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欲》 圣妖

她站定在他身前,“是。”

南夜爵揚了揚嘴角,挽起幾抹嘲諷,“你在陪著閻越回憶那些風花雪月的時候,我卻在水雲居像個傻子一樣等你過來,你為了不被人人打擾,甚至將手機調成震動,容恩,我若現在不問你的話,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會想起我們今晚還有約會?”

她杵在原地,南夜爵說的沒錯,她居然到了家裡都沒有想起來。

“對不起。”

男人陰翳的俊臉微微低下去,只要有閻越在,容恩的眼裡就完全看不到他,不管他如何努力,那種距離以及高度,都是他難以企及的。

他去過邊上的外套,從裡面掏出一個首飾盒子,看也不看地丟到容恩身上。

裡面的東西掉出來,滾落到容恩的腳邊。

鉑金的項鍊,以及星型墜子,這是知名設計師所設計的懷舊風格,近幾年來,這條項鍊連續引領潮流,這種款式,更被美譽為永恆。

容恩對這條項鍊並不陌生,她一度將它視為珍寶,那是兩年前閻越在藏山上親手為她戴上的。

如今,它卻像廢品一樣被丟在腳邊。

容恩彎下腰,將項鍊撿起來,“你憑什麼亂翻我的東西?你為什麼將它拿出來,南夜爵,這是閻越送我的,我自己珍惜都來不及,你憑什麼……”

她後半句話硬是卡在喉嚨裡面她看到男人臉色鐵青的站起來,那雙陰鶩的眸子狂亂不已,潭底的深邃趨近幽暗,令人戰慄,“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這是我為你選的,上面的標籤還沒有摘下,容恩,難道你眼裡就真的只容得下他嗎?這麼明顯的差別,你都忽視不看嗎?”

款式雖然相同,可細看之下,確實不是閻越送的那條。

容恩攥緊手裡的項鍊,眸子淡淡沉下去,也垂下了腦袋。

南夜爵箭步衝到她面前,伸手拽著那條項鍊,扯斷的時候,星型墜子掉落早地上。

好像,他每次送她的東西,不是被她毀了,就是毀在他的手裡。

纖細的項鍊勒住皮肉,容恩覺得掌心好像破了。

南夜爵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拖拽上樓,容恩經過樓梯的時候,右腳拖鞋甩落到邊上,她忙拉住欄杆,南夜爵的側臉很恐怖,神色就同那晚無異,撕開那層面具,好像屬於南夜爵的惡魔性質又迴歸了,“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男人見她不肯上去,便長臂一收,攬著容恩的腰後,將她整個人提起來,他幾乎是扛著將她送入臥室,頎長的身體逼近那張大床後,將她丟了出去。

第一百零七章 閻越醒來

容恩被摔得有些發懵,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撐起身體後將自己挪到床邊,“南夜爵,你又想那樣對我嗎?”

那晚的記憶太深刻,有一點蛛絲馬跡就會被挖掘出來。

“恩恩,我給過你那麼多機會,我說過,我捂不熱你的心,我沒有那麼多耐心等你將閻越放下,既然你放棄不了,我替你做選擇。”南夜爵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影猶如惡魔張開的羽翼那般壓下來,容恩退到床頭,“你憑什麼替我做選擇?你究竟想做什麼?”

南夜爵雙手撐在床上,中間的位子隨著他手上的力凹陷下去不少,“你就等著看吧。”

他起身走出去,容恩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夜爵已經將門反鎖上,她拉了幾下拉不開,便用力的捶在門板上,“放我出去!”他,居然再次將自己囚困起來,而且這次顯然要嚴重許多,從第二天開始,王玲便將一日三餐送進容恩的房間內,為了怕她反抗,送飯的時候,李航和另一名男子就站在門口。容恩頓覺屈辱萬分,在王玲的眼裡,她也看不懂,先生和小姐明明是相愛,為什麼總要這麼互相折磨。

遠涉集團股市明顯下跌,連著幾個工程被半路攔截,業界,誰都知道爵式在對其施壓,甚至意圖吞併遠涉集團。

閻家二老聽到這個消息後匆匆回國,腳跟還未站穩,卻又遭遇一系列的麻煩。

董事會上,風波再起,自從閻冥接手遠涉集團後,業績不光沒有上升,近期,更有下滑甚至直降的趨勢,陳百輝又拿出閻冥暗地裡吸毒的照片,以及和斯漫的親密關係說事。遠涉集團是陳老爺子一手創建起來的基業,當初的規矩依舊像是鐵打的,事已至此,陳百輝便提議,廢除閻冥總執行董事一職,將遠涉集團交回陳家手裡。

閻家自然不同意,再加上閻冥出國近十天,這期間,還能暫時將事情緩和下來。

董事會決定等閻冥回國之後,再重新商議。

儘管拖延了時間,可閻家深知這樣的情形下,不容樂觀。若是被陳百輝找到閻冥吸毒的證據,再加上閻越如今的狀況,遠涉集團只能再次易主。

而南夜爵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讓閻越現身,弄跨了你的遠涉集團,他看看他是不是還要躲著。

回到御景苑,裡面安靜極了。

南夜爵打開臥室門,夜夜乖乖地捲縮在地上,見他進來,只是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子,容恩躺在床上,儘管才5點多,可她已經分不清黑夜白天,男人在床沿坐下來,手剛探出去,容恩便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片刻,誰也沒有說話,男人被清冷的橘黃色燈光籠罩起來,臉部線條柔和了很多,容恩望向他僵在半空中的手,她撐著半坐起來,“你打算將我這樣關下去嗎?”

