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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們紛紛點頭:“是的,先生。”

穆岳顯然十分着急想要化被動為主動,所以當天下午便確定了股東大會的時間,宋溪也通過電話的方式告知了季牧爵。

“季董,會議當天您會過來的吧?”宋溪遲疑着問道,畢竟現在商竹衣的病情還沒穩定,他也不確定季牧爵能不能放心的下把她一個人放在醫院裡,自己趕來參加股東大會。

電話那頭的季牧爵沉吟了片刻,然後輕聲說道:“我會去的,穆岳敢傷害竹衣,我必須要親自給她這個教訓!”

聞言,宋溪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畢竟這麼大的時候,讓他獨當一面,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緊張的,但如果季牧爵親自出馬的話,那麼他肩上的壓力就小了許多。

“好,我會提前安排好一切的,季董您放心。”

季牧爵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便放下了電話。

轉過身,他看到仍舊躺在床上的商竹衣,她嬌嫩的臉蛋上缺乏了以往的生氣,顯得有些蒼白。

季牧爵緩步走到她身邊,彎下腰來,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像是在和她軟玉溫存一般,輕柔地開口:“竹衣,不消幾日,我便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你不要生氣了。”

昏迷着的商竹衣自然沒法回應他,只有平穩但卻微弱的呼吸聲輕輕地響起。

季牧爵似乎已經習慣了,於是仍舊自說自話着:“如果你消氣了,就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說完,他又將商竹衣的手背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眼神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到了股東大會召開的日子,季牧爵提早就把護工叫進了病房裡面,方方面面都交代了一遍後,才戀戀不捨地走出了病房。

季牧爵一路驅車來到了季氏集團的辦公樓下,從車子里走出來後,他抬頭看了一眼高聳巍峨的辦公樓,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複雜,天下熙熙攘攘,皆是為了眼前的一個利字,爭了這麼久,季牧爵的心裡竟然沒由來地生出一股疲倦之感。

不過現在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讓他感慨,所以,季牧爵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邁開步子,往辦公樓里走去。

來到會議室門外,宋溪已經拿着一個文件袋等在外面了,看到季牧爵走來,他便立刻迎了上去;“季董,你來了。”

季牧爵緩緩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文件袋,隱晦地說道:“東西都準備齊全了么?”

聞言,宋溪得意地笑了一下:“大戲就要開演了,我自當準備周全。”

季牧爵這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然後輕聲說道:“那就進去吧。”

說完,他率先邁開步子,往會議室里走去。

穆岳還沒得到季氏集團,就先擺上了架子,約定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了,她卻姍姍來遲,讓一屋子的董事們等她一個人。

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董事們紛紛抬起頭,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其中一名年紀較長的中年男子立刻站起身來,殷切地走到季牧爵面前:“季董,你可算來了,那個小丫頭片子放出話來,說是要競爭董事長的職位,還說要把你趕出季氏集團,我們看她一定是瘋了!”

季牧爵笑着沖中年男子笑了一下;“王叔,你別激動,這不是還沒塵埃落定么?且看她能鬧出什麼花樣來吧。”

見他神色這麼輕鬆,一眾董事都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季牧爵一定是已經有了能夠制衡穆岳的把握了。

於是,董事們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又安穩地重新坐了回去。

又等了一會兒,穆岳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了。

推開會議室的們,她帶着一名身着職業裝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首位的季牧爵,她囂張地來到季牧爵面前,冷笑着說道:“季董,如今你的手裡已經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了,雖然你對公司勞苦功高,但董事會議由來都是按照股份多少排座次的,季董,你是不是該讓位了?”

