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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02-08

“小若,小若――”就好像做夢一般,林夕若墜入了無邊黑暗之中,她摸索着喊道:“你把我帶到哪兒去了呀?”

“姐姐,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誰,我是誰嗎?”小若的聲音很是飄渺,如同從四面八方傳來:“這裡會有你要的答案,這樣對你也好,不要離開――”

小若的話奇奇怪怪,紊亂得不成語調,林夕若哀嘆了一口氣,仍憑幻境中巨大的漩渦將她卷了進去。

“這裡是哪裡?”林夕若本來以為會到一個像上次那樣的靈異地方,可誰知這裡人來人往,便順手拽了一個問道。

“姑娘,你是新來的吧!”那人轉過身,笑得很是僵硬,臉上毫無血色,捧着一個碗道:“快去排隊吧!你看人這麼多,等到來世要好久呢!”

“你說什麼?!”林夕若嚇了一大跳,鬆開拽着他的手,竟也沒察覺那人嘴上勾起一個奇怪的弧度,繼續機械的往前面走去。

“好奇怪。”林夕若往冰涼的雙手上呵了一口熱氣,忽然被自己一個奇怪的念頭嚇到了:“我這兒不會到了地府吧?難道...難道我已經死了?”

她緊張的攤開掌心,然而那朵妖冶的花已經不見,視線慢慢前移,一條不知名的河流邊上開滿了曼珠沙華,火紅如血,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着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透着一股邪異。

林夕若不知怎的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知不覺的走近了,她的手拂過那花海,如今正是它們開花的好季節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這種的莫名哀傷涌動在心頭,這種感覺是那麼真實,好像...似曾相識...

等她走到盡頭,再抬頭時,面前居然站了一個年輕女子。

“你是誰?”

“你說呢?”那女子從河裡舀了一碗水道:“你塵緣未了,又為何來這裡呢?”

“你,你是孟婆?”林夕若皺了皺眉,不是吧?這跟戲劇里演的也太不像了吧!

畢竟有幾分涵養,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浮現,她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害怕了,靜靜的說道:“小若告訴我要來這裡尋找過去,你...知道嗎?”

沒有回答,抬頭只見佛光籠罩,九重天之上,那慈悲為懷的菩薩看着她道:“我願渡你,你可願皈依?”

“皈依?為什麼?”

“你潛心向佛,自可以與天地同壽。”

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林夕若恍然再往河岸看去,卻是光禿禿一片,沒有花海,也沒有如血一般的曼珠沙華,倒是橋下有一朵蓮花,潔白如雪。

柔光環繞的右手摘下了那朵蓮花,而自己的心也是猛然一痛,祥雲漸漸遠離,然而在飄過那條河的時候,一朵花瓣落下,染上河的顏色,頓時河邊開滿了大批大批的花,以肉眼見不到的速度綻放着。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突兀的話語從林夕若心中傳來,她一驚,卻找不到是誰說話。

只聽滿含慈悲的聲音道:“罷了罷了,以後是孽是緣都由你自己來抉擇吧!”

“皇上,外面有人要見你。”

“誰啊?”夜宮昊本是和眾將商議對策,見被打斷,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不見!”

“皇上――”門外一陣嬌嗔,便見錢如挑了帘子進來道:“皇上怎麼這麼狠心?”

“你們下去吧!”夜宮昊神色千變也不過一瞬間的事,等到眾將告退,才再次開口道:“朕不是令你執掌後宮嗎?!此等軍事重地,其實你能來的地方?!”

“皇上,後宮臣妾已經請了太后娘娘管理,臣妾這不也是擔憂皇上嘛!”錢如也是聽進了上次夜羽仙的話,說話多了分寸:“皇上可聽聞這水玉國有一九門陣,其中主陣流火陣最為厲害。”

“你想說什麼?”錢如招數見效的倒是很快,夜宮昊漫不經心的語調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你有辦法?”