“那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回到閻越身邊嗎?”

“南夜爵,你就只能以這種手段嗎?”

“這是最直接的,我得不到的,我不會放手,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

“遠涉集團的事,是你做的吧?”這幾天的新聞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外界猜測,不知遠涉集團是怎麼得罪的爵式,“你太瘋狂了。”

“隨你怎麼想,在你忘不了閻越之前,我會一直將你關在這。”

容恩臉上逸出嘲諷,“我若這輩子都忘不了呢?”

“那我就關你一輩子!”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起來,眼睛裡面盛滿怒火,“你憑什麼?南夜爵,你還懂得尊重人嗎?”

“容恩,是不是真的只有將你逼上絕路你才能安心留在我身邊,就像當初你無路可走的那副模樣?”南夜爵伸出手,大掌擢住她的下巴,男人眼睛裡面突生出幾許悲涼,“那時候的相處方式,都比現在要來的好,為什麼我們始終靠近不了,好像永遠都挨不到一處。”

容恩伸手落於他的手腕,她被綁的太累了,她的心,被南夜爵殘忍得根哏撕開過,可她一直堅韌地抵在門後,不給他半分闖進來的機會,“也許我們真的是不能在一起的。”她的身後還有閻越,他們怎能敞開了在一起,“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什麼不是同一個世界,難道你活在陽間我活在陰間嗎?”南夜爵啪地打落她的手,驟然起身,他目光陰鷙地盯著容恩半刻,折身走了出去。

夜夜聽到二人的爭吵,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她撲上床,睡在容恩雙膝弓起的被子上,吃晚飯的時候,依舊由王玲給她送過來,容恩穿過門縫望出去,能看見李航那頭落葉黃的碎髮。

閻家老宅,劉媽按照容恩的吩咐,每天都會將她和閻越以前的錄影帶放給他聽,那時候,他們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對話。有時候,容恩生氣了,會幾天都不理睬他,電話也不肯接,閻越為了哄她開心,便做了滑稽好笑的動作自己錄起來,再悄悄塞到容恩的書包裡面,以求講和。

相比而言,容恩就耍賴很多,她要錄影的話,都是穿的漂漂亮亮,說話更是有模有樣,而且非要要求閻越做出鬼臉,在他展示完後,她便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笑話他。那些排放在電視前的錄影帶都是容恩給閻越收拾房間時找出來的,劉媽每天輪流播放,有時候她打掃的時候,,也會被裡面的歡聲笑語吸引過來,搬個凳子過來,看著看著,就會忍不住的流出眼淚。很多都是學校裡的生活,純真樸實的環境,令人心生嚮往。

容恩趴在課桌上,小臉沒有什麼精神,陽光懶洋洋地灑下來,她睜開眼晴,濃密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似地撲閃。她伸出手,像趕蒼蠅一樣的揮了下,見那東西還是盯著自己不放,便皺起眉頭,“討厭。”

於是她大姨媽來的時候,渾身沒勁,閻越身體趴在課桌上,手指繞起她枕在手臂上的長髮,“恩恩,看鏡頭,來個美美的......”

容恩直起身,外套裡面放著個熱水袋,這會肚子攏起來的模樣,十分的滑稽,“越,你再鬧,我就不理你了。”

“袋鼠。”

“誰死袋鼠呢?”

“你這樣子就是袋鼠,恩恩袋鼠......”男人的嗓音清亮張揚,電視機畫面上,容恩氣鼓鼓地撅起嘴,瞪著他。

劉媽也被逗樂了,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一邊。

“你才是......”

畫面中打鬧成一團,閻越握著DU的手在容恩的搶奪下不斷傾斜,畫面也有些亂,只是裡面的歡樂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出來,鑽入每個細小的空間內。

劉媽眼睛裡面有淚水閃過,她喃喃自語,“多好的兩個孩子啊,越,你說你怎麼就捨得這麼睡下去?”她站起身來,想要給閻越翻個身,讓他起來曬會太陽,剛走過去兩步,劉媽便頓住了腳步,臉上夾雜著驚喜同難以置信,她擦了擦眼睛,在確定沒有看錯後,尖叫著衝向房外,“老爺,夫人---”

容恩吃過飯後,坐在陽臺,接到劉媽的電話後,她怔怔望向遠處,手機咚地掉落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的感覺,半天沒有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