭淮是在欺騙自己,畢竟騙人之後,人會不由自主的將眼神往右下方瞄去,而郭淮,他的眸光幾乎已經被凍在了右下角了。

“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們就走了!”

赫連鈺龍好半天沒有說話,郭淮生怕對方看出來什麼,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這幾分鐘的功夫,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赫連鈺龍點點頭,但是眸光依舊停留在郭淮的身上,似乎在想一些什麼東西,赫連家的三兄弟其實在某些方面都有些相似,但是赫連鈺龍現在還在皇家軍事學院學習,所以身上的戾氣稍微有些重。

郭淮能夠感覺到赫連鈺龍的眸光就像是一支冷箭一樣,嗖嗖嗖的射進了他的後背,他緊張的都快要同手同腳了。

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清冷的:“站住!”

郭淮屏住了呼吸,緩緩轉頭,赫連鈺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剛才咩有自我介紹,郭大少爺,我是這次皇家軍事學院來這裡援助實踐的領隊,我叫赫連鈺龍。”

姓氏是赫連,皇家軍事學院的人,這兩個消息將郭淮的腦袋砸的都有些暈暈沉沉了,剛出的那一身冷汗,在這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被冷風吹的透心涼了。

“是,是首相官邸的那個赫連嗎?”

張懷仁簡直有些不忍直視現在的郭淮了,現在的郭淮就像是一個十足的蠢貨一樣,這種問題哪裡能夠當面問出來呢?

赫連鈺龍似乎被這個問題逗笑了,依然是笑眯眯的點點頭。

郭淮呵呵的傻笑了一聲:“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走了?”

這話語中無端透露出來一種小心翼翼的心虛,赫連鈺龍心中大概是有些底了。

郭淮僵直着身子,坐在了雪橇上,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了。

張懷仁看了看,對面的大隊伍似乎並咩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交代了,就將雪橇掉了個頭,示意對方先走,大部隊在赫連鈺龍的一聲令下之後,緩緩的經過了張懷仁和郭淮的身邊。

好不容易能夠看到隊伍的頭了,赫連鈺龍忽然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雪橇旁:“啊,我忽然想起來了,我不認識去那邊的路,不如我們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