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懶地收回實現,薄唇在懷中女子面頰上輕吻下,“爽不爽?”
女人臉部通紅,那般曖昧的問話一時讓她難以招架,她整個人埋入南夜爵胸前,男人只是輕笑,大掌溫柔的在她腦後輕撫,只是那笑卻並未達眼底,眸中,明顯倦意已生。
若是以前的容恩,她定會四兩撥千斤,也可能,便直接回答了,不會矯揉造作。
接下來的幾天,容恩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沉默先前給她的方案是創新公司目前的奮鬥目標,再加上工程量大,時間短促,有時候晚上便只能加班。
“恩恩,這回全靠你了哦,要是能拿下這單子,我們公司就要挪地方了,我連辦公樓都找好了。”
“挪去哪?”
“我和他們商量了下,準備搬到經濟區內,那兒房租相對便宜些,而且地方又大,只不過……離你家遠了些,到時候我在邊上給你和阿姨租個小公房,可以嗎?”沉默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
其實,住在哪不都一樣呢?
“好吧,我爭取將這單子拿下。”最關鍵的是,容恩喜歡和這些人在一起,有拼勁。
“真的?”沉默聽聞,臉上難言雀躍,“哎呦喂,恩恩,你不知道我下這決心有多難,我就怕你不去了,害我白擔心了幾天,還這麼死皮白賴地開口。”
“和我還有什麼不好講的?”容恩笑她,“活該你這麼小心翼翼的。”
“恩恩,到時候談單子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我就不信拿不下來。”沉默作勢握緊五指,並將拳頭在容恩面前揚了揚。
“工作去,”容恩拿去桌上的文件在她腿上敲下,“你這老闆怎麼就知道偷懶。”
“哎呦,還真打,那行,我工作去,晚上一起吃飯啊。”
下班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沉默邀她一起去吃晚飯,但她向著容媽媽,並沒有點頭。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難受。趕著最後一班公車回家,來到小區樓下,容恩抬頭望去,就見家裡的燈明亮開著,她勾起了笑,也不再覺得疲憊了。
再過幾天便要過年,做完這個單子,就能陪媽媽出去玩玩了。
剛到門口,就聽到容媽媽的笑聲從裡面傳來,她走進去時,就見桌上擺著慢慢的菜,還有水餃,閻越和媽媽就坐在擁擠的沙發上。
“你怎麼在這?”
“恩恩,”容媽媽想要起身,閻越見狀,便將她小心地扶上輪椅,“今天保姆家裡有事,正好越過來,還叫了這麼些菜,就等你呢。”
容恩望向牆上掛著的鐘,“媽,都九點了,等我幹嘛呢。”
“我已經吃了些餃子,”容媽媽坐在桌前,一手在閻越手背上拍了下,“越,坐下吃吧,你忙了一天工作,也餓壞了。”
容恩洗了手坐回桌前,將盛好的飯放到閻越手邊,容媽媽望著這最為平常的一幕,心中卻感慨很深,“恩恩那,要不是一年前出了這樣的事,你和越說不定已經成家了,就不會有之後那麼多誤會。”
“媽,”容恩止住她的話,“都過去的事了,就別再提了。”
閻越拿起筷子的手緊握了下,容媽媽不知容恩心裡究竟是何想法,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這頓飯吃的很悶,席間,連說話聲都很少。
閻越也不像之前那麼愛講話,性子沉穩了很多,越是相處下去,容恩就越不能在他身上找出以前閻越的影子。
吃完飯後,他陪著容媽媽在客廳內看電視,容恩洗好碗出來,便送他下樓。
樓道內很黑,容恩一手握住扶手,要小心翼翼地走才能不摔著,閻越走在她面前,空曠的間隙內,只聽得到咚咚的腳步聲。容恩埋首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前面突然頓下來的步子,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撞了上去,鼻子磕的生疼。
樓梯間本就狹小,她腳後跟在臺階上一絆,就在即將栽下去時,腰際被身前的男人樓主,薄唇幾乎是精準地吻住她來不及溢出口的驚呼,閻越力氣很大,雙臂箍得她難以掙扎,菱唇被撬開,他的吻來的又快又猛,幾乎是貪婪地入侵她每個角落。
就在容恩想要推開時,卻覺臉上透進了涼意,一滴,兩滴……她怔住,只感覺到他的吻,慢慢在恢復平靜,他抵著她的唇,卻並沒有退開,那冰涼滑入她嘴角,令容恩嚐到了苦澀。她驚愣,在他懷中半天,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恩恩,”過了許久後,才聽到閻越的聲音嘶啞響起,二人前額相抵,那種低沉的音色在黑暗的夜裡,顯得尤為性感,“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拉不回你的心?”
