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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淺聽完他的敘述,暗道一聲僥倖,要不是今日讓他們娜膳房,還真難發現粥里被下毒了。也是她太大意了,以為今日剛進到皇宮,還不會有人這麼快下手,誰想就是有那按捺不住的。

太醫去看過崔月,他只吃了一點,中毒還不算太深,吃了解毒藥一時也無大礙,只是要在床上躺一陣慢慢排毒的。或者毒排不幹凈,留下什麼後遺症也未可知。

沈致救人有功,她特別要齊曦炎求懇,讓他放他離去,不僅他,馮朔和崔月也一起送出宮去。她原本就想留他們一夜,畢竟幾個大男人在宮裡也不方便。

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想再在宮中待下去,這會兒天色已晚,齊曦炎本待等天亮再送她回府,可看她心事不的樣子,又覺擔憂,最終還是派了一隊紫衣衛護送她離宮回府。

李淺回到太傅府,方卓和方夫人都還未入睡,聽說宮中之事,都到小院里來探視。方夫人拉着她的手,吧嗒吧嗒掉眼淚,直說:“淺娘的命好苦啊。”

李淺嘆口氣,她的命苦也不是一日兩日,被刺殺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點苦實在不算什麼。而幾次三番都死裡逃生,可見她的命足夠硬。只是以後要多加小心,眼看孩子就要生出來,稍有差池就會着了別人的道。

這一次也給了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了等着別人進攻不是個辦法,她也要採取主動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揪出來。

或者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但不管有多少人想殺她,她都不能讓他們傷害她的孩子分毫。

今晚受了驚嚇也不便守夜了,方卓也不勉強,囑咐她好好休息,就帶着夫人退了出去。他們出了門,遠遠的還聽到方夫人在那兒說要把盧夫人和夢娘接過來,有她們做幫手總要好過一點。

李淺不由心中感激,不管怎麼說方家夫婦倆都是為她真心着想的

一夜無話,到了次日一早方卓進宮拜年,方夫人過來看她,見她沒事,也放了心。

大年初一,事情太多,也沒空總陪着她。

李淺笑道:“女兒無事,夫人去忙吧,若有事定會喚您的。”

方夫人點點頭今天三個兒子都會來拜年,還有太傅的學生親信,府里來的人太多,也沒時間顧得上她。所幸剛吃了早飯盧彩英就帶着夢娘來了,帶着一應衣服用具,一副打算長住的意思。

方城守也帶着方啟和盧輝來了,在前廳跟方卓說了會子話,然後到小院里來看她,見她面色紅潤,也不像受過驚嚇的樣子方覺放心。

方夫人滿面含憂道:“昨個的事都聽說了,咱們以為你夫君是個貴族之家,也沒成想竟是當今皇上。那個地方是好去的嗎?舅母真是放心不下這還沒進去便幾乎丟了小命,以後可如何是好?”說著着實抹了一把眼淚。

昨晚秀姑回來,把宮裡的事說了一遍,太傅夫人嚇得臉色蒼白,讓人去沈府送信。盧彩英昨晚一夜沒睡,來看了李淺一回,見她睡著了,又回去府里如此折騰下來又怎會不知李淺的男人是誰。

夢娘也垂了幾滴眼淚,誰又能想到有一天她的傾娘妹妹會進宮呢。

李淺知道她們為她好笑道:“舅母和姐姐不用擔心,我命大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這話頗有些自嘲之意,她經歷多數生死之事,到現在依然能活得性命,可見老天厚愛,可若真的愛她,又何必這麼折磨她?所以她在心裡不知多少次咒罵過老天,也可能罵的太狠了,最近很有些變本加厲懲罰她的趨勢。

方城守先前一直沉默着,他素來寡言,此刻卻忍不住道:“傾娘,你要知道方家人一向安分守己,從未做過出格的事,你日後若進了宮,還是要謹守方家本分的好。”

“諾。”李淺嘴上應着,心中卻道,舅舅還真是個老實人。出格的事嗎?她這二十年做的最多的就是出格的事,從那一日脫了小男孩的褲子開始,就註定她不是一個一般人。

皇宮,那個地方是老實人能混得下去的嗎?

幾個人中方啟反應最正宗,他忽然驚叫一聲,“那麼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娘娘了?”

盧輝冷嗤,“就她那樣子也配嗎?”

