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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火蛇直到生命的盡頭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殞命的。這就和那些執『迷』不悟的飛蛾要義無反顧地撲向火焰一個道理。他連同那柄象徵著翼宿的火蛇矛一同被徐白『露』的劍光吞沒,自此世間第一百位翼宿的星官永遠消失不見了。

這一劍引起了動『盪』讓星宮的頂層震怒了很久,區區一個剛剛成嬰的小修士如何和掀起如此大的風雷。滅虛一劍,並不是徐白『露』留給人們最大的驚喜,卻是最突然的。這一劍讓朱雀神官不得不選擇親自出手。這一劍讓本來應該排在第二個被覆滅的大洲青洲鬼使神差地挨到了最後。”

因為星宮的神使也搞不清楚到底青洲還有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修士能夠釋放出如此巨大的能量。他們需要先把簡單的一一搞定,再去招惹那些不能輕易招惹的對象。

徐白『露』渾身都濕透了,大口地喘着氣,汗水彷彿小溪一樣流淌在地上。這一劍並不是隨便就能施展出的,能夠幻滅太虛的劍勢是對着白虎神壇一群元嬰上品的虎妖一日復一日地捶打而出的。當白虎神君看到這一劍之後,高呼真乃滅虛一劍!至此才有了這個名號。

當年徐白『露』和金靈在白虎神壇的禁地鬥了一場,鬥法的結果誰也沒說,據說金靈施展出了六道佛輪之外更高深的功法。徐白『露』的安然無恙就是對自己實力的最好證明,而金靈那變態的實力早在無數次大戰之中被證明過多次了。

只不過徐白『露』從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露』過自己的實力,雖然太白峰流傳着各種關於他練劍的傳聞,但僅僅是傳聞而已。這就是就連葉思寒這種冰霜一樣的人也想要和他交手的原因。

千人戰修組成的戰陣快速運轉着,彷彿一個巨大的磨盤,一步步向陣中的徐白『露』『逼』近。從五十丈的距離縮減到了十丈,徐白『露』甚至可以看清楚那些活死人麻木的眼神。

他收起了靈蛇劍,對着天空那輪如同紙片一樣的太陽長出了一口氣,盯着瓊台上站着的兩個人。那裡才是他的目的地,就算死,他也要死在瓊台之上。

徐白『露』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胸前的『穴』道上輕輕地點了兩下,這樣能讓他周身的靈元流動的更快。他手指彷彿魅影一般在身前快速地飄動着,幾道法訣連珠一樣流淌而出。此時已經沒人關心困在戰陣中央的徐白『露』施展什麼法訣了,沒有什麼樣高深的法術能夠抵擋這麼多人同時攻擊。天道殊途15

除非徐白『露』憑空消失,否則他必死無疑。

朱雀看到徐白『露』那渾如挑釁一般的眼神,手中多了一柄猩紅的細劍,劍身宛如一根鐵錐。細看之下,細劍上的陣紋一點也不少,密密麻麻幾乎細微到了極致。

這柄劍叫做朱雀刺。

徐白『露』法訣施展完畢,他身體停止了顫抖。在他腳下,地上的積水居然升騰起了一層薄霧,他盯着瓊台上的朱雀,輕輕說道:“思寒,你不是要看我本命飛劍嗎?現在就給你看。”

一道純白的光芒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徐白『露』的身體和那柄劍合而為一,確切的說,徐白『露』就是一柄劍。劍芒劈開了戰陣,任憑那些戰修所組成的戰陣如何精妙,在這種力量面前,也如狂風之於朽木一般紛紛碎裂。一劍下,劈死百餘名戰修。

劍光掀起的巨大光浪不停向外『盪』漾開去,數十名十丈之內的戰修頃刻間被震得心脈碎裂,登時死於非命。

朱雀雙眸縮成了一點,手中朱雀刺驟然祭在胸前,迅速震動之後,迎着那道劍光刺去。朱雀一道法訣打出,那道朱雀刺掀起的紅芒瞬間變作一隻燃火的紅鳥,速度又快了一分。

右司天也沒閑着,兩隻手以無以倫比的速度打出了一個法訣,兩個人身前突然出現一道光簾,光簾之上跳動着無數精奧的法符,彷彿游弋在水中的魚兒。

徐白『露』的本命飛劍和朱雀刺交錯在一起,在天空中擊出了一個純黑的點。一瞬間後,那個點迅速擴大,將地上數十頂空帳篷卷了進去,並且將那千餘人的戰陣也撕去了一個角,殃及了百餘戰修。

徐白『露』的劍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奔朱雀而去,確切的說,這一次比劍徐白『露』勝了朱雀,但不能說徐白『露』就能贏朱雀。

