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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余就這樣被張家收養了,他在張家的前幾年生活還是很好的。

因為當時張家的家主很喜歡小孩子,所以他會時不時的關注章余的生活,也使得他在張家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過來幾年之後,章余慢慢的長大了,已經脫離了小孩子的年齡。

這個時候張家對於他的態度慢慢的開始冷淡下來,慢慢的也就沒有太多人去關心他的事情了,畢竟只是一個無父無母,成不了什麼大事的孩子而已。

章余在張家的生活可以說是無風無波,最初的時候就張家主很喜歡他,但也只是會時不時的帶過去看一看他,並不妨礙他正常的生活,甚至還會為他的生活提供很多優渥的條件。

在章余快要成年的時候,張家的上一任家主因為生病去世了,新任的家主實在不是好相與的人,章余為了避免引起更多的風波,所以趁早離開了張家。

而現在,距離他離開張家也已經過去四五年的時間了,似乎從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他現在突然因為這個標記重新回憶起來張家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恍如隔世。

“你看這個標記似乎跟從前咱們見到的標記很相似,但是又不相似。”

赫連花爵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來。章余急忙從自己的回憶中抽出身來,湊前去看那個標記。

“看來今天要上到那個懸崖,真的是很困難了。”

看到那個標記之後,章余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樣輕易的結束,但是從前也沒有想過會這樣的嚴重。

“你到底是得罪過多少人,讓張家現在這樣對着你死纏爛打。”

要知道張家這些年來聲譽下降,並不只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子孫開始內鬥,並且手段特別殘酷。

更因為張家從發家開始就有一條不為人知的生財之道,要知道這種生財之道,再從前張家的刻意遮掩下,並不引人注目。

但是這些年來這種生財之道慢慢的開始被人知道,也造成了現在張家被所有的大家族敬而遠之的後果。

從前在各大世家互相競爭的時候,張家明面上的那些產業還能勉強維持張家人的生活,但是最近這些年,隨着張家人口的增多,人人驕奢淫逸,維持生活變成了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這也就使得張家暗地裡的生意開始慢慢的浮出水面。

張家手裡是握着一隻刺客組織的,這一點在其他的家族眼中並不算是少見,為了維持生活,這些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但是張家與其他家族不同的就是他們的家族生意,不問道義,只問錢財。

在現代文明的國際社會中,有很多國家不遵守約定俗成的各種道義,法律,規距,被稱之為流氓國家。

而張家在整個社會都被文明道義,法律等各項規則的制約之時,仍然能夠不遵守這些規則,張家毫無疑問就是整個華國社會中的流氓家族。

這才是近些年來張家的社會地位,一步的開始下降的根本原因。

“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歷史人物是誰嗎?”

兩人已經處於這樣的困境之中了,赫連花爵忽然就問了章餘一個十分不相關的問題。

章余搖搖頭,不管他喜歡的歷史人物是誰,這個時候都已經不能夠出現在這裡,救助他們兩個人了。

“我最喜歡的就是楚霸王項羽了,我記得有一句話叫做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你且看着吧,現在是我們處於劣勢,但是我們終究會回去的,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是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了。”

章余知道赫連花爵這句話說的十分有道理,現在他們之所以動手,所依仗的也不過是因為這裡只有自己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和赫連花爵而已。

赫連花爵是他們此次任務的目標,而自己就算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激不起一絲的風浪。

所以說想要活着就必須要拼了!

這可不就是背水一戰,破釜沉舟嗎?

這一邊赫連花爵和章余還在叢林中苦苦的尋找着出路,小心地躲避着可能會存在的陷阱和暗殺。

另一邊,自從安暖暖進到這個家之後,赫連冷奕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直都很沉默,一直等到赫連冷奕終於忍不住了,才問出來。

這句話在之前,赫連冷奕就已經問過了當時還有外人在安暖暖也就沒有說什麼,這一次安暖暖忽然就冷笑了一聲。

“你說,我為什麼來呢?”

自然是來找他的,赫連冷奕知道,但是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心中難安。

“其實這樣也好。”

安暖暖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赫連冷奕忽然就不知道安暖暖到底在想什麼了,什麼叫這樣也好?

