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欲》 圣妖

男人的手撫在她腰間,另一手,放在她白皙的大腿上,這樣的姿勢,更是說不出的曖昧。

“爵少,你……”,容恩還是用了他在欲誘的名,領班她們都是這麼稱呼他。

“怕什麼,都到這裡來做了,裝什麼清高?”南夜爵放在她腿上的手,輕輕掐了一下,五指帶著舒適的涼意,順著超短的裙襬,一路直驅向上。

“你!”,容恩不安地扭動著身子,雙手試圖抓著他的手,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陳百輝見狀忙示意陳喬起身,在被推了一把後,他才回過神,滕地站了起來。

“把容恩放開!”陳喬上前一步,在兩人面前站定。

“喬兒,你在胡說些什麼?”陳百輝一手拉住他的袖子,並不想他惹惱這位財神爺。

容恩難堪地低下頭,手上忘了抵抗,男子的手乘機隱進了她的裙內。

“爸,她是容恩,你不記得了嗎?”陳喬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卻堅定十足,“她是……”

容恩聞言,狠狠閉上眼,“陳喬,不要說!”

陳百輝望了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容恩身上,他極力回憶,似有那麼點印象,“她好像……以前在閻家見過。”

“對。”陳喬卻顯得欣喜不已,“是容恩。”

“哼,想不到,再清高的人也有這麼一天,竟然做了欲誘的小姐。”

在那一刻,容恩清晰嚐到了絕望羞辱的味道,如果,當年她和閻越繼續的話,她該喊他一聲舅舅才是。

而,陳喬,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甚至希望,陳百輝能伸出手,將容恩拉出這本該與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南夜爵將整個身子窩回沙發內,眸子很冷,笑容卻熾熱。

年紀到底輕,一下,便忍不住了。

“爸……”,陳喬見僵持不下,索性大步上前將容恩從南夜爵身上拉下來,“我喜歡她。”

“你……”,陳百輝仔細地望了容恩一眼,臉上,鄙視依舊不退,“你說什麼!”

“爸,很早開始,我就喜歡她,”陳喬握住容恩的手,緊了緊,卻也同時,將她推到兩人面前,“從今以後,她就不是這的小姐。”

這一場,幾乎是鬧劇,容恩抬頭望著他的側臉,那樣認真的眼神,真分不出他是為了替自己解圍,還是……

下意識中,她排斥的想要掙開他的手,這樣的場合,令她無地自容,更沒有想到陳喬會突然張揚地表白。

“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陳百輝臉色難看地望了旁邊的南夜爵一眼,尷尬萬分。

“爸——”

“好了……南總,讓你笑話了,”陳百輝切住他接下來的話,目光殷勤地轉回到罪魁禍首身上,“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就先告辭了。”

南夜爵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表示,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還挺滿意。

“容恩,我們走。”陳喬拉起容恩的手,跟在男子身後。

“陳喬,”容恩望向南夜爵,“他還沒有走,我是不能走的”。

“不行,”男人固執地拽住容恩的手,握了握,“你一定要跟我走。”

“你沒聽見她說不能走嗎?她是這裡的人,就得照這裡的規矩,你給我回去。”陳百輝惱怒地拉住陳喬,往外面拽去,笑話,他的兒子怎麼能和一個不清不白的小姐扯上關係。

這裡的人?如此明顯地劃分了界限,身份尊貴的人,她又豈能高攀?

陳喬不甘地放開手,帶著萬分無奈,被強拉出去。

“怎麼,你們欲誘,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南夜爵的聲音透著一點不耐,將容恩的魂拉回來。

她轉過身子,望向沙發上的男人,腳步移至茶几前,“您還要喝酒嗎?”

南夜爵搖了搖頭,不說一句話。

容恩拿過一旁的托盤將酒杯裝進去,“那,您要點歌嗎?”

男人還是搖了搖頭,“不要,我只要在這坐著”。

容恩忍住將酒瓶砸上去的衝動,這個男人,自己無聊,還要拖著自己。

本想早點回去,雙腿屈的痠麻,哪怕出去走走也好。

“有沒有想哭?”南夜爵彎下腰,冷峻的臉湊到容恩面前,“嘖嘖,方才,我差點就出口幫你了。”

他會有這樣的好心?

容恩理下頭髮,雙眼沉著冷靜,抬頭對上南夜爵,一字一語道,“我不會在不相關的人面前哭。”

.

