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嗚嗚……”
“莫小姐,你知道聿少的脾氣,再說,作為女人,你不覺得這樣丟臉嗎?”
“我有什麼好丟臉的?”莫伊抹把眼淚,兩條腿跪在地毯上,“他想這樣就把我甩了嗎?憑什麼啊?”
“莫小姐,我記得我提醒過你,海貝是聿少的寶貝。”何姨彎下腰,在海貝頭上輕輕撫摸。
“你想說什麼?”
“那次你被海貝咬,就是因為你踢打它,聿少下樓時注意到海貝受傷……”
莫伊邊哭邊擦拭眼淚,“你……你說,我就踢了這死狗幾下,尊就不要我了,荒謬!笑死人,怎麼可能?”
何姨見她一口一個死狗的叫,也不由生氣,她轉身回到廚房,才懶得管這些破事。
海貝搖著尾巴跟在何姨身後,留下目瞪口呆的莫伊坐在地上。
到了晚上也不見聿尊下來,任她怎麼哭鬧都無法挽回,莫伊沒法,只得拿起銀行ka先回去。
陌笙簫經過小區幼兒園時並未見到陶宸,旁邊的老師說他一早就有事回家。
她捋起短髮,精緻小巧的耳垂上是陶宸親自給她戴的珍珠耳釘,他知道笙簫喜歡這些東西。時光荏苒,炎熱的夏季從指間悄然流逝,陌笙簫整日在工地,皮膚卻依舊白皙如常,讓王姐一個勁地羨慕。她這些日子的努力總算有所回報,這次競標,王姐放手給她做,再加上陌笙簫膽大心細,最終以高出底標2000不到的預算拿下這個工程,經理高興不已,當場就給她2萬塊錢獎金。
原先比她先進公司的幾名助理及文職羨慕不已,笙簫知道王姐女兒在學古箏,她拿出大半錢給她買了個古箏,再給自己添置檯筆記本電腦。
她終於嚐到,什麼是苦盡甘來。
日子也在朝著她規劃中那般逐漸好起來。
陌笙簫手裡拿著陶宸給她的鑰匙,她打開門,就聞到一股菜香飄溢過來,她趕忙換上拖鞋進去,“我們的陶老師,今兒偷偷做什麼好吃的呢?”
“是笙簫回來了嗎?”從廚房走出來的,卻是陶媽媽。
“阿姨?”陌笙簫不自覺咬下嘴角,陶宸從旁邊的臥室出來,一個勁笑她,“丟臉了吧?”
“這孩子,說什麼呢!”陶媽媽上前拉住笙簫的手,“才下班吧?”
“嗯,阿姨,我來幫您。”
“不用,馬上就好。”陶媽媽見到笙簫只顧歡喜,陶宸忙推推她,“媽,廚房還在炒菜呢。”
“笙簫,快坐著歇會,還有兩個菜,炒好就能吃飯。”
“阿姨,還是我幫您……”她剛要跟進去,就被陶宸拉著走向客廳,笙簫想起還有東西要給他,她從包中掏出個盒子,“送你的。”
“什麼?”
“打開看看。”
陶宸一看,原來是隻黑色手錶,當時他買給笙簫的時候就見過,配在一起,正好是情侶表。
“我幫你戴上。”
“真好看。”陶宸握住她的手。
笙簫湊近他耳畔,“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叔叔阿姨會過來,我都沒有帶禮物。”
“傻了吧,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陌笙簫如今在陶宸家裡已完全放下拘謹,她端茶倒水,幫陶媽媽擺碗筷,當初的羞澀也褪去,儼然半個女主人的樣子。
陶媽媽也很喜歡她,一個勁給她夾菜,“笙簫,過年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要是我兒子的女朋友,那我真得回去燒高香呢。”
“阿姨,您過獎了。”
“笙簫,你還有個姐姐是嗎?什麼時候,讓她也來家裡玩玩。”
陌笙簫筷子撥動幾下米粒,“阿姨,我不想瞞你們,我姐,她還在坐牢……”
陶媽媽張下嘴,有些吃驚,但顯然這件事是陌笙簫不願提及的,陶宸也是第一次聽見湘思的消息,怪不得,平時都不見笙簫和陌湘思走動。
陶媽媽忙夾了塊肉給笙簫,“那以後探監的時候,讓陶宸和你一起去,在裡面很苦,多買些吃的帶去。”
陌笙簫原以為陶媽媽會有嫌棄,她忙點點頭,“嗯,好。”
吃過晚飯,笙簫執意幫忙收拾碗筷,在客廳看了會電視後,兩人如往常那般坐在鋼琴前。
窗簾拉開,外面一排蜿蜒的燈火綿延至天際,陌笙簫緊挨陶宸,兩人的合奏已如魚得水,她抬起下巴,望見男人清澈深情的眸光,陌笙簫含笑,平靜的神色安逸而滿足。
聿尊,這個名字已從她生命中完全剔除,哪怕是不經意接觸,笙簫都不會覺得再痛,越來越多對他的麻木,就像……他只是個曾經令她稍作停駐的陌生人罷了。
當初,在她瀕臨絕境時,伸出手拉她的只有陶宸,是陶宸將她從黑暗不見底的深淵給帶到如今的光明。
兩人手拉著手回到笙簫租住的樓道前,“回去吧。”
“明天我爸媽在,要不去溼地公園玩?”
“好啊。”笙簫點頭,“我早上起不來,你記得打電話給我哦。”
陶宸摸了摸她的頭,目送笙簫進門。
週末兩天,陌笙簫差點玩瘋,索性競標的事她原先做足準備,經理和王姐放開手,說這次項目龐大,應該會有諸多大公司加入,是否成事經理並不敢奢望,關鍵,是想讓陌笙簫出去見見世面,將來也好栽培著留作己用。
笙簫打車來到躍華大廈。
聿尊停好車,跟著的一輛商務車裡有他帶來的人手,他舉目眺望,誰能料到建築行業的翹楚,躍華大廈,竟然蝸居在臨水鎮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