“皇上真是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錢如故作不滿的抱怨幾句,又接着歸了正題道:“臣妾聽聞這流火陣主要是步兵,而他們的盾牌由火璃打造,在烈陽的照射下會發出奇異的光芒,刺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火璃便是琉璃,琉璃物易碎,怎麼可能排兵布陣?”夜宮昊似是不以為然:“流火陣朕自然知道,不過因為火璃易碎,所以這流火陣也是有名無實,失了主陣的九門陣,何須畏懼?”

“皇上此言差異,火璃如今不同琉璃,是由古獸的血簇火,自然也比琉璃結實得多。”錢如扯下手上的珠子,遞了過去:“皇上請看,這便是火璃了,全身通透,卻隱約能見着紅光,火璃的聚光性能也比琉璃好,這次的九門陣恐怕威力大增啊!”

“果然。”夜宮昊拿在手中細細把玩,繼而又抬頭問道:“那你是如何得知?莫非你也在水玉留了探子?”

“皇上說的哪的話,難道皇上也曾用過相同的手段?”扯謊對於錢如來說,簡直是小意思,嬌笑道:“皇上,火璃簇血的工藝只能由專門的靈族來做,剛巧下面的人為了奉承臣妾,便送上了這樣一顆珠子,如兒喜歡的很,便叫人尋了那工匠來,才有後面種種際遇。”

“原來如此。”夜宮昊聞言幾分尷尬,便避開了之前的話題,沒有再深究,道:“那你可是有破陣的方法?”

“皇上,您不是說皇后娘娘才絕天下,曾助先皇大破敵軍嗎?”錢如將珠子拈起,慢聲道:“皇后娘娘畢竟也是琉璃人,理應為國出力,皇上為何不能去請教她呢?以後史書記載,這帝後二人合力擊退敵軍,也是流傳千古的美名啊!”

“你...”夜宮昊望了她半刻,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往林夕若住的地方走去。錢如隱去憤恨的顏色,跟了上去。

“奴婢見過皇上。”碧雲和祁巫見了夜宮昊,慌忙跪下行了禮。

“怎麼回事?”夜宮昊一進來便見裡面的軍醫來來往往,不禁紅了眼怒問道:“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沒有人跟朕說?!”

“皇上,奴婢去找過你,可是外面的人說您有要事,不讓通傳。”碧雲因為著急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娘娘她,自從上次皇上離去,就一睡不醒,怎麼叫都醒不來...”

“皇上――”這時太醫開了口,他倒是沒有廢話,撲通就跪了下來,“皇上恕罪,臣,臣實在無能為力!”

“混賬!”夜宮昊一遇上林夕若的事也是手足無措,道:“那就去把離親王給朕叫來啊!”

“王爺?”錢如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輕聲道:“皇上,王爺在都城...”

“那就讓他快馬趕來啊!”夜宮昊說的倒是輕巧,錢如平白受了氣委屈道:“皇上,這趕來也來不及呀!”

“皇上暫且放心,皇后娘娘不過嗜睡,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軍醫也是一大把鬍子的人了,就這麼跪在地上,小心臟時不時還被刺激一下,為了找尋脫身保命的法子又顫顫巍巍的道:“或許有皇后娘娘心裡最重要的人,能夠將娘娘喚醒?”

夜宮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徑直坐到床邊,慢慢握緊林夕若的手,餘光卻發現她的手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着。

“這是什麼?”他小心地攤開她的掌心,那朵花好像就是長在她的手心裡一般,花的脈絡連着掌紋,若隱若現。

然而就在他觸碰的那一瞬間,一道紅光閃過,與此同時,床上的林夕若又有了動靜:“長相守。”

夜宮昊湊近了,想要仔細的去辨別,只聽得一個“長相守”再無其它,再看她的手心,卻是只有清晰的掌紋,哪還有什麼奇形怪狀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