李淺瞬間收回邁出的大步,多年扮男人養成的習慣,一時還真學不來宮裡女人的走路。不過,他那張嘴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幾人笑鬧幾句倒把心中的煩悶沖淡不少。停了一會兒方程守帶着兩個兒子告辭,昨天的事在京都傳得很快,來拜訪方卓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實在不便久留。

那來人明顯已經聽到皇上對方家娘子格外青睞的新聞了,試試想想,古往今來哪個皇帝如齊曦炎一般不顧臟污,還搶大臣的湯喝。所以方卓已經成了一個香餑餑,很多人都聞着香味兒而來,送的年禮更是連方府大門都堆滿了。*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來拜年的還有左將軍杜晨,他帶來的年禮就是一大鍋湯藥,李淺喝着還覺不錯,其餘的禮物能退回去就退回去。她不肯收,方卓更不願收。他還想告老還鄉些,帶着這麼多金銀珠寶不是招賊搶嗎?

好容易府里安靜了一會兒,午後時,李淺正要小睡,突聽有人來稟說啟王齊曦瀾想見她。

李淺可不想見他,正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齊曦瀾雖然不算是黃鼠狼,不過“黃鼠”兩字倒是與他邊的。很黃很黃的老鼠。

“去,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話剛出口,就聽門外有人叫道:“小淺兒,你好無情啊,咱們是什麼關係,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這個世上會叫她小淺兒的除了齊曦瀾不做第二人只想。李淺皺皺眉,他是怎麼進來的?

齊曦瀾如入無人之境,沒等她反應,就已經推門進來。秀姑也跟進來,那手足無措的表情說明了一切,這丫頭應該費力嘗試着要阻止他了吧。

一抬眼看見衣衫半解的李淺,他假裝介意的捂起眼睛,嘴裡嘖嘖出聲,“你也是的,都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麼不檢點。”

李淺恨得咬牙,要說全天下她唯一應付不了的人就是他了。論臉皮,他比她厚,無論說他什麼,他都不在乎,所以跟他鬥嘴實在是很不智的選擇。但是李淺就是忍不住,所以她很不客氣地回嘴,“啟王爺不覺這般闖進女子房間,是很無禮地行為嗎?”

“是嗎?”齊曦瀾搖了搖手搖的摺扇,對她報以一笑,“可是本王不覺得呢。

李淺皺皺眉,瞪一眼小心翼翼站着的秀姑,“你怎麼放他進來的?”像這樣的人應該用大棍子趕出去。

秀姑聞言,小臉揪成一團,用一種欲哭的表情指着齊曦瀾,“他……他威脅我……”

齊曦瀾笑着走前一步,“本王……威脅你,威脅你什麼?”

秀姑嚇一跳,還是李淺扶住她才沒暈倒。

李淺不指望她了,問齊曦瀾,“你怎麼人家了?”

齊曦瀾很有些興味的摸摸鼻子,“也沒什麼,只是告訴她,若本王進不去,就在這兒上了她而已。”

這樣的話對一個大姑娘說,也難怪人家會嚇傻了,不過她很懷疑這丫的從府門走到這裡,都用的這招嗎?女的倒也罷了,那些男的也都被他這句嚇退的?

揮手讓秀姑出去,下面的對話實在不宜入大姑娘的耳。

等屋內再無別人,她抱肩,斜睨着齊曦瀾,“你若精力無處發泄,回自己府里去,應該有很多女人願意盛你的某個部位,別在這兒發騷。”

這話很是惡毒,實在不像一個閨閣中的淑女能說出來的,若是被別人聽到恐怕眼珠子都能蹦出來。可齊曦瀾卻笑得好似一朵花開,從第一次看見她,她大膽的坦誠能畫出更好的春宮圖開始,他就知道他們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看吧,也只是他喜歡的人,能說出讓他喜歡的話。尤其是那個“盛”字用的簡直太經典了。人間何處不“盛”,他有的是容器,可惜卻沒哪個覺得特別合用。

“很好,不錯。”他大笑。這兩年似乎還未這般笑過,看來今天這個地方是來對了。

看他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李淺很覺不爽,再難聽點的話她也能說得出來,只是為了不教出一個流氓寶寶,只好都忍了。

齊曦瀾笑着走到她身前,扇尖挑起她一縷髮絲,“本王只能在你這裡發騷,別的地方還騷不起來呢,你是跟錯了人,若早跟了本王,保證讓你三年生倆,何至於到現在一把年紀了,才懷上一個。”

李淺只覺頭筋一蹦一蹦的,很有種想打人的衝動。一年多未見,這丫的果然越來越不要臉了。

坐到桌前倒了杯茶遞給他,這是他們多年的默契,無論對對方多生氣,卻都不能表現出來,先露出怒容的人,就算輸了。雖然最終那個輸的人肯定是她吧,不過即使裝也要裝一陣的。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齊曦瀾挑眉,“本王想你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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