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欲》 圣妖

“你能操控一切,難道,連為了誰哭你都要主宰嗎?南夜爵,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的噩夢,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過的這麼狼狽,這麼低下!”

“呵,”男人聞言,邪佞的嘴角竟勾了起來,“終於聽見你的咒罵,這麼久不反抗,原來都藏在心裡,你恨得越深,我就越開心,今天的低下,是你自找的!”

三番兩次纏著一個男人,明知對方的絕情,卻還是死不撒手,這不是作賤是什麼?

“爵,雨太大了,我們快走吧。”身後,夏飛雨溫潤的話令南夜爵逐漸冷靜下來,容恩眼神疲倦,卻依舊堅定開口,“我的生活,怎樣低下都是我在過,只要你不再插上一腳,我就能過得很好。”

“好!”南夜爵五指收攏,手臂忽然扔出去,將容恩推倒在地,這一下,比方才還要狠,她背部著地,堅硬的臺階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磕出血來,“我就睜眼等著瞧,他能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他給不給的了!!”

說完這句話後,南夜爵頭也不回地朝著停車場走去,夏飛雨在這個時候不敢插嘴,忙追了上去。

容恩使了半天勁也不能自己爬起來,走過的人們,只是漠視地看一眼,隨後就自顧去躲雨。

撿起散落在邊上的包,容恩剛要再次試著起身,肩膀就被一隻大掌扶著,將她攙起來。

“陳喬?”每次在她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總會出現。

“你怎麼摔成這樣?”陳喬將手裡的雨傘送到容恩頭頂,“快上車。”

“我看見他了,”她拽著陳喬的衣袖不鬆手,“是閻越,是他……可是,他為什麼不認我?”

“先上車,”陳喬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半扶半抱的將容恩帶上車,“閻越回來的消息,我也是才知道,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陳喬將後座上的大毛巾遞給容恩,並幫她擦去了臉上的髒水,“時隔一年,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閻越,當初……是你親眼看著他被推出搶救室的,容恩,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醫生說,他不行了,讓我儘快通知他的家人,當時,那醫護人員清楚告訴我,閻越已經死了,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頭上蒙著白布,我不信,還掀開過,那……是他。等閻家人趕到的時候,他們就將閻越的屍首帶出了醫院,直到今日,他們都沒有對外散佈這個消息,可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既然這樣,那這個閻越又是誰?”

容恩思緒混亂,顯然一時難以理清楚,“也許……也許當時他並沒有死,後來就去了歐洲,可,可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一年的時間,足夠久到能讓我知道他還在。”

陳喬神色嚴肅地握住方向盤,“我先送你回家,他是不是閻越,試探下就能知道。”

“陳喬。”容恩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怎麼了?”

“會不會,閻越還有個兄弟?”

“不可能,”陳喬一口否定,“我從小和他一塊長大,閻家的事我很清楚,閻越是家中獨子,再說我姑父私生活嚴謹,你的猜測,是不可能的。”

容恩靠回到椅背上,眼中透出複雜的異色,既欣慰,又心酸,“那就好,所有的遭遇加起來,這種委屈在他還活著的事實面前,不值一提,只要他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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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他還是他

陳喬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垂下去,苦澀的淚水流入嘴中,她將腦袋埋在雙臂中,嚶嚶哭出了聲。

他見慣了她的堅強、隱忍,卻沒想過,她也有她的軟肋,只要遇上有關閻越的事,她就會露出這麼真實的一面。

陳喬嘆口氣,深知,這個時侯,誰的安慰她都聽不進去,發動車子,想要將她送回家。

“等下,”容恩抬起頭,眼睛紅腫,“我要去公司。”

“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回去?”陳喬並沒有調頭,“請假吧。”

“不行,”她想起南夜爵臨走時兇狠的模樣,這份工作她不能丟,“我沒事,再說我是偷溜出來的,被上司知道不好。”

幸好今天穿的是深色系衣服,陳喬拗不過她,只能在前方調頭,將她送回爵式。

回到設計部,還有半小時就要下班了,李卉坐在容恩的辦公室前,見她過來忙招手,“快,你再不回來手頭的工作就完不成了,我幫你做了一小半……”

“辛苦你了,”容恩坐回位子,“改天我請你吃好吃的。”

“這還差不多。”

“呦,這金龜婿沒釣到,卻落得一身狼狽回來……”

“這麼辛苦的工作,當然比不上找到張長期飯票好。”

……

聽慣了這種冷嘲熱諷,容恩向來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專心工作後,就連她們在講些什麼,她都完全聽不進去。

