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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網..org見狀,商竹衣微微皺起眉頭,也不打算再讓幫傭為難了,自己彎下腰,將兩個已經有些分量的孩子抱在懷裡,有些艱難地站直身體後,便邁開步子準備往樓上走去。

還沒達到目的的顏容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她離開,於是,她沖路優然使了一個顏色,低聲喝道:“愣着幹什麼,快去攔住她!”

聞言路優然先是一愣,然後連忙點頭:“哦,好的,我這就……這就去。”

說完,她着急忙慌地邁開步子,追着商竹衣的腳步而去。

她輕裝簡行的,很快就追上了抱着兩個孩子的商竹衣,她邁開步子橫在了商竹衣面前:“季伯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有沒有家教,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要走?”

先是那她的孩子做文章,現在又來質疑她的家教,如果這樣商竹衣都還能完全沒脾氣的話,她就真的是泥捏的了!

“路小姐的家教難道沒有告訴你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么?”商竹衣冷冷地抬眼看向她,眼底全是一片冰封的寒意。

路優然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了,指着商竹衣的鼻子質問道“你罵誰是狗!”

“誰來撿罵,我自然就是在罵誰!”商竹衣也絲毫沒有畏懼退縮,寒意森然的眼神徑直投向路優然。

路優然恨得咬牙切齒,她上下打量了商竹衣一番,然後忽然伸出手,像潑婦一般抓住了商竹衣的頭髮!

商竹衣自小家教良好,即使氣急了會說一兩句重話,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動手,所以在路優然發難的瞬間,她幾乎是愣住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髮根被拉扯的劇痛傳來,她才猛然醒悟:“啊!”

她手裡抱着孩子,別說還手了,就是自保都沒有餘力,她只能下意識地蹲下身子,想要藉此將自己的頭髮從路優然的手裡拯救出來。

但是路優然卻像是咬到獵物就不撒嘴的鬣狗一般,不論商竹衣這麼躲閃,她都緊緊地扯着商竹衣的頭髮,還趁亂在商竹衣的身上掐了好幾下。

商竹衣吃痛,眼淚都要下來了,懷裡的孩子更是嚇得哇哇大叫,一直被當成小紳士教養長大的男孩子骨子裡的血性被激發了出來,他大叫一聲揮舞着小拳頭,歪打正着地砸在了路優然脆弱的眼眶上。

“哎呦!”路優然以為商竹衣已經被自己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了,所以根本沒有設防,猛地被一柱擊中眼眶,頓時痛得她兩眼一黑,她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後退了兩步。

終於得以解脫的商竹衣也顧不上自己頭髮散亂了,連忙低下頭看了一眼懷裡嚇壞了的孩子,急切地問道:“你們沒事兒吧?”

孩子們的情緒還是十分激動,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詢問,仍舊哭嚎着,一弦哭得小身子都有些抽動,而一柱則悶悶地掉着眼淚,小拳頭仍舊緊緊攥着,憤恨地瞪着路優然,似乎只要她敢再靠近,那小籠包般的拳頭就又要招呼到路優然臉上了。

商竹衣看着他們哭成這樣,她也顧不上自己剛才遭受的毒手了,連忙叫來幫傭,厲聲吩咐道:“快,把孩子們送回樓上。”

剛才那一幕將一旁站着的幫傭都嚇得不輕,於是,這次聽到商竹衣的吩咐後,他們也不敢再多做耽擱,就算冒着被顏容怒視的風險,也要保護好這兩個小祖宗的安全,連忙從商竹衣手裡接過孩子,飛快地轉身往樓上走去。

送走了孩子之後,商竹衣這才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亂成一團稻草的頭髮,臉上還有路優然用她犀利的指甲留下的一道道紅痕,她倒抽着冷氣碰了一下,又痛得縮回了手。

剛才那一幕不僅震驚了商竹衣,就連一旁的顏容都有些不敢相信,等她回過神來之後,她的眼底也浮現起一層薄怒,她搖着輪椅來到路優然面前,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小聲呵斥道:“你幹什麼?你看你把孩子嚇成什麼樣子,要是不小心傷到了我的孫子,我也一樣和你沒完!”

聞言,路優然的氣焰頓時熄滅了許多,她垂下頭,微微喘着粗氣,剛才發了一圈瘋,她心中的怒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於是,她抿着嘴角認慫道:“對不起,我剛才沒有控制好情緒。”

顏容眼中的不滿並沒有因為她的道歉而散去,不過她明白,現在不是和路優然內訌的時候,於是,她又深深地瞪了路優然一眼,然後便將這件事暫且按下了。

但是商竹衣卻不會就此忍氣吞聲,因為路優然這次是真的觸及到她的底線了!

