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的策論,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幾乎所有出色的士子,他也是全部都詢問了一個遍。
最終不管是寒門的士子,又或者是士族的士子,他給予的評價都不高,愣是沒有挑選出來一個人才。
看著他如此模樣,一旁的房玄齡、杜如晦這樣的副考官,臉上則有些掛不住了,作為李世民身邊最為信任器重的臣子之中,那房玄齡此時也是絲毫不客氣的開口了起來。
“戴大人,看你左挑來右選去,最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挑選出來,難不成你是來擺官威的不成?”
十八學士是何許人也,他們都是李世民身邊的心腹,真正掌控著話語權的人,雖說他們只不過是副考官,可真正論起來官職,也是和這戴胄不分高下,甚至還要凌駕於戴胄之上。
此時看著戴胄公然阻礙這制科選士,那房玄齡自然也是不客氣了,當即就提醒了一句。
同時他的心中也是下定了決心,到時候再讓唐天挑選一些士子,不管那戴胄願不願意,到時候也是少數服從多數。
這樣的事情就算是鬧到了李世民的耳中,這位大唐天子也絕對不會站在戴胄那一邊,畢竟原本讓戴胄取代長孫無忌,也只不過是給士族一個觀看挑選士子的名額。
可若是之後戴胄當真不識抬舉,打算阻攔這制科選士,他們自然也不會給戴胄面子就是了。
聽著這樣的一番話語之後,戴胄臉上卻也並沒有任何慌張惶恐,而是自信地對著房玄齡回答了起來。
“房大人,陛下這些年一直都在推行科舉,每年都為朝廷挑選了不少人才,這一次制科挑選的人才,和普通科舉挑選的人才高度重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只怕這大唐土地之上,所有的有才之人,全部都已經被陛下所網羅,正所謂野無遺賢便是這樣的道理了!”
越是聽著這樣的話語,那房玄齡嘴角的不屑也是越濃,最後更是絲毫不給戴胄面子,當即就質問了起來。
“戴大人,究竟是這天下已經野無遺賢,還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排斥那些士子晉升呢?”
如此一番話語,房玄齡說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避諱,所以在場的其他士子聽完之後,也均是看出來了這二人的態度。
戴胄不願意挑選他們入朝為官,不過房玄齡卻是希望招攬賢士,那些士子也都並不傻,此時看到了這二人產生了分歧之後,也均是對著房玄齡拜了下去。
“請房大人為我等進行考核!”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也算是直接表明了不打算接受戴胄的考核了,而戴胄聽完這樣的話語之後,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哼!胡鬧!本官才是這一次考核的主考官,你們若是不願意接受本官的考核,那依本官看他們也不需要再繼續逗留於此了!”
如此荒唐的一幕,若是發生在後世科舉之上,一點會引為笑柄。
不過因為此時科舉制度才剛剛推行,還並沒有定下來嚴格的規定,這才有了這樣的一幕了。
那房玄齡聽完之後,似乎也有意要挑釁戴胄一般,當即就開口了起來。
“戴大人此言差矣!挑選士子這是陛下的旨意,你膽敢驅逐他們,難道是想要拂逆聖旨嗎?”
“這些士子既然不願意接受戴大人的考核,那也是強求不來,咱們不是還有另外一位主考官嗎?”
在這樣的話語說出之後,所有人哪裡還不知道房玄齡所說的人是誰,一瞬間在場眾人的目光此時也是齊刷刷的放在了唐天的身上。
其中戴胄看著此時的唐天那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嘴角頓時就露出了幾分不屑,當即也是開口了起來。
“房大人所說的莫不是夏國公?若是浴血奮戰,咱們這位夏國公或許還能夠大展身手,可讓他挑選士子,這不是為難夏國公嗎?”
見這戴胄話語如此不屑,房玄齡最後都懶得解釋了,直接就開口回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戴大人何不拭目以待呢?”
在如此話語說出之後,饒是那戴胄此時也是不再開口反駁了,不僅僅是因為此時的自己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就算是再說什麼,也不會有人在意。
更為重要的是房玄齡所說不錯,唐天也的確卻是這一次科舉選士的主考官,哪怕是自己也是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