容恩但覺全身都僵硬了,這個時候已經很晚,小區內的人早早便歇息了,這逼仄的地方就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覺心裡亂成一團,“越,我問你個問題,你和我說實話。”
“什麼?”隱約,他能察覺到幾分不祥。
“那天,我在路上看見的劉媽和閻越,是真的,還是我眼花了?”她始終懷疑,可沒人會相信她,時間久了,就連她自己都不信,“我要聽的是你心裡的話,但若哪天我發現你騙了我,越,我們這輩子就都不可能了。”
身前的男人,忽然靜謐下去。
面前漆黑一片,若不是對面傳來的沉重呼吸聲,容恩便會有那錯覺,以為就她一人留在那。
垂在身側的左手被男人拉過去,他用力握了下,“恩恩,是你看錯了,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閻越,所以,我會讓你重新接受我,”他傾上身,“不是以之前那張臉,而是接受現在的我,這個人!”
容恩被他緊緊擁著,他拉著容恩的手慢慢走下樓去,她緊緊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走得謹慎小心。
週二,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火急火燎的沉默大早就拉著容恩的手衝出公司,“快,爵氏搶先下手了,小道消息,廖經理被約了出去,我們得趕快過去。”
“爵氏?”容恩忙止住腳步,“沉默你自己去吧……”
“那怎麼行?這case是你負責的,沒有你我就歇菜了。”
“那,爵氏總裁回去嗎?”
“呃,恩恩你腦子退化了?”沉默將她塞入才買的小車內,“他會為了一個單子和我們爭得頭破血流?不可能啦,不過我猜得沒錯的話,去的應該是設計部主管。”
那不就是,夏飛雨?
談生意的地方永遠離不開酒桌,沉默消息果然靈通,找到302包廂時,他敲了幾下門,“請進。”
容恩跟在他身後,對於這種截單子的事,她始終放不開那個臉。
“廖經理,您好。”沉默笑的格外燦爛,拉著容恩的手來到包廂內。
“你們是……”
包廂內就只有廖經理和夏飛雨二人,桌上攤放著幾本文件,分別是涉及稿以及初步預算,夏飛雨見到跟在沉默後面的容恩時,修剪整齊的秀眉立即皺了起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這位就是爵氏的夏主管吧?”沉默伸出手去,“您好,我們是創新公司。”
夏飛雨姿態倨傲,瞥了眼沉默,礙於禮貌,便伸出手去輕握下。
“請問你們這樣闖進來,有事嗎?”說話的,是廖經理。
沉默聞言,已經越過夏飛雨來到廖經理身邊,並將容恩一併拉了過去,“廖經理,您的這個方案,我們創新公司也非常感興趣,今天我們將設計稿和預算一併帶了過來,俗話說貨比三家嘛,您抽空看下,可好?”
突來的競爭,一下就讓夏飛雨變了臉色。
廖經理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好,我看看。”本來,他就在嫌爵氏預算過高。
“容恩,離開了爵氏,想不到你窩在那樣的小公司內。”
“每個公司的生存法則不一樣,爵氏太過完美化,而我們公司力保的是經濟,”容恩莞爾,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我們秉承的是,能節約,便不多花一分錢。”
廖經理禁不住側首,將雙眼從文件中抽出來,落在容恩的臉上,“這樣吧,你們的文件我都帶回去,等詳談之後,再一一給你們答覆。”
“好。”
“廖經理您慢走。”
幾人一起走出包廂,夏飛雨走在最前面,沉默將手裡的東西交到容恩手裡,“恩恩,我去下洗手間馬上回來。”
“嗯。”
在沉默轉身走向洗手間時,容恩三兩步追了上去,“夏主管。”
夏飛雨尖細的鑲鑽高跟鞋頓住,轉過身,兩手抱在胸前,姿態依舊高傲,“什麼事?”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將今天的意外告訴南夜爵,”容恩自然是知曉她的心思,“我們只是一個小公司而已,與爵氏相比,那絕對是雞蛋碰石頭,這單子若是我們輸了,對你來說,是最好,但若被我們截了去,也在情理之中,相信爵氏不會放在心上。從私人感情來說,我已經同他沒有什麼瓜葛,你若想從中有所動作的話,說不定就又給我們牽線搭橋了。”
夏飛雨精緻的妝容擰到一起,神色並沒有方才那般優雅,“你管好自己便行了,再提醒你一句,他這個人是最忌諱回頭的,所以,你也別抱什麼希望。”
容恩笑了笑,那樣,便是最好的。
“再說,就憑你們這家小公司想截爵氏的單子?想得美。”
“夏主管,很多話不必說的那麼死,不然,到時候會很難看。”容恩雖有信心,但相較底氣而言,總沒有爵氏那麼足。
“那就走著瞧吧。”夏飛雨瞥見不遠處的沉默從洗手間內出來,“容恩,上次在欲誘的帳我還沒有同你算呢,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