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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季牧爵輕笑了一聲,抬起腕錶給商竹衣看了一眼:“不早了,是你下班太晚了。”

商竹衣不相信地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的確不早了,原來她竟然又加了這麼長時間的班。

她抱歉地沖季牧爵笑了一下:“忙起來都忘記時間了,讓你久等了吧,對不起。”

季牧爵一邊拉着商竹衣往房間里走,一邊柔聲說道:“我倒沒什麼,只是兩個孩子有些想媽媽了。”

聞言,商竹衣的臉上立刻泛起心疼的神色,她連忙將包扔在沙發上,然後快步走進了育兒室。

保姆正抱着兩個孩子挨個餵奶粉呢,聽到腳步聲,兩個孩子立刻瞪着留言的大眼睛往門外看去。

見是商竹衣,孩子連嘴邊的奶粉都不感興趣了,連忙伸出小手,作勢要抱抱。

看着孩子們天真可愛的小臉蛋,商竹衣感覺一整天的疲憊都在瞬間消失了,她寵溺地笑着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孩子們的發旋:“今天有沒有乖乖的?有沒有聽阿姨的話?”

雙胞胎好像心有靈犀一般歪着小腦袋,努力地思考着商竹衣的話,然後又齊刷刷地點了點頭:“乖乖的!”

見狀,商竹衣的心中更加溫暖了,她又抱起孩子,陪着他們玩耍了一會兒,直到季牧爵催她出來吃晚飯,才戀戀不捨地將孩子重新交給保姆。

重新走回客廳里,商竹衣有些驚訝地看着一桌子品相上佳款式豐盛的菜品,又驚又喜地笑道:“你這是學會變戲法了么?可別告訴我這是你準備的。”

被一語道破的季牧爵頓時露出了無奈地笑容:“好吧,我承認,這是我家裡的大廚做好打包送過來的。”

這個答案還比較能領商竹衣信服,她笑着拿起筷子:“好久沒有吃到他們的手藝了,今天正好累了,有現成的,我就可以偷懶啦。”

聽到她這樣講,季牧爵立刻抓住機會,緩緩開口道;“工作很累吧?”

商竹衣不疑有他,誠實地猛點頭;“是的,每天回來都腰酸背痛,不過現在有你安排的保姆來幫忙,已經好很多了。”

季牧爵繼續說道:“之前是迫不得已,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你如果實在辛苦的話,不如考慮一下回歸家庭,怎麼樣?”

聞言,商竹衣剛剛伸出去準備夾菜的手頓時僵了一下,她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季牧爵:“你什麼意思?”

聽到她的語氣有些降溫,季牧爵連忙笑了一下,努力緩和着氣氛:“我是說,我不想看你這麼辛苦,而且之前還發生過倪璨那件事,我怕你工作得不開心,所以,才有這個提議的。”

被他這樣一說,商竹衣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也顧不上細究季牧爵為什麼突然跟自己說那些話了,放下筷子,正色道:“對了,你不說我差點兒忘記了,倪璨今天來找我了。”

聞言,季牧爵眉頭頓時皺緊,將繼續嘗試着說服商竹衣辭職的扔在了腦後,連忙問道:“她找你做什麼?”

“別這麼緊張,”商竹衣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連忙笑了一下;“她只是來求我,讓我跟你說說情,放她一馬。”

季牧爵冷哼了一聲;“她敢做出那樣的事情,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商竹衣伸手握住季牧爵的手,然後輕聲說道:“不過我已經答應她了,而且她也已經付出一些代價了,你能不能就高抬貴手,放過她一次?”

聞言,季牧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承認,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的的確確是因為你,我不能讓你憑白受那樣的委屈,而另一方面,那個叫倪璨的人的所作所為都證明了她的人品有缺陷,放任不明真相的用人方錄用了她,也只會破壞風氣而已。”

“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只是倪璨她還有個重病的弟弟,等着她賺錢救命呢,就算倪璨不值得原諒,她這個弟弟總是無辜的,所以,就當是我求你了,好么?”商竹衣真誠地看着他。

季牧爵皺着眉頭,顯然還是十分不樂意,但是商竹衣說得在情在理,又這麼真誠,他只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我可以答應你,這次放過她,但是最好不要讓我發現有下次,不然,我一定老賬新賬一起算!”

