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容恩感激點下頭,從不會矯情,對她笑了下就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人還沒有走出大門,議論就已經不避諱地傳來。
“李卉,你腦子進水了,沒事找事啊?”
“幹嘛啊,她有急事嘛!”
“你沒聽單秘書話裡面的意思嗎,總裁親自帶來的,那還不是因為陪睡,這樣的女人放在這就是個花瓶,佔個位子罷了,她賺錢,用得著像咱們這樣朝九晚五嗎……”
容恩背靠著牆壁,下體的熱湧已經透過底褲,走路的時候,眼前竟然出現暈眩,那痛似乎也在越來越強烈。
她透過明淨的玻璃望向辦公室內,女人們湊在一團,彷彿將別人貶的越低,自己就能站的越高。
走出爵式,容恩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直接趕往醫院,這個樣子,可不能被容媽媽看見。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容恩看著點滴瓶內的液體經久不息地進入體內,刺痛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血也在慢慢止住。
處.女.膜撕裂,由於用力過度,導致內部出血,容恩閉上眼睛,真是什麼事都能被自己遇上,隔了一個晚上,才這樣大出血。
護士走過來察看輸液的速度,見她面色蒼白,就調慢些,“沒有人陪著?”
容恩搖了搖頭。
“第一次還這麼拼命,男人就是隻顧自己爽,等掛完水後,回家好好休息……”年輕的護士神色憤然,沒有鄙夷,令容恩心頭覺得暖暖的。
“謝謝。”
電話鈴,像催命似的響起,容恩拿起來接聽,“媽。”
“這兒很好,上班很輕鬆,同事們待我也不錯,媽,你別擔心,我下班後就回家……”面對媽媽,撒謊已經不是第一次,電話中的語氣還是那樣關切溫暖,容恩翻個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兩眼微紅,有種想哭的衝動,“媽,我要上班了,先掛了。”
匆匆合上手機,她整個人縮到被子中,只留正在輸液的那隻手在外面。
獨身一人走出醫院,身上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回家,她在店內隨便挑了一身換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小區內,路燈昏黃,容恩沿著水泥地面走向樓道,遠遠一抬頭,就看見南夜爵身倚車側,右手將手機蓋子翻翻合合,兩眼幽深地望向容恩。
被他盯著,容恩覺得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身體的不適還殘留在體內,這個時侯,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第一天上班,就玩失蹤?”南夜爵靠著的身體,傾起。
“我有急事。”
“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男人似乎很沒有耐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開了振動。”在醫院的時候,她生怕媽媽再打過來,怕自己累的無法應付。
“上車。”
容恩低下的頭這才抬起來,神色略顯焦急,“去哪?”
南夜爵已經打開車門,狹長的眼睛睨她一眼,“欲誘。”
“我不想去。”容恩下意識排斥,將手袋護在身前,兩手緊緊地抓著,欲誘,就像是一個充滿噩夢的地方。
南夜爵右手撐在車門上,高大的身影壓住容恩臉上的燈光,“那麼害怕幹什麼,還是,你怕在裡面遇上之前的恩客,難以面對?”
“我沒有恩客。”
“是嗎?”南夜爵噙著笑,意味深長。
“改天吧,現在我想回去了。”容恩說完,轉身就要走。
“喂,”身後,南夜爵輕輕喚住她,男人盯著她瘦弱的背影,眼底,一汪深邃越發陰沉下去,“是誰買了你的第一夜?”
鞋跟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容恩面色僵硬,原來他不是不在乎,而是秋後算賬,轉過身,她儘量坦然面對,以平和的語氣回答,“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你的。”
“哈哈哈——”
報以回應的,是男人不屑而尖銳的冷笑,“你這樣的女人,到底有幾個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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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錯過
容恩眼皮垂下去,她只是說了事實,至於他信不信,她並不介意,雖然只是交易,但,當容恩躺到他床上的那刻起,他們的身份就不能討要所謂的平等,在南夜爵眼裡,她只是個買來的消遣,只配被壓在身子底下。
“我倒希望可以決定我的第一次。”濃烈的嘲諷意味,不知是對她自己,還是南夜爵。
點燃一支菸,縈繞的白霧流連忘返在指尖,南夜爵盯著她的背影,眼睛遂又眯了起來。
容恩身體不舒服,不想和他耗時間,她抬抬腿,只是才走了兩步,就被用力拉扯回去,腳步不穩的被男人塞到車內。
“做什麼?”
車子已經發動,南夜爵冷峻的側臉不懷好意地轉向容恩,“當初,你不應該讓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她躲開他的視線,將臉靠在冰冷的玻璃上,他想知道的事,即使她不說,他也會有辦法。
“怎麼不反抗了?”
