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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鎮的規模並不算是很大,只不過,因為最近幾年發展起來了,所以看起來是有些熙熙攘攘的。

正好遇到了小鎮的集市,三個人漫步在街頭,除去賈生佟之外,其餘的兩個人都有些好奇,也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看着賈生佟放佛閑庭信步一樣,白劭風有些不爽,他在這個地方感覺有些束手束腳的,憑什麼賈生佟就能夠那麼放鬆呢?

“因為你端着架子!”

賈生佟看都沒有看白劭風,閑閑的說道。

白劭風一愣,接着點頭,確實是有些端着,因為他見過更多的世面,相比於現在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天生就有足夠的優勢,不管是見更多的世面,讀更多的書,還是用更好的東西。

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如果說有人天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話,大概就是他們這群人了。

而對於那種沒有巨人肩膀可以站的人,他們不自覺的就會帶上輕視的感覺,就像是有些認天生就會看低自己,而有些人天生就會看低別人。

“那,我該如何做呢?”

白劭風能夠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在自然而然中有一種傲慢,他試圖放下架子去感受生活,但是總是不能夠全然的放平自己的心態。

既然做不到,自然就要問老師,白劭風一向是一個很好的學生。

賈生佟笑了笑:“走,去吃點東西。”

華國人的吃文化,一向是做的十分走心的,不管是在哪個角落,就沒有不能吃的時間,不能吃的地點。

賈生佟帶着兩人來的地方,正是擺在集市角落裡的一個小攤位,小小的攤位上滿滿的都是人,都是來來往往買菜賣菜的人。

掌勺的老闆娘用滾水將鍋碗燙過一遍之後,直接將水倒在了地上,潑水的樣子,其實也是他們這些常年養尊處優的人比較少見的,一來是不需要用這樣的盆和水,二來,他們更不需要自己倒水。

熱氣普騰騰的從地上冒起來,白劭風和赫連冷奕同時臉色一變,後退了一步。

現在的人們並不講究君子遠庖廚,但是男人們還是不願意主動承擔家務,其中,洗碗這種家務尤其不受歡迎。

因為洗碗的時候,洗碗水中油膩膩的食用油會粘在手上,或者附着在水裡,總之不管在哪裡,油膩膩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實在是反胃,再加上那個奇怪的味道,更令人不能忍受。

一般的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不用說這幾個,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男人了,當然,除去賈生佟。

賈生佟簡直就像是開了外掛,能夠接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當然這是在白劭風和赫連冷奕看來,畢竟在他們的眼中,這洗碗水就已經不能接受了。

賈生佟十分淡定的跟老闆娘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施施然坐在了逼匛的小板凳上,一雙大長腿看起來委委屈屈的放在桌子旁邊,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賈生佟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白劭風和赫連冷奕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掙扎。

改變是痛苦的,古往今來,多少人以自身論證了這個大道理,但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這樣意志力十分頑強的人,也能夠體會到這種痛苦了。

這種感覺十分新奇,他們自己心中都知道,自己要是能夠邁出了這一步,以後一定會有驚天動地的大變化,但是誰也都知道,萬事開頭難。

賈生佟優哉游哉的跟老闆娘聊着天,似乎小鎮上的人都喜歡跟他聊天,兩個人時不時的笑一笑,看起來十分的歡樂。

赫連冷奕強忍着不適走進了一些,才聽到兩人的對話。

“賈議員,你的兩個朋友都好有趣啊!”

賈生佟似乎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胡大姐,你直說他們兩個都很奇怪就好了。”

老闆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賈生佟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兩個人一起看着這邊,笑的似乎更歡樂了。

赫連冷奕十分肯定,剛才賈生佟一定對着老闆娘說了他們的壞話,不只是奇怪,或者怎麼編排了他們兩個人,畢竟賈生佟的性格,要是能安安分分的吃一段飯也是稀奇了。

赫連冷奕有些氣悶,大步走到了賈生佟的面前,跟着赫連冷奕腳步的白劭風一頓,接着也大步走過來了,這一點小困難,連赫連冷奕都難不住,怎麼可能能夠難得倒他呢?

“話說,也是挺俊的。”

老闆娘依然笑眯眯的,賈生佟自然不會否認這種客觀事實,兩個人確實是長的都不錯,可惜的是,好看並不能當飯吃。

“來三碗招牌面。”

賈生佟點的十分豪氣,赫連冷奕和白劭風也知道,在某些不起眼的小攤店裡,可能真的是有美食的,畢竟有些美食的配方可是世代相傳的,誰知道這一代就傳到了那一個小小的犄角格拉了呢?