聽到他總算是答應了,商竹衣歡呼一聲,激動地伸手捧住了季牧爵的臉,笑着他的臉頰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你真好。”

得到商竹衣的感激,季牧爵陰沉着的臉色才總算是緩和了一些,不過還帶着一些彆扭的傲嬌:“好了好了,快吃飯吧,待會兒都要冷了。”

商竹衣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之所以沒有告訴季牧爵關於倪璨對她的挑戰,以一來是不想讓季牧爵擔心,二來也是不想讓他插手這件事,畢竟已經和倪璨事先言明了,就要各自憑本事的,不能依靠別人的幫助。

被她這麼一打岔,季牧爵現在也沒有想心情和商竹衣繼續之前的話題了,於是,他們兩個默默無話地吃完了一頓飯,季牧爵想起孫施悅拿來的那一份文件,他還需要再更加細緻地審看一遍,於是,破天荒地主動要求離開:“時間不早了,你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說著,季牧爵站起身來,伸手拎起了自己的外套。

商竹衣有些意外地瞪了一下眼睛,不過很快便掩飾起來了,她也跟着站起身來,強迫自己沒有說什麼挽留或者質問的話語,只是狀似自然地將季牧爵送到了門外:“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季牧爵走後,商竹衣才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隱約升起一絲鬱悶的感覺,當她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鬱悶的時候,頓時,有些羞惱地搖了搖頭。

回到季家老宅里,季牧爵獨自一人泡了杯咖啡便走進了書房裡,準備周翔地考慮一下應對孫施悅的對策,但是他剛剛坐到書桌前,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顏容已經搬走,按理來說,老宅里不應該再有人來打擾他了,季牧爵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喝道;“進來。”

房門緩緩被打開了,一名幫傭神情謹慎地走了進來;“先生,郊外別墅那邊的人剛剛打來電話,說太太這幾天一直都在拒絕進食,他們擔心會出問題,所以,打來問一問您的意思。”

聞言,原本已經焦頭爛額的季牧爵頓時僵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着心中的煩躁,然後冷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於是,幫傭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微微頷首後便轉身離開了。

季牧爵又皺着眉頭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不忍心放任顏容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將手裡的文件放了下來,站起身來拿起了外套,邁步往門外走去。

來到郊外的別墅里,季牧爵在幫傭的引導下,來到了顏容的房間,他衝心驚膽戰地站在一旁的幫傭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去忙吧,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上樓來。”

聞言,幫傭連忙點了點頭,得令之後便小跑着離開了。

季牧爵站在門外,沉吟了片刻,便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顏容立刻轉過頭,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她的眼底立刻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然後猛地轉過頭,抬手將幫傭放在桌子上的飯菜掃到了地上,碗碟叮叮咣咣地摔了個粉身碎骨;“什麼都別說了,我是不會吃的!”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季牧爵的步伐連停頓都沒打,仍舊平穩地走到了顏容的身後:“沒胃口?”

顏容彆扭地側過頭:“對,沒胃口,不想吃!”

她說完,還偷眼看了季牧爵一眼,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擔心的神情,但是季牧爵卻沒有讓她如願,神色平靜得就像是在聽電視機的準點報時一般:“是么?不是飯菜不和你的胃口,也不是幫傭給你端了殘羹冷炙過來,對么?”

顏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但是氣勢上仍舊不願意認輸:“對,他們就算做了山珍海味滿漢全席來,我也不會吃的!餓死了我,你們就順心如意了。”

季牧爵仍舊神態平靜,甚至還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身體是您自己的,我能做的不過是督促幫傭照顧好您,但如果是您自己不愛惜身體的話,就算我有以身相代的想法,恐怕也沒有意義,所以,剩下我能做的,大概就是順從您的想法了吧。”

聞言,顏容一時間有些聽不明白季牧爵的話一般,不可置信地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季牧爵一臉無奈:“我的意思您一定已經理解了,所以,剩下的選擇就放在您自己手裡了,只要鐵了心和自己的身體不過去呢,還是填飽已經餓得咕咕叫的胃呢?”

“你!”顏容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季牧爵的意思:“這個不孝子!”

“該替您準備的,我都已經儘力為您準備好了,一日三餐按時供應,種類豐盛味道可口,您還想讓我怎麼樣?餵給您吃么?”季牧爵淡笑着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