009 最後期限

男人好看的嘴唇輕勾了下,陰暗的眼睛散發出眸中說不明的興趣,他點點頭,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再難為容恩,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容恩蹲在一旁,按照酒吧的規定,必須等客人走了以後才能離開,可如今,他明明是耗上了。

男人在這時候動下身子,容恩以為他要離開,小腿發麻的挪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整個人窩進沙發,舒適地繼續把玩著手機。

容恩緊咬下唇,望了腕上的手錶一眼,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南夜爵再耗了一會,估計自己也支持不住了,這才站起身子,跨了出去。容恩見他走遠,這才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席地而坐。

走出欲誘門口,已是半個小時後,門外,陳喬正滿面擔憂地向裡面張望。見到容恩出來,忙迎上去,“容恩……”。

“陳喬,你怎麼還在?”容恩望了他一眼,半露吃驚。

“我在等你,”陳喬焦慮的神色帶著不安,“容恩,對不起。”

她抬了抬眼皮,雙手插在上衣的兜中,面部表情永遠是清淡地拒人以千里之外,“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當這習慣二字說出口時,容恩毫無預警的,心底像是猛的被紮了一下,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痛楚。

她在前走,背影孤獨,身後,陳喬一語不發地跟上去。

欲誘,三樓的落地窗前,一抹身影灑在暗夜中,端起手上的紅酒輕啜一小口,堅毅的下巴上方,薄唇無情地抿起。

如狩獵般,獵物,永遠掌握在蟄伏的強者手中。

容恩辭掉工作的事,容媽媽並沒有多問,從一開始,這便彷彿已經註定了。她並沒有再出去找工作,因為她自己明白,那只是徒勞。

就算是認命吧,如果,一年以後能夠擺脫的話,也就算了。

此後的酒牌,容恩每晚都是一號會所,收入自然是可以,維持家裡的開銷更是有餘。

今天,容恩打開包間的門,一看到首座的南夜爵,便笑不出來了。

都幾天沒有出現,怎麼今天又來了,下意識,對他產生了排斥。

今天來的,不止南夜爵一人,容恩望了幾人一眼,依樣將酒擺到了桌上。

“老大,上次的事已經擺平。”一名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南夜爵。

他並沒有接過手,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做的乾淨嗎?”

“老大放心,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男子點亮手中的火機,哧的一下,火苗吞盡相片一角,手上輕抖,便燃燒在一旁的酒杯中,化為灰燼。

南夜爵微微點了點頭,染起一支菸,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容恩放下調好的酒,她不懂他們的談話,但卻深知,惹上了對自己絕沒有好處。

南夜爵,南式最年輕的繼承人。對於南式,白沙市的人自是不會陌生。不僅橫跨國內外商界,最主要的,南式家族更是黑道的獨霸者,而年輕的南夜爵,便理所當然,成了暗夜下的掌權人。

說他幸運也好,命好也罷,在南夜爵接受的三年後,所有的流言,便銷聲匿跡了。

男人揮了揮手,身旁的幾人逐一退出包間,門,嚓的一聲關上。

南夜爵手上的煙已燃了一半,半截菸灰抖落在一旁,氤氳出淡淡的煙霧。包廂內,燈光突的黯淡下來,只留下幾點五彩的閃燈,忽明忽暗,讓男人手中的煙更顯糜亂。

容恩抬起頭,暗夜中,雖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他身上帶著的危險氣息,卻灼的人無力反抗。

一股淡淡的菸草味,夾雜著男性特有的古龍水味道,在包間內瀰漫,帶著說不清的曖昧。煙味,逐漸變得濃烈,彷彿就在鼻翼間,還有,男人的溫熱氣息。

容恩的眼中閃過片刻慌亂,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菸草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內。她雙手往前一伸,便觸到他的胸膛,帶著火一般的熱力。

容恩感覺到他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游移,乾燥的唇立即溼潤,似乎並不滿足般,舌探入她的口中,卻在緊閉的牙關外受到阻擾。

南夜爵一手繞至她的後方,腦袋一受力,重重的壓向自己,舌離開唇瓣,滑向下巴。容恩感覺到細微的疼痛,男人的舌在她滑膩的頸間煽風點火,吮吸起來。

容恩用力地推搡,臉上一片火熱。

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怎麼還在這?明天我還會來的,既然,給你機會不珍惜,那麼,我就要用強的了”。

風淡雲輕,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霸道無理。

南夜爵站起身子,深邃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閃著晶亮。

容恩伸手捂住頸間,怎麼辦,一年的時間,每次都措手不及。

回到更衣室,在高大的落地鏡前,容恩清楚的看到,頸間一枚深紅的吻痕,昭示著施與者的霸道。

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

和很多個夜晚一樣,在容恩換上拖鞋關上門的時候,客廳的燈就亮了,“恩恩,又這麼晚。”

“媽,”容恩隨手將包放在桌上,“不是讓你先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