她一語雙關,故意將“讓位”兩個咬的很重,就是為了激怒季牧爵,不僅是為了滿足她的報復欲,更多還是為了打亂季牧爵的心緒,讓她之後的奪權,能來得更加順利一些。

然而,季牧爵聽了她這一番話,卻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在光潔的桌面上輕輕的敲擊着,輕聲說道:“你說得對,按照股東大會的舊例,的確應該是按照各自手裡的股權排位,但是你手裡的那一紙讓渡書還沒正式生效呢,所以應該按照零論處。”

說著,季牧爵又抬起說,指了指最下首的位置:“請吧。”

聞言,穆岳被他噎住了,季牧爵這番說辭雖然有強詞奪理的嫌疑,但也勉強算是合情合理,她完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於是,只能安慰自己暫時忍耐一下,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

於是,她緊咬着牙關,冷哼了一下,然後才轉身往末席走去。

該到場的人都悉數到場了,季牧爵也沒有再耽擱時間,朗聲宣布了會議開始。

於是,穆岳當仁不讓地搶先發言了;“這次的董事大會是我提出召開的,那就由我率先來說一下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吧。”

見狀,一眾董事們都紛紛皺起了眉頭,擔憂的眼神在季牧爵和穆岳之間遊走着。

不過,季牧爵卻仍舊一臉淡然,還禮貌地伸出手,沖穆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講。”

聞言,穆岳也感覺到季牧爵的氣場實在太過冷靜了,似乎不像是即將失去自己嘔心瀝血建立起的公司的樣子,於是,她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

不過事已至此,她斷然沒半途而廢的道理,於是,她乾脆把心一橫,不論季牧爵在搞什麼鬼,她只要把握住手裡這份讓渡書,就不會讓季牧爵翻出什麼花樣來。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道:“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季董厭倦了商場,所以打算功成身退,在此之前呢,他將手裡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盡數轉讓給了我,而我此來,就是為了落實這件事。”

說著,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惡趣味地觀察了一下在座董事們的臉色,有震驚不已的,也有不可置信的,還是一小部分心思深沉,並沒有表露太多的,總之一時間他們的臉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見狀,穆岳的心底升起一股快意,能讓這些曾經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董事領導們,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嘩然變色,之前她的伏低做小忍氣吞聲也都值得了!

想到這裡,穆岳的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故而沒有去在意季牧爵沖宋溪傳遞的那一個顏色,而是仍舊沾沾自喜地繼續說道:“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是這個公司的合法最高控股人了,所以,我認為董事會內的職務,也需要隨之有所變動了。”

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季牧爵。

而季牧爵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她陰毒的目光一般,仍舊泰然自若地轉着手裡的鋼筆,然後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嗯,你說的沒錯,董事會內股權佔有率發生變化的話,會內任職的確應該有變化。”

聞言,剛才被他鎮定神情略微安撫了一下的董事們再次被刺激了,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穆岳得意地看了季牧爵一眼,再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所以,我以最高控股人的身份毛遂自助,我推薦自己出任下一屆的董事長,各位,有什麼異議么?”

她這話問得十分欠揍,因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經讓她擁有了對公司的絕對控股權,所以,即使有人有異議,提出來也可以被她一票否決,提了也是白提而已!

於是,董事們紛紛向她投去了更加厭惡的神色。

見狀,穆岳臉上的神情越發得意了,她高高地揚起眉梢,語氣中帶着掩藏不住的囂張:“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的話,那麼我就當仁不讓了,為了解約大家的時間,我就乾脆宣布了吧,好吧?”

這時,坐在季牧爵身邊的那位王叔又急又怒地轉向他,焦急地說道:“季董,你難道真的要把公司交給這個女人么?他絲毫沒有經營這麼大一家公司的經驗,交給她這不是把公司往火坑裡推么?”

季牧爵給了王叔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他緩緩抬起手,輕聲說道;“稍等,我有異議。”

他這話一出,會議室里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眼神中寫滿了殷切的期盼,雖說董事會裡不是所有人都對季牧爵心服口服,但是比起穆岳這個“空降兵”,終歸還是把公司交到季牧爵的手裡,能讓大家更安心一些。

穆岳聞言,心中強壓下去的緊張感忽然翻湧起來,她戒備地看着季牧爵,厲聲喝道:“你……你想說什麼?股份都已經在我手裡了,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季牧爵沖她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踱着步子來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