“沒用的反抗,只是白費力氣。”
南夜爵聽聞,心情大好,精緻的俊臉也隨之柔和許多,“女人,就應該這樣。”
容恩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絲毫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他想順從,她就裝作順從,只想南夜爵快點從她的生活圈中滾出去!
欲誘的大門口,金光熠熠,容恩緊跟在南夜爵身後,進入到裡面的時候,整個氣氛已經開始沉淪,舞池內,女人們撩人的姿態早就展露無遺。
一號會所,他早已定下位子,推門進去,幾個高大的男人相應打起招呼,“爵少,你來晚了。”
南夜爵隨意的將手臂搭在容恩肩上,“接個女人。”
幾雙打量的眼睛隨著他的話,一一落到容恩臉上,其中坐在右側沙發上的男人首先開了口,“爵少,換新寵了?只是這張臉,好像有些熟悉嘛。”
容恩跟著南夜爵坐到中間的沙發上,她趁機抬頭望向那名說話的男子,似乎,並無印象。
“她之前在這上班,當然面熟。”南夜爵回答的乾脆。
男子聽完,臉上頓時流露出尷尬的神色,畢竟她現在是南夜爵的女人,容恩對於他這樣的口氣早就習以為常,剛要無視,就見身邊的那張俊臉湊了過來,目光惡劣,“他之前點過你嗎?”
右側沙發上的男人已經面無血色,容恩知道南夜爵明知故問,言辭裡面哪句不是羞辱,她看了看對面的男人,好像記起些什麼,他,應該是和南夜爵一起來過一次,“噢,我想起來了,他點過我。”
男人面色鐵青,臉上幾乎就寫著,純屬冤枉。
南夜爵收住笑,看出容恩是有意這麼說的,她臉上掛滿不在乎,彷彿事不關己。
“那麼,今天就再點一次。”南夜爵右手拽住容恩的手臂,將她推到對面人的身旁,“身體離開了欲誘,心裡面,是不是依舊很懷念?”
她穩了穩身子,刻意與邊上的男人拉開拳頭大小的距離。對方更是避之不及,在心裡直罵自己,看這多嘴惹的禍,如今這把火,燒到了他的身上。
邊上,其他玩伴紛紛識眼色,三言兩語解圍,“喂,過來倒酒。”
容恩趁機縮到沙發角落裡,也不搭理南夜爵的話,跪著的小姐上前調酒,冰塊的撞擊聲,堅硬而刺激,熟練的手腕幾番搖動,杯子本該牢牢抓在手裡,卻一個不小心,裡面的烈酒混著綠茶,全部灑在了南夜爵的褲子上。
“啊——”女人抽出面紙,急忙在他褲子上亂擦一通。
一抬頭,容恩只覺對方有些面熟,Candy手忙腳亂,剛才只顧盯著南夜爵,沒想到會失手。
“對不起爵少,對不起……”
聲音,嬌滴膩人,Candy想起他們之間的那晚,臉就有些紅,甚至,仍有些期待。
南夜爵原先窩靠的上半身微微傾起,神色不耐地輕拍下褲腿,“欲誘的小姐,連這些最基本的培訓都沒有接受嗎?”
“爵少?”Candy的臉在特有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難堪,“您不認識我了嗎?”
閱人無數,堂堂爵少怎有那麼好的記性,容恩一手撐在沙發上支起腦袋,會所內的中央空調總是喜歡開得過低,讓人忘不掉寒冷的感覺。
跪著的姿勢,本身就沒有平等。
南夜爵端起酒杯,動作優雅地淺抿一口,眯起的眼睛顯得細長,他縱然有再多的女人,也不會對曾經上過的人,過目而忘。
他不想看見的,是Candy眼裡的貪戀,一筆交易結束,錢,她早就拿到手,她就不應該再有什麼糾纏。
“不想繼續,就換個人過來。”南夜爵放下酒杯,靠在沙發上。
領班的出現,總是恰到好處,帶來的陪酒小姐個個身段妖嬈,相貌美豔。
Candy覺得委屈,卻只能乖乖調酒,容恩藏在角落裡,同這樣的氣氛,總是格格不入。
“爵少,我們來唱歌。”美女的手臂適時纏上男人的脖子,胸前的豐.滿,若有若無地隔著南夜爵的手臂挑逗。
旁邊的沙發上,男人們早已按捺不住,親的親,摟的摟,淫.靡的聲音一一灌入容恩耳中,令她坐立不安。
“恩恩?”
一聲熟悉的暱稱,忽然令容恩轉過頭去,朦朧的雙眼穿過會所內的煙霧繚繞,看見的,卻是南夜爵探過來的目光。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恩恩。”男人再次開口,才讓容恩意識到,開口的是南夜爵。
“什麼事?”
南夜爵卻並沒有再對她說什麼,只是將邊上的美女摟過來,朝著低頭的Candy說,“過去點歌,恩恩,你來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