事後人們回憶這段過往的時候,總是願意將英雄情節無限地擴大,將徐白『露』說成連破十名星官的傳奇人物。就算那些傳奇的『吟』誦着們知道所言非真,他們的態度依然虔誠,因為真實的情形已經沒人在意了。

徐白『露』的本命飛劍刺中了那道光簾,光簾上『盪』漾起無盡的水波,彷彿一塊石頭投入了平靜的湖面。兩種力量在方寸之間較量,右司天不得不再次打出兩道法訣。

光簾終於沒有被刺破,徐白『露』收劍,他蹣跚地倒退了幾步,終於到瓊台的邊緣停住了。他了一下嘴角是鮮血,徐白『露』盯着朱雀,冷冷說道:“那個女修士在什麼地方?”

朱雀驚訝於自己的朱雀刺居然沒敵過一個剛剛成嬰不久的小修士,這對他的自信心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找回了自己的朱雀刺,冷冰冰地說道:“你不用着急,因為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天道殊途15

右司天收起了光簾,一臉凝重地盯着徐白『露』,說道:“年輕人,顯然你對光明神有誤解,對於星宮的教義有偏見。如果你了解到光明神是為了解救世人才降臨震旦的話,還會如此激動嗎?此時皈依,為時不晚,光明神永遠歡迎那些『迷』途的羔羊1。”

雖然右司天的話宛如醇酒,他的臉頰紅潤宛如夕陽,但是看在徐白『露』眼中則充滿了虛偽的醜陋。

他朗聲笑道:“震旦之眾會拯救自己,不需要一個不相干的光明神來拯救。我徐白今日只是死得其所。”

右司天渾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誰說你會死呢?你會變成光明衛,變成此間最接近光明神使的人。當然你的魂魄會被摧毀,但是能接近光明神,魂魄被毀又算得了什麼呢?縱觀洪荒宇宙,光明神是唯一真神,光明教是唯一聖教,光明教義是唯一的真理。以後你會明白的。”

右司天向前走了一步,就要動手拿下徐白『露』。突然斜刺里閃過一道寒芒,他急忙退後兩步,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徐白『露』身側,將他顫巍巍欲倒的身體扶住。

徐白『露』散『亂』的眼神中出現了一個女人,正式自己千方百計想要解救的葉思寒。他輕聲道:“你,你沒事?”

葉思寒快速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讓徐白『露』更加混『亂』。

右司天瞪着朱雀神官道:“她怎麼會出現,你不是已經將她押好了嗎?”

朱雀臉上生出一絲寒霜,喃喃道:“潛入營盤的人不是他們兩個。她被人救了。”

就在兩個人訝異之間,瓊台上走來了三個出家人,一女兩男。其中一個彷如十四五歲的小和尚笑嘻嘻地走到右司天面前,雙手合十,客氣地說道:“阿彌陀,阿彌陀。你就是星宮的右司天吧,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右司天圓滾的臉頰上多了一抹戾氣,他狠狠說道:“哪裡來的和尚,壞我星宮的好事,你不知道光明神最恨你們這種異教的邪種了嗎?”

小和尚渾然不惱,慢慢說道:“我來自重法寺,法名無念。無念的意思就是別人說什麼不用過分的挂念。我來此地是封了家師之命,來化解這場浩劫。”

右司天凝重地說道:“重法寺的和尚真是多管閑事。我星宮來紫羅宣揚教義,和你們這些和尚有什麼關係?用得着你強出頭。”

無念接著說道:“重法寺每年也會派大量的弟子在凡間行走佈道,卻不會如同星宮一般大動刀兵。將刀壓在別人脖子上勸人皈依,又算哪門子佈道?”

右司天看了看氣息宮的方向,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他的手慢慢地移到胸口,而旁邊的朱雀也準備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無念突然說道:“且慢,小和尚來到這裡並不是同你們打架的。如果小僧說的話你們不聽,我們這就走。”

右司天冷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星宮的禁地當成么了。你們統統留下,光明衛正好少這麼幾個人。”

他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件短杵,杵頭上是一個頭顱大小的金『色』圓球,圓球上鑲嵌着各種陣紋,構成了諸天星斗的圖案。

右司天和朱雀同時出手,朱雀刺和司天杵變作兩團炫光擊向無念等人。無念看到不好,大叫一聲,放出六道佛輪,擋住兩人的攻擊。兩位化神級別的修士同時一擊,震得小和尚登時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1這本書真的不是古書,不會合轍押韻,而是發生在一個架空大陸上的故事。其實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寫,譬如『迷』途的浪子,但是就少了韻味。如果你沒不適的感覺,那就算我多說了,請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