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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啊?”

赫連花爵與這些學生之間,沒有太多親密的關係,從前赫連家還在的時候,這些人都是跟在赫連花爵身後的附庸,但是現在,這些人與赫連花爵之間早就已經漸行漸遠了,赫連花爵現在說話的時候,自然沒有太多的好聲好氣了。

眾人都沉浸在剛才的驚嚇之中,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赫連花爵有些不耐煩,他本來就跟這些人之間有着隔閡,這些人一直以來也不願意理會他,要不是因為眾人都是同路到西南的,他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聯繫這些人。

可惜的是,將要到來的是皇家軍事學院的人,這些都是皇家軍事學院着重培養的良才,要是在這個地方馬失前蹄,皇家軍事學院的人肯定不會放棄這些辛苦培育出來的人的。

就算是赫連花爵心中萬分的不想要這些人了,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這也是他們這些軍事學院的學生邁入政治的第一步,要學會忍耐,學會表裡不一,笑裡藏刀。

“哦,你火氣有些重啊!”

鍾康這麼多年以來,早就已經學會了心如止水,此時,倒不覺得生氣,只是覺得有些有趣。

這些學生的身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穿着的是皇家軍事學院的軍裝,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有傳言說是皇家軍事學院的學生在附近歷練,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

這個電話似乎是找面前這些人的,他是知道的,這附近能夠跟這裡通電話的地方,也就只有學生們獃著的大營了,那營房的電話,早八百年就不能用了。

電話對面的學生,怕是自己把電話和線路都修好了吧,倒是有些能耐!

“你是誰?”

赫連花爵只是撒一口惡氣,畢竟在這裡磨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現在電話能夠溝通了,浪費的時間也已經回不去了。

所以語氣才會這麼重,這段時間以來,赫連花爵對待這些朝秦暮楚的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剛開始這些人還會有些不好意思,或者說是因為赫連家並咩有徹底的敗落,所以暫且忍耐。

但是後來,孫首相上位,赫連鈺龍也進入了也一個相對低調的時期,所以眾人紛紛以為赫連家失勢了,到現在,種種魑魅魍魎都冒出來了。

這也不外乎赫連花爵的對於這些人的態度不好了,實在是人不敬我,我不敬人!

“我叫鍾康!”

鍾康十分好脾氣的宣揚着自己的名字,他倒是覺得無所謂,雖然這些年來,因為地位身份變化的原因,已經很少有人會直接叫他的名字了,但是名字起出來就是讓人叫的,所以他也願意讓別人稱呼他的名字。

“鍾康?”

赫連花爵對於那段歷史來說,也是一個不熟悉的人,當初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因為一些私人感情問題跟家裡鬧矛盾,所以就算是赫連家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也是不知道的。

鍾康點點頭,微笑着看着面前已經恢復了知覺的學生們,十分悠然的欣賞着他們恐懼中帶着敬畏的表情。

“好,我知道了。”

赫連花爵不關心這種事情,不代表別人也不關心,一邊的楚樂天在聽到鍾康兩個字之後,立刻走上前來,一臉緊張的盯着赫連花爵手中的電話,放佛對面那個令人懼怕的人,會倏忽之間順着電話線爬過來一樣。

眼看着楚樂天一臉的緊張,赫連花爵再傻也知道,怕是對面這個叫做鍾康的人,並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一時之間,心中更是燥郁。

本來就不是很想要那些人回來,現在那些人因為變故,回不來了,赫連花爵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頂多是在之後談起這件事的時候,有一種可惜的感覺,不過,就算是可惜感嘆,怕是也只有那麼幾分鐘了。

於是,眾人都聽到,在赫連花爵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那邊飛快的響起來嘟嘟的忙音,似乎已經掛掉電話了。

鍾康有些被氣笑了,對面的那人很明顯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因為他在讀出來他名字的時候,聲音中的茫然與好奇,幾乎都能夠浮出水面了。

眾人都不敢說話了,生怕眼前這個凶名在外的,明顯已經有了反社會人格的人,忽然生氣,到時候他們這些人,能不能活着回去一個,都是未知的。

因為太過於恐懼,甚至大部分人心中都來不及怨恨赫連花爵。

那邊的劍拔駑張,隔着電話,是怎麼都看不出來的。

電話的另一邊,赫連花爵放下手中的電話,楚樂天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就這樣,就掛掉了?”

赫連花爵眼角一挑:“不然呢?”