兩個人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有些餓了,此時都是雙眼發亮的看着老闆娘,老闆娘被這兩雙眼睛看的渾身都覺得涼涼的,不自覺的看了看天氣,好好的夏天,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感覺有些冷了。

“說什麼招牌面呢,其實也就只有這一種面。”

剛才一直沒有露面的老闆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正一步一挪的走到了三人面前,低頭看着賈生佟,笑容十分的爽朗有感染力:“賈議員,好久不見啦!”

只見很少正經起來的賈生佟忽然就站起身來,對着老闆道:“最近比較忙活,實在是沒時間出來,不然的話,我真的早就來了。”

赫連冷奕和白劭風十分了解賈生佟,賈生佟面上看起來一直都十分正經,但是其實活的比是都不正經,唯一能夠看起來最正經的時候,也就是遇到他發自內心尊重的人的時候,他們從前也只是在賈生佟遇到院長的時候,見到過一次賈生佟的正經面目。

與他平日的氣質截然相反,賈生佟遇到院長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顆十分精神的小白楊一樣。

這顆小白楊,屹立在太陽之下,勇敢的向著太陽生長,越長越高,但是卻越長越接近太陽。

此時,赫連冷奕和白劭風就覺得遇到了老白楊,因為他們不願意承認賈生佟還像是從前一樣年輕。

兩人不由自主的被賈生佟感染了,也站了起來,老闆娘端着面出來,就看到三個人都站着,最邊里自己的丈夫也站着,連忙走過來。

“這是怎麼了?”

男人們站起來又高又壯,總覺得像是要打架一樣。

賈生佟回頭衝著老闆娘笑了笑,示意並沒有什麼,同時扶着老闆在自己這桌坐下,周圍的人還是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的,所以賈生佟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就連老闆夫妻都覺得自然而然。

白劭風覺得十分的新鮮,想要對着赫連冷奕說些什麼,但是一直都咩有機會,總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咬耳朵。

“賈議員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老闆十分隨意的坐下,赫連冷奕眼睛好,一眼就看到了對方不小心掀起來的褲腿處,那一點點的透露出來的金屬光澤,老闆的這條腿是假的。

赫連冷奕一回頭,發現白劭風也正盯着那一條腿在看,似乎十分認真,赫連冷奕揮揮手,將白劭風的目光揮開,一直盯着對方殘缺的地方看,是十分沒有修養的。

沒想到白劭風卻不僅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反而越發的專註了,頭也越來越低,動作十分的明顯。

赫連冷奕扶額,這下子,大概就連老闆自己,都能察覺到這白劭風灼熱的雙眼了。

“敢問老闆,你這腿”

白劭風不僅仔細的打量觀察,還問了出來。

赫連冷奕他們從小接受的教養就是不會隨意的提及別人痛苦的事情,所以他有些不認同的看了白劭風一眼,出人意料的是,白劭風緊抿着嘴唇,臉上似乎有些堅持,還有些蹦起來的緊張感。

這是為什麼呢?

老闆是一個和善的人,就算是被人問了這種問題,也絲毫變臉的打算都沒有,笑眯眯的將自己的褲腿扯起來,那條腿確實是金屬的質地,褲腿邊緣,剛才赫連冷奕隱約能夠看到的地方,甚至有一行銘文。

剛才赫連冷奕不好意思一直看的,但是現在,對方明顯的表露出來了不在意,他自然也不會強行的將這個腿擱置起來,而且他也十分好奇,這種南方的小鎮子,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太多危險的東西,所以老闆的這條腿是

正在打量的時候,赫連冷奕忽然就看到了老闆的腿邊緣處,那串銘文似乎有些眼熟,湊近了仔細看的時候,還是覺得眼熟,但是腦海中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多,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想不起來了。

白劭風看到赫連冷奕湊近去看那銘文,嘴唇抿的更緊了。

等到赫連冷奕毫無發現的回來,白劭風有些忍不住了,輕輕的吐出幾個字:“這是白家的銘文牌,”

赫連冷奕不熟悉,是因為從前不曾過多的留意,而且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曾出現過這些東西,而白劭風,卻是一直看着這些東西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