她快步走到路優然的面前,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猛地抬起手,啪的一聲脆響過後,路優然便獃滯地捂着自己的臉頰,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她眼裡,商竹衣雖然倔強,但是性子卻十分柔軟,所以她才敢一次又一次地挑釁商竹衣,但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商竹衣剛才竟然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你!”路優然紅着眼睛瞪向商竹衣:“你敢打我?”

“打你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商竹衣也凜然不懼地瞪了回去:“你再怎麼胡攪蠻纏,我都可以視而不見,但是你如果再敢做出有可能傷害到我的孩子的事情,下次就不只是一記耳光這麼簡單了!”

路優然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自從接觸商竹衣以來,她就沒受過這麼大的氣,說什麼也沒法咽下這口氣,她猛地抬起手就準備把那一記耳光回敬給商竹衣,但是卻被商竹衣搶先一步攥住了手腕。

商竹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去叫幫傭:“叫保安進來。”

說完,商竹衣又猛地一甩,將路優然的手掌甩開,冷漠地開口道:“識相的話就抓緊離開,季家的事情我雖然不能做主,但是現在調遣幾名保安,對我來說應該還不成問題。”

聞言,路優然立刻有些心虛了,她將目光投向了顏容,似乎是在求助。

顏容對她剛才沒輕沒重的舉動十分不滿,原本是不想插手的,但是又不願意看到商竹衣這麼趾高氣揚的樣子,於是,她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是么?如果我不讓那些保安有所行動呢?”

商竹衣原本以為顏容對於路優然險些傷到孩子的行為已經十分不滿了,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會回護路優然,於是,商竹衣有些窩火地說道;“我原以為您只是對我不滿,所以才胡攪蠻纏,但是沒有想到您竟然是非不分到這種地步!”

被指責了的顏容也有些不滿;“我是非不分?路優然再怎麼不好,也是懷着我孫子的人,可你呢?已經完完全全是個外人了,你說我應該幫誰啊?”

商竹衣這下徹底無話可說了,她怒極反笑道:“是,你們才是一家人,我知道我自己多餘,我這就帶着孩子離開!”

說完,她便猛地轉過身就要往樓上走去,見狀,顏容也急了,她顧不上自己雙腿的特殊情況,連忙撲上去一把拉住了商竹衣的手腕。

商竹衣只敢手臂上驀地一沉,接着整個人的重心都被這一股力量拉跑偏了,剛剛邁出去的腳根本沒有來得及沾地,就不受控制地向後面栽倒過去。

“咚!”

商竹衣也不知道這聲巨響到底是她的身子撞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還是她的腦袋,因為她根本來不及辨別,就感覺眼前一黑,不論她怎麼掙扎,她的意識都不受控制地昏沉了下去。

顏容扶了一把自己的輪椅才勉強穩住身形,但是等她安然坐回輪椅上的時候,卻發現路優然正臉色蒼白像是見了鬼一樣地盯着自己,顏容有些不耐煩;“幹什麼這幅表情?”

路優然指了指一旁的地板:“商竹衣她……”

這時,去叫保安的幫傭也走了回來,看到屋裡的情形,立刻大驚失色:“夫人!夫人!”

見狀,顏容也隱約意識到情況不好,她也轉頭向一旁的地板上卡怒氣,卻發現商竹衣正歪倒在地上,腦袋旁還浸染着一小片殷紅的血跡。

正在會議室來忙得焦頭爛額的季牧爵驀地心頭亂跳了一陣,就在他以為是自己最近沒有休息好導致的心悸時,門外忽然衝進了一名助理;“季董,不好了!”

季牧爵皺着眉頭站起身來:“怎麼了?”

助理小碎步跑到他身邊,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您家裡打來電話,說夫人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已經送去醫院搶救了。”

“什麼?”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季牧爵頓時大驚失色,拍着桌子站了起來,連停頓都沒有便連聲說道;“今天的會議推遲!”

說完,他也不能一種高管董事答覆,便奪門而出。

季牧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路飆車來到醫院的,他只知道在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事真的懸到了嗓子眼。

好在等他衝進病房的時候,商竹衣已經在葉靜的照顧下開始小口小口地喝水了,不然,季牧爵真的沒有辦法想象,再次目睹到她蒼白着臉色呼吸微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心情該會是怎樣的壓抑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