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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因為發燒而變得紅撲撲的臉頰,和可憐巴巴的眼神,季牧爵心中的怒氣也就隨之被澆滅了,不過臉上還是沒有給她好顏色:“行了,剛剛打了退燒的葯,熱度還沒退下來,你老老實實給我躺着。”

說著,他伸出手,動作溫柔地將商竹衣的被角掖好,然後又不放心地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商竹衣點了點頭:“我感覺已經好多了,對了,剛才……”

季牧爵知道她要問什麼,於是連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別擔心了,孫施悅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聞言,商竹衣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她又皺起了眉頭:“可是,大家已經在懷疑我們的關係了,他們會不會……”

“現在已經不是懷疑了。”季牧爵忽然開口,再次截斷了她的話。

高燒未退的商竹衣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於是,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與其讓他們往腌臢里胡亂猜測,倒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也省去了許多麻煩。”季牧爵不以為意地說道。

“什麼?”商竹衣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你告訴他們了?那他們以後不更加要猜忌我是憑藉著你的關係,才……”

“你不說他們就不會往這方面猜測了么?”季牧爵皺着眉頭反駁道:“心裡有鬼才要藏着掖着,你是憑真才實學,才更加不用在這個問題上遮掩。”

商竹衣雖然明白他說的在理,但是心中仍舊難免有所擔憂,眉頭仍舊緊緊皺着,一副神思不寧的樣子。

見狀,季牧爵只得繼續開解道:“任何一份成功的背後,都難免會有惡意的揣測,你如果因為畏懼人言而止步不前,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竹籃打水而已,明白么?”

季牧爵對待她一向都是十分的溫柔,很少這樣正色訓話,商竹衣先是一愣,然後也明白過來,他說的在情在理,於是,她點了點頭,緩緩舒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是我眼界太狹隘了。”

“你初入職場,會瞻前顧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季牧爵見她臉色蒼白地縮成一團,還可憐巴巴地承認錯誤的樣子,剛才擺出的那一副過來人訓話的樣子頓時破了功,心軟地安撫了一番。

商竹衣微微頷首,然後太抬起頭來:“對了,伯母她……你昨晚匆匆離開,我都還沒來得及問一下,她情況怎麼樣了?”

季牧爵輕聲將顏容的情況告訴了她:“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不用擔心。”

聞言,商竹衣垂下眼眸,沉吟了一會兒人,然後又歉疚地看着他:“對不起,讓你操心了……我只是小感冒而已,伯母那邊離不開人,你還是趕快回去照顧她吧。”

季牧爵窩心地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隔壁房間:“不用擔心,我把你安排到了我媽的隔壁病房裡,她現在正睡着呢,如果有什麼情況,護工會立刻過來通知我的。”

商竹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周圍的陳設的確和之前她去探望顏容時看到的病房布局如出一轍,一看就是同一家醫院的裝修風格。

她愣過之後,低頭輕笑了一聲,有些佩服季牧爵的安排,然後,放心了一件事之後,她又開始擔心另一件事了:“孩子怎麼樣了?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睡着,不知道保姆有沒有那是喂他吃藥。”

季牧爵伸手點了點她緊皺着的眉心:“你還真操心完這個操心那個,你什麼時候能這樣操心一下自己?”

商竹衣不理會季牧爵的促狹,追問道:“把我的手機給我,我要打回去問一問,不然我不放心。”

說著,她就要起身去拿自己的公文包,見面,季牧爵連忙反握住她的手,有些無奈地說道:“別擔心,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孩子已經退燒了,精神也好了許多,晚飯的時候,還吃了不少呢。”

聽到他這樣講,商竹衣這才真的放下心來,她被季牧爵半強迫地躺了回去,低聲念叨着:“那就好……”

說著,不知道是不是藥力開始發揮作用了,商竹衣漸漸感覺眼皮變得困重起來,不受控制地睡了過去。

見狀,季牧爵也沒有打擾她,只是貼心地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將房間里的燈光調暗了許多,以保證她能舒適的進入睡眠。

這時,季牧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生怕驚擾到商竹衣,於是,連忙拿着手機走出了病房。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季牧爵第一反應是掛斷,但是理智卻阻止了他的意氣用事,最終還是接了起來:“孫施悅。”

