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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路上滿是商鋪,學生們巨大的消費,充滿的商機讓這裡變成了黃金地段。

找了一間咖啡屋,裡面裝飾很有浪漫氣息,出入的學生中,幾乎是成雙成對的。王學山倒沒有什麼,可是許秋柔卻臉色有些紅暈,這咖啡屋的主題可是針對情侶。

要咖啡的時候,王學山還是要了一杯白開水,讓服務員有些驚訝,進這裡消費的學生當中,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要一杯白開水的人。

許秋柔就正常得多:“給我一杯咖啡,謝謝!”

等到服務員離開,許秋柔小聲說道:“為什麼不要一杯咖啡,這裡就算你只要一杯白開水,收費也是按一杯最便宜的咖啡計算的。”

“咖啡有些喝不習慣,還是白開水好一些。”王學山回答道。

話題一到了這裡,兩人頓時奇怪地沉默下一來,相互間竟然找不到什麼樣的話題。畢竟兩人可以說是陌生的男女,如果不是發生了一次偶遇性,兩人的人生,未必會有什麼樣的糾葛。

許秋柔的性格是文靜,卻不是膽小,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打量着一個男生。

王學山的相貌不能說是帥氣,只能說是剛陽,黝黑的皮膚,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沒有年輕人一樣的青春氣息,有的只是一種少見的沉穩冷靜,偶爾間才會流露出來的一絲活力,和這一份沉穩冷靜混合,產生的氣質非常的特別。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男生。

具體哪兒不一樣,許秋柔說不出來,卻感覺得到。

王學山知道許秋柔在打量着自己,他平靜地小口抿着水,臉上無波,事實上面對有着一絲神似愛麗絲的許秋柔,王學山的內心,可不會像表面這麼平靜。從小就沒有正常接觸過女生的他,在這種環境下,內心緊張無比。

給王學山的感覺,此刻反而是像自己的執行任務時,正潛在某個狙擊點,等待着目標出現的剎那間。

也許是感覺到彼此的氣氛有些古怪,許秋柔最先打破:“我爸爸想和你見個面,當面好好謝謝你。”

王學山放下手中的水杯,輕搖着頭說道:“這個還是不需要了,如果人人救人,都是如此的話,這救人的出發點,就變了味道了。”

什麼叫兵王,首要的就是心裡無波。

對於他人的生命,王學山看得很淡,無論是誰,只要他不願意,就算是一國元首在他面前,也和其他人一樣的平等,一顆狙擊子彈,會讓他的腦袋變成破碎的西瓜。

對生命的漠視,王學山不是抱着某種目的去救的人。

“可是......”許秋柔不想放棄。

王學山搖着頭,少有堅決,他說道:“和你見個面,不過是想讓你放下心來,不需要再為我擔心。”王學山見許秋柔的原因,就是想讓這一個神似的女孩放下心來,好好地生活。

現在面也見了,而且這裡的氣氛不是王學生喜歡的。

站了起來,王學山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許秋柔有些發獃地望着王學山,她沒有想到王學山面對自己,毫無其他同齡人急於接近的表現,就好像自己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吸引力一樣。對於自己的美貌,許秋柔還是很自信的,只是她從來不以美貌表露出什麼來而已。

見到王學山想要走,許秋柔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將帶着的袋子遞到王學山的面前:“這是一套衣服和鞋子,那天你為了我和力叔將衣服和鞋子都弄破了,這算是賠給你的,請一定要收下。”

王學山想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說道:“謝謝。”

人也見了,也算是讓許秋柔放下心來,王學山沒有什麼好多留的,略一點頭,就大步離開了咖啡屋。

許秋柔望着離開的王學山,內心有些複雜。

“也許我們的人生,將不會再產生任何的糾葛。”

......

離開大學路,王學山提着衣服上了公交車,還是坐到後排上,抱着袋子,平靜着自己的心情。和許秋柔,就像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只會在交錯的時候擦出一絲火花,然後一去不復返。

將袋子打開,裡面是一條褲子,一條白色襯衫,還有一條皮帶。

無論是褲子還是襯衫,摸到就能夠感覺到指法上傳來的絲滑質感,看了看牌子,王學山並不認識,卻知道這一套衣服絕對不便宜。而鞋子是一雙皮鞋,皮鞋內有着berlut的字樣,王學山一樣對這個品牌沒有什麼印象。

王學山只是看了一眼,又是將袋子合上。

信陽路距離大學路有不少的距離,公交車不停地進站又離站,迎來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乘客。

“信陽路正寧小區到了,請您帶好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報站的聲音響了起來,驚醒了正沉思着的王學山,他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幾步就到了後門,在下了公交車後,卻一直站在站台上。

公交車緩緩駛離,王學山的心情卻很複雜。

望着站台不遠處的正寧小區入口,不時有着車輛進入,行人更是多,看他們的神態,大多是這裡的老住戶。透過正寧小區的大門,可以看到裡面的綠樹成蔭,每棟住宅樓與每棟住宅樓間,有着一些休息的石椅,更空闊的地方,則是一片片的園林式休閑場所。

在安揚市高速發展下,正寧小區是少有擁有比較復古園林的生活區之一。

王學山現在的腦袋有些亂,他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走進去,他身份證上的住址,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宙斯仿造出來的。如果住址是真實的,哪么裡面是否生活着自己的家人?