“喂,你們有完沒完啊,天天噠噠噠的閒話不知道累……”每當這時,李卉總會站出來平息。

準點下班,可容恩手上的工作還有一半,李卉想留下幫忙,被她婉拒了,平時,這個蘋果臉女孩夠幫著她的了,容恩不喜歡欠別人太多。

全部忙完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熄燈下樓,雨早就停了,容恩來到公司樓下,順著熟悉的路線去坐公交。

她低著頭,心事重重,扭頭去看公交來了沒,卻在十米外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子尾隨著自己,她忙轉過頭,雙手緊張的從包中掏出化妝鏡。

向前走了幾步,透過鏡子的反射,發現那車子依舊保持著先前的距離。

想起上次的遭遇,容恩不免心慌,她抓緊手袋,在經過馬路時,忽然撒腿向前跑去。

心緊張的幾乎就要跳出來了,她不敢去看身後,卻能聽見清晰有力的腳步聲正在逐漸逼近自己,高跟鞋的節奏幾乎是雜亂無章,胸腔內,呼吸開始供應不足。

“啊——”

手臂被來人猛地扯住,容恩拼命掙扎,可瘦弱的身體哪敵得過男人的精壯,不費丁點力氣就被他按在懷裡,撲面而來的,是那種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容恩抬起頭,甚至來不及看清那雙茶色的眼睛,唇就被死死封住。

迫切的,渴望的,焦急難耐。

因先前劇烈的奔跑,容恩已經氣息不暢,如今被男人近乎瘋狂的親吻,更加抽空她體內僅有的力氣,在他胸前推搡幾下不起作用,她雙腿一軟,竟差點暈厥過去。

“恩恩。”熟悉的呼喚,面前,是那雙熟悉的眼睛。

“啪——”

一個巴掌狠狠扇過去,男人不躲不閃,以俊美的側臉迎上去,容恩整個手掌通紅,她握緊五指,眼淚湧出。閻越隻字未說,用雙臂環住她的身子後,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昏黃的路燈下,相擁的男女化作一抹剪影,投射在綿延的街道上,男人的半邊臉腫起來,可見容恩當時用了多大的力。

鬆開懷抱,閻越將她的袖子擄起,手指摩挲著容恩手臂上還未處理的擦傷,“恩恩,對不起。”

眼淚忍不住,一滴滴落在傷口上,明明很疼,她卻感覺不到,閻越動作輕柔地捧住她的臉,輕吻過後,發現她眼睛還緊緊閉上。

“恩恩?”

“這會不會是場夢,和之前那麼多個夜晚一樣,睜開眼的時候,只剩下我?”那種孤獨,她已經受夠了。

閻越拉起她的手放到嘴邊,呼出的熱氣令她心安不少,“恩恩,我不會再丟下你。”

“真的嗎?”

“真的。”語氣肯定。

“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

“那一年,我被送到歐洲治病,”他牽起她的手,邊走邊回憶,“醫院不止一次發出病危通知書,閻家將這消息隱瞞至今,就是不想遠涉集團陷入危機,一年的時間,我像是坐牢一樣,限制了同外界的交流,直到不久前的完全康復。”

容恩低下頭去,“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握著她的手陡然緊了下,容恩抬頭看他,男人的神色早已在瞬間恢復過來,她蹙下眉頭,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方才,她居然在在他身上察覺到了某種恨意。

“恩恩,這一年,你過的好嗎?”

原先相對的視線急忙避開,她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越,我不想騙你,當初四處找不到工作,我去了欲誘當服務員。”雖是坦然,可南夜爵的那一段,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暫時抹了去。

手臂搭上她的肩,閻越將她攬入懷中,“恩恩,要怪的話,應該怪我。還有,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是父親一手策劃,當時我不能認你,對不起。”

“嗯,我知道。”容恩像以前逛街的那樣,走在男人裡側,“對了,上次摩天酒店的……是你嗎?”

“摩天酒店?”他將她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衣兜內,“我好久沒去了。”

當時夜色已黑又下著雨,難道,是她看錯了嗎,“那,你去過欲誘嗎?”

“恩恩,你怎麼了?”男人神色疑惑地望向她,“我才回來,接手公司的事一大堆,哪有時間去那種地方?”

容恩只覺脊背發涼,那她兩次看見的那雙眼睛,又是誰?

閻越的車子就在邊上跟著,走了沒多久,他就讓容恩上車,先帶去吃了點東西,再送回去。

到了樓下,男人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容恩見時間不早,再說這個時候上去,怕會嚇到媽媽,“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