被連名帶姓叫到的孫施悅愣了一下,但也感受到了季牧爵的怒氣,於是,他連忙陪着笑說道:“季董,這是怎麼了?語氣不太對啊。”

季牧爵冷哼了一聲:“明知故問。”

孫施悅的確心知肚明,但是他群不能承認:“季董,你這話說的我真的是不明白了,剛才你提議讓瑜銳過關,我也沒有異議吧,到底哪裡做的不對,還請明示啊。”

聽着他裝傻充愣的語氣,季牧爵想着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商竹衣,頓時就一陣火大,算他孫施悅聰明,知道用打電話的方式溝通,如果他現在出現在季牧爵的面前的話,季牧爵保證會讓他的那一口白牙,明天就必須換成烤瓷的假牙了!

“你的那些小動作忽悠傻子,傻子都能識破,還想在我面前繼續裝神弄鬼么?”季牧爵冷冷地說道:“你如果有心合作的話,我看了那個項目,的確一本萬利,我沒有拒絕你的理由,但是你如果是想借這件事傷害我在乎的人的話,那麼你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

聞言,孫施悅愣了一下,面對季牧爵這般的雷霆之怒,他不可能絲毫不心驚,不過他也是見過風浪的,很快便調整了過來,繼續打哈哈;“季董,你這是……哎呀,我知道了,你該不會以為在會議上,我說的那些話是別有用心的吧?那我可真是冤枉了,更何況,你和商小姐的關係也沒有那麼見不得人是不是,就算說出來了,也無傷大雅,我如果真的有歹念,這樣做也完全達不到要傷害你或者商小姐的目的吧。”

雖然季牧爵現在對孫施悅仍舊滿心厭惡,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在理的。

的確,今天這件事情,除了能給他和商竹衣添些堵之外,似乎並不能起到任何對孫施悅有利的作用,畢竟人言雖然可畏,但是說到底不過是沒有實質意義的議論而已,在利益面前,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所以,孫施悅如果真的另有所圖,今天這樣的結果,絕不可能是他最終的目的。

見季牧爵仍舊沒有講話,孫施悅只好繼續自說自話;“季董,我真的是誠心和你合作的,我和你相爭多年,雖然處處落於下風,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對你心悅誠服,所以,才想把你拉進我的項目里,大家有錢一起賺。”

季牧爵是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話的,但是卻也想弄清楚孫施悅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於是只能暫時用一下緩兵之計,放緩了語氣道:“你最好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孫施悅輕笑了一聲,然後又討好地說道;“今天你也看了我們將要合作的設計公司,你如果滿意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洽談合作的事情了?”

季牧爵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孫施悅不是沒有能力,也不是沒有手腕,他每次輸給季牧爵,幾乎都是輸在一個心浮氣躁上面,這次仍舊絲毫沒有長進,季牧爵想不笑他都難了。

不過季牧爵也有自己的考量,遇見問題,最好的辦法從來都不是躲避,而是迎難而上,弄清楚對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於是,他也沒有拒絕:“我原本打算今天的會議結束之後,便和你商談一下,不巧的是,竹衣竟然暈倒了,所以,這件事還是再推延幾天吧。”

聞言,孫施悅後悔得臉色都鐵青了,他沒有想到今天會議上的刁難,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間接地迫使他的計劃推遲了!

他懊惱地握緊了拳頭,不過卻不敢讓季牧爵察覺,只好勉強自己將語氣放緩:“是這樣啊,那你先好好照顧商小姐,萬事等她身體康復之後再說吧。”

季牧爵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中些微的氣惱,勾起嘴唇笑了一下,然後也配合地佯裝無事:“嗯。”

說完,他便掛上了電話,一句話都不想再和孫施悅多講了。

放下電話之後,季牧爵正準備回去病房,就看到隔壁房間走出來一名護工,神色有些焦急:“先生,先生,病人醒了!”

聞言,季牧爵心中一緊,然後連忙轉了個彎,往顏容的病房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他便聽到了顏容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只是暫時看不到而已,又不是殘廢了,你們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可以的!”

季牧爵連忙加快了腳步,衝進了病房裡面,就看到顏容揮着手站在病房邊,似乎在抗拒打算走過來扶她的護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