一切,王學山真的不知道。

對於家人,王學山渴望,卻害怕着。

孤兒身份的他,渴望着擁有親人,同樣也害怕他們不會與自己相認。二十餘年前可以將自己拋棄,顯然他們已經不想要自己這個兒子,現在還會相認嗎?

王學山同樣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恨他們,畢竟他們當初拋棄了自己。迷一樣的17棟302房,讓王學山的心提了起來。

小區的大門有着門衛,是一位老大爺,他正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巴巴地抽着煙斗,對於進出的人與車輛連一眼也不去。正多地,這裡的門衛,只是一份福利而已。

進了小區,裡面的住宅樓幾乎是相同的,很難從建築上區別。“大媽,請問17棟往哪兒?”

王學山直接問着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她的神態讓王學山知道,她絕對是正寧小區的住戶,而且還是相當升的一段時間。兵王需要時時做出判斷,像一個人的神態和舉止,都是判斷的一種信息來源。

“17棟啊?你一直往前走,在走過第六棟後,向右轉第三棟就是了。”

得到大媽的指點,王學山很快就找到了17棟,它的位置很好,處於一處園林休閑地邊上,四周全是木棉樹,上面布滿了莢果。九月份,正是莢果陸續成熟的時候,將會一直持續到十二月份。

望着眼前這一棟普通的住宅樓,王學山卻止步沒有辦法前進。

良久,王學山才深吸了一口氣,邁出步子,向著樓梯走去。幾乎每邁一步,都顯得沉重。樓梯有些陰暗,走在這裡面,有一股冰涼感。三樓,王學山只是一分余鍾,就步到了302房前。

302房,一扇老舊的防盜門,上面鐵鏽斑斑,一看就知道長期沒有人開過門的原因。

王學山整個人處於一片混亂當中,僅僅從防盜門上判斷,就可以知道自己期待和害怕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親人,一樣是孤獨一人。

一股失落感湧上心頭,讓王學山獃獃地盯着防盜門,這種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z1,歡迎你回家,鑰匙位於防盜門頂的第三條細縫內。”

宙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嚇了王學山一跳,他走到防盜門上,在第三條細縫內果真找到兩根鑰匙。

從細縫中取出鑰匙,王學山打開了這一扇防盜門,隨着吱嚓的聲音響起來,掉落了一堆的銹斑。又是用另外一根打開了防盜門後的木門,一股濃重的霉氣撲面而來,讓王學山眉頭陡然一皺。

“這裡就是我的家?”

這是一套三房兩廳的標準房間,面積在一百二十餘平左右,裡面的傢具,還保留着80年代的風格,客廳上放着的還是一台黑白電視機。厚厚的灰塵,讓王學山走過的地方出現了一連串的腳印。

在電視邊上的兩盤花盤,因為長時間沒有人護理,枯死在盤中。

濃濃的霉臭味,聞起來很悶。

王學山站在客廳上,眼光卻最終被死死丁在客廳的牆壁上。

牆壁上,掛着一張全家福,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婦女前站着一個小男孩,只有二三歲左右,依稀間,還可以看到一絲王學山的樣子,此時的他,正露出祝福的笑容。

“這個就是我,那麼......”

王學山渾身激動起來,一身的肌肉在失控下,紛紛異化,手臂變粗了盡一倍,上面布滿了細小的鱗片。粗壯的大腿,撐破了褲子,讓王學山變高了近20公分,如同一個小巨人一般。

“他們會是我的父母親嗎?”

如果是,王學山還是第一次目睹自己父母的尊容。他走過去,將這一個全家福給取下來,用袖子將上面的一些灰塵擦去,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樣。他絲毫不顧自己此時的異化,就這麼盯着這一張全家福在看。

“z1個人資料解封,文件傳送開始,請確定接收。”

宙斯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讓失神的王學山反應過來,畢竟兵王,經過最殘酷的訓練,適應力和情緒控制力,不是他人可以相比的,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聲音變得平靜無波:“確定接收。”

腦袋微微一痛,產生了一陣波動,生物芯片開始接收來自宙斯傳送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