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內,這老僧和唐天說起佛法,講起人生道理,自然也是把話題帶入了自己的主場。
聽到了唐天的詢問之後,那老僧也是自信滿滿地把自己這麼些年和別人開口說出來的心得,一一說了出來。
“所謂人生至高之理,不外乎是心境二字,人生若是無慾無求,內心自然平靜如水,從而無所畏懼,若是有了這樣的至高之理,可以終身安享太平!”
在老僧說起這樣一番話語的時候,唐天一直都在耐心傾聽,並未打斷他的話語。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見他聽得認真,老僧也是和盤托出,把自己對於這些事情的理解,一一都說了出來。
良久之後眼見老僧緩了一口氣,唐天此時也是找到了一個說話的空蕩,誠心的發問了起來。
“哦?不知道禪師是否領略了這人生的至高之理呢?”
聽這如此恭敬的詢問,老僧心中似乎也是破感到滿足一般,捋了捋自己的白鬚之後,這才帶著幾分超然開口道。
“老僧自幼參佛悟道,往後遊歷五湖四海,見遍生老病死,最後隱居長安這一處寺廟之中,往來已有四十年了。”
“這四十年來,老僧潛心修佛,終悟到了這人生的至高之理,閣下若是能夠洗心革面,以後也定能成功。”
聽這眼前這個老僧說出如此一番話語,唐天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最後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此突然的放聲狂笑,老僧隨即也是露出了幾分詫異,不過這樣的詫異緊接著就變成了驚恐,因為幾乎是在下一秒,唐天就拔出來了腰間的佩劍。
雖不是什麼寶劍,不過卻也依舊寒芒閃爍,搭在眼前這老僧肩頭的時候,這老僧全身上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看著眼前極為不看的老者,唐天臉上再度露出了不屑之色,隨即便繼續戲謔的詢問了起來。
“禪師,你不是說人生的至高之理是心如止水嗎?既然禪師心靜如此了得,為何也會害怕呢?”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眼前這個禪師臉上滿是羞愧,一時之間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起來。
畢竟自己的這寺廟之中沒有任何油水可言,所以一直都沒有遭遇什麼賊寇,前來此處均是虔誠禮佛之人。
對他們說起這些,自然也是不會有任何問題,可哪裡想到今日在這寺廟之中,竟然會出現唐天這樣的一個異類呢!
此時面對唐天的質問,那老僧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看著眼前的老僧並未做出回答,唐天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濃,隨即便繼續開口了起來。
“之前的天下之所以會大亂,皆因民不聊生兵荒馬亂,身懷救世才能之輩,卻因利慾薰心只能隔岸觀火,若天下大平百姓安居樂業,又有誰願為遊俠?”
“禪師飽食終日,不愁吃穿用度,在這長安太平之地一呆就是四十年,正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不僅不思出世救民,更是苟且偷生心安理得,實在是可恥!”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之後,原本眼前這個滿臉驚恐的老僧,此時臉上更是露出了濃濃的詫異。
只因為唐天這樣的一番話語,可不像是一個遊俠能夠說得出來了!
畢竟也是七十多歲了的人,這老僧還是有點眼力見,一眼就看出來了唐天的不凡,看著唐天說完這樣的話語之後,長劍木然入鞘隨即一邊轉身離去,那老僧也是連忙對著唐天的背影追問了一句。
“施主談吐不凡,貧僧有眼不識泰山,敢問施主尊姓大名?”
唐天聽到了這樣的詢問,不過卻並未停留,在這風雨呼嘯烏雲遮天蔽日的夜裡,越走越遠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上,老僧一夜未眠,想著之前唐天的話語,在想著那一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他的心中越是覺得羞愧。
這一夜他並未睡去,幾乎是天剛剛破曉,他便主動來到了唐天的房間門口進行等候,打算對唐天的身份問個究竟。
只不過真正當他來到唐天的禪房之際,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四周的一切早就已經被整理得整整齊齊。
這哪裡像是老僧既往印象之中,一個普通的遊俠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
正當他患得患失之際,卻看到了在這牆壁之上,還留著四行大字。
殺盡漠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老僧不識英雄主,只顧嘵嘵問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