赫連冷奕還在苦苦思考,安暖暖這句話到底想要表達什麼的時候,安暖暖忽然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在這種被緊逼的後退的過程中,赫連冷奕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安暖暖忽然就湊到了赫連冷奕面前,雙手幾乎可以說是十分強勢的捧住了赫連冷奕的雙頰,將自己的嘴唇惡狠狠地印上去了。

兩個人嘴唇接觸的剎那,就像是古詩中說的那一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雙雙陷入一種忘情的玄妙之中。

過去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之後。雙方才停了下來。

赫連冷奕錘頭去看安暖暖泛着嫣紅的雙頰,嘴唇輕微的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

安暖暖,忽然用一隻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赫連冷奕的嘴唇。

“什麼都不需要說,你聽我說。”

赫連冷奕頷首,也有些好奇,這個時候安暖暖會對的自己說些什麼?

是會指責自己的失敗,還是勸慰自己不要為曾經的失敗而傷心,而要在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

安暖暖並不准備指責,也不準備勸慰。

她笑了笑,嘴唇還泛着紅光,眼角也有動情的餘韻,這樣的笑容十分的美好,赫連冷奕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渴。

“我覺得,你現在不去做首相了,也挺好的。”

這並不是勸慰,這是安暖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從最初的時候,她自己就知道自己跟赫連冷奕不是一個世界,也不會是一個世界的。

要不是多年之前那一場意外,他們兩個的人生軌跡就會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互相平行,永遠不會相交。

也是因為多年之前的那場意外,赫連冷奕這個人從此進入了安暖暖的生命,他們兩個在產生交集的最初,安暖暖明明知道那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但是卻不願意去尋找,去接觸他。

甚至都想着自己養大孩子,不願意去尋找兩個孩子的生父,原因不過就是兩個人之間肉眼可見的巨大差距。

一直到後來,兩個孩子和安暖暖被赫連冷奕接入到了首相官邸,她都覺得自己跟赫連冷奕跟首相官邸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世界。

在最初她一直堅定地拒絕赫連冷奕,所因為的也不過就是這差距。

人與人之間是不平等,也不可能平等的,安暖暖從小就知道,因為他在父母的心中從來都不是跟其他兩個姐妹相同地位的。

在一個血緣親情的家中都能有這樣不公平的差距,更何況是在這樣龐大的一個社會呢?

或者說在當時的安暖暖心中,赫連冷奕這樣生而就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是絕對不會為了小小的一個她,而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的。

有她這樣身份的妻子和母親,赫連冷奕和兩個孩子,怕是要在這個貴族圈中難以立足了。

她出身一般,她的父親只是一個輪胎商人,到現在為人所詬病的也有許多是她的出身,他家只是一個賣輪胎的而已。

這在後來兩個孩子開始被赫連家承認身份,接入首相官邸,甚至她自己也因為一段時間的相處,不受控制的愛上赫連冷奕之後,開始有了想要變化,想要追求強大的力量的想法。

安暖暖這些年一直在努力,不管是去接觸各種各樣的人,還是去競選議員,從事議員的本職工作。

慢慢的接受從前她所不喜歡的各種爾虞我詐,去接觸她所不熟悉的政治,這些都是她在努力。

努力的讓自己更靠近赫連冷意,讓兩個人之間的差距變小,只有兩個平等的人才能夠在婚姻生活中長長久久,與赫連冷奕肩並肩,這就是她想要達到的目的。

安暖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一瓶酒放在了赫連冷奕的面前,微笑着給赫連冷奕斟滿酒。

“我們重新來喝一次交杯酒,以面對面平等的方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前一段時間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早就蕩然無存,現在真的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好機會,現在的赫連冷奕重新站在了平地上,他們兩個能夠平等的從同一個起點出發。

赫連冷奕聽安暖暖說這些,心中不可抑制地開始泛起了疼痛,他從前都不知道,在安暖暖的那心中積壓了這麼多的事情,也許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因禍得福。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杯酒下肚,兩個人的眼眶和臉頰都開始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