他心中是對於對面那人的身份有些猜測的,但是左不過是那些不好惹的人,就算是不好惹,那些學生也是已經惹上了。

就算是他在這邊再怎麼卑躬屈膝,那邊的事情該是怎麼樣的,就還是怎麼樣,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所以倒不如乾脆利落一點,不僅不會惹出什麼事端,還能夠在某些事情上更加抓緊時間。

“這個鐘康,是什麼人?”

赫連花爵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過他出身世家大族,這華國能夠叫得上名字的人,怕是他都會覺得有些熟悉吧?

一邊的章余聽到兩人似乎在談論他不熟悉的領域,默默的走過來,就近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滿臉渴慕的看着兩個人。

楚樂天看看左邊,在看看右邊,竟然生出來一些無奈的感覺。

一個是天生的貴公子,但是因為之前不曾理會過這些俗物,所以很多事情是不知道,另一邊是出身不顯的學霸,兩個人實在是有很多問題的。

“鍾康這個名字,但只是聽,怕是不太熟悉的。”

楚樂天皺了皺眉頭,有些發愁該從哪裡引出接下來的話,赫連花爵擺了擺手:“你說吧!”

每次楚樂天一做出這幅樣子,他就覺得有些無奈,總覺得楚樂天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是礙於兩人之間的身份地位差距,還是有些話,不方便直接說。

要是赫連花爵來看的話,楚樂天實在是不必要做出來這幅模樣,就算是赫連家的身份很好用,他也不願意經常藉著赫連家的聲望,才能過好日子。

更不需要別人因為赫連家的種種,或者輕視,或者高看他。

但是家族出身,又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無法選擇的,如果直說不要自己家族的任何幫助,只要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就可以奮鬥一番事業的話,赫連花爵是絕對不敢說的,他只希望能夠盡量依靠自己的能力建功立業,就像是歷屆赫連家的祖先一樣,

楚樂天到也不算是真的沉吟,這件事情該如何說,還是一個不明確的事情,赫連家的人都嫉惡如仇,現在說出來這個事情的真相,怕是面前的人會立刻怒火衝天,然後奔着鍾康而去了。

鍾康那件事情牽連的太過於廣泛了,當時光是中央的官員,就有很大一部分因此下馬,可以說,鍾康事件只是一個導火索,後面接着的是赫連冷奕的政府變革。

是的,這件事情中,赫連冷奕可以說是只收了一個尾,但是也因為這收尾,佔盡了好處。

事情發生的時候,距離赫連冷奕的失蹤並不算是很遠,赫連冷奕身邊的人正在着力的安頓首相官邸的事情,並且忙着給赫連冷奕療傷,一些事情確實是有所放鬆,有人趁這個放鬆的機會,做了一些不能挽回的事情。

等到赫連冷奕騰出來手的時候,整個首相官邸的重心外移,卻是正趕上鍾康越獄,於是,後來赫連冷奕有了回應的時候,鍾康已經從被冤枉的狀態,變成了真正的亡命之徒,自然不能夠在重新赦免了。

鍾康的那次越獄,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他趁着那次的機會,一舉將從前將自己耍弄於股掌之間的大官,直接殺掉了。

這一下子,不僅是報了仇,更是給自己招來了禍患。

那個官員,本來就是作惡多端的人,要不是因為早先有些勢力,怎麼也不可能是身居高位的,再加上當時赫連冷奕初掌權,倒是並沒有一開始就動手做些什麼。

而後來,赫連冷奕開始整頓中央的時候,也抓住了那個官員的一些罪證,正準備逮捕那個官員的時候,消息泄露了出去,所以竟然被那個官員事先準備好,反將了赫連冷奕一軍。

赫連冷奕正準備繼續徐徐圖之的時候,沒想到鍾康歪打正着,竟然弄死了那個人。

不過,也算是解了赫連冷奕的燃眉之急,赫連冷奕並不是那種古板守舊的人,實質上的他,甚至不願意過多的遵守那些規章條例,所以這件事情,赫連冷奕和鍾康私下裡達成了協議,似乎是十分有利的條款,從那之後,鍾康就沒有怎麼出現過了。

楚樂天三言兩語將這件事情說清楚了,赫連花爵倒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那個時候的他在做些什麼呢?

因為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跟兄長賭氣,甚至想要負氣出走。

果然,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麼歲月靜好,而是在某些你看不到的時候,有人替你背負着所有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