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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山市出來,貓頭鷹沒有任何的停頓,沿着476公路一直向北而去,我們的車緊緊跟隨其後。眼看天色漸漸破曉,魚肚白已經在東方出現,我們的車漸漸慢了下來——因為我們看見那隻帶路的貓頭鷹站在一棵樹上,見到我們以後就開始歐歐的叫。

見我們停車,那隻貓頭鷹不叫了,翅膀一拍朝着山上而去。

“上山!”

在車上的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所得到的情報,雖然桑榆他們從旅館中沒有得到具體的東西,但是還算是有成績——最少熊姥姥所說的情報看起來和他們檢查出來的東西沒有衝突。

爬了半天的坡,貓頭鷹把我們帶到了一從茂密的樹林前面,盤旋幾圈,呃,好像還拉了泡屎,然後直接掉頭閃人了!

這就是目的地。

檢查之後我們在這裡找到了一個山洞,看上去應該是個入口。

老規矩,鑽洞好像一直都是桑榆打頭陣,但是她剛剛低頭準備下去,突然一個後仰朝後猛然倒下!

“嗖!”

一隻降魔杵徑直從山洞中飛了出來,被後面的王傷斜斜躲過。

“誰?”這一聲是我喊的,但是看上去似乎多餘了...幾乎在我喊出來的同時,周圍出現了好幾個喇嘛,手持武器惡狠狠的盯着我們。

“你們是...”“小心!”桑榆從地上魚躍而且,把傻乎乎問話的王熙一推,同時拔劍擋住了對面喇嘛一擊偷襲。

太不要臉了,人多還偷襲!

幾乎同時這堆傢伙都撲了上來!

我手中的殺神匕首出鞘,噹噹當擋住對面傢伙的幾下惡擊,手也被震得發麻。

這些傢伙手中基本上都是降魔杵或者短彎刀,倒不算是很猛,只不過力氣賊大很不好對付,我對面這傢伙就是用的降魔杵,膀圓臂粗招招拚命——尼瑪,要不要這麼黑啊?只攻不守算什麼玩意兒?

我邊打邊退,間中抽時間喊了兩嗓子,不過對面這傢伙明顯不懂漢語,根本不鳥我,只是一味的攻擊,我還沒想好怎麼辦,突然他停手了!

難道準備講和?

這年頭只是一閃,我看見那傢伙雙手一合,降魔杵橫架胸前,口中居然念起了咒語:“唵嘛呢叭咪吽...”嘴一張,一口鮮血噴到了降魔杵上!

靠,老子又不是什麼惡鬼煞神,幹嘛用這種招數?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招數,但是我知道法門中有種說法叫做‘陽破’或者‘借陽’,就是通過舌尖之血藉助自己三火來破除邪魔或者藉助神威之類的。

“不好!”我叫出這聲的時候一瞄,嘿,你還別說,幾個傢伙全部用了這招。

噴血之後幾個傢伙一邊死盯着我們,一邊繼續念咒,腳下則是步步逼近。

我們藉機靠攏一起,“怎麼辦?”

“死磕!”除了這招你叫我怎麼辦?抽出槍來啪啪,那不是給老爺子添亂嘛?

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是把幾個傢伙打翻在地,然後找個會中文的來解釋算了。

短短十幾秒,那些傢伙已經施完了法,口中哇啦啦一陣嚎就撲了過來,我們分散而上一一對應,各自找到對手開始掐架。

那喇嘛施了這招數,不知道心理原因還是其他什麼事,反正我覺得出手快了很多,而且似乎靈活不少,我左突右擋險些被擊中,抽冷子幾腳也沒踹到人。

不行,必須陰他!

我看右邊有從灌木,一閃身躲過丫的斜披,衝著灌木就跑,順便把手伸進了袋子里...

聽背後腳步身逼近,我轉身直直一刀刺出,宛如關二哥的回馬刀。

‘鐺’!

丫反應也算神速,降魔杵向上一格把我的殺神匕向上擋開——我左手一揚,一把香灰就撒了出去...

“去你-媽的。”隨即惡狠狠一腳踹在了丫的小肚子上,把個黑大漢踢得蹭蹭猛退。

這時候我絕對勇猛,沒話說,直接揉身而上高高躍起,虎沖一肘砸在他頭上太陽穴。

啪嗒。

黑大漢爛泥一般的倒了下去。

我正嘿嘿得意,旁邊王熙開始嚎了,“劉哥,幫忙...”

靠,我還忘了,丫是一對二...

轉頭看時他已經撒歡亂跑了,兩個喇嘛在後面追啊追的,追幾步就是鈧啷鈧啷幾招,然後接着又跑——“嘿,一人一個。”王熙一個拐彎沖我就來。

王熙見我弄翻了那黑大個喇嘛,這倆估計也看見了。看他們瞅我的眼神不太對,我也暫時不打算再來一次,見旁邊王傷和三個喇嘛乒乒乓乓打得熱鬧,我還是正經弄一個算了。

本來我是這麼想的,但是人往往想法和身體不能協調,就是這種時候了——我裝作戒備等待王熙的樣子朝後推,手確抓住了旁邊一個樹丫,慢慢的,慢慢的後退...

前面個喇嘛衝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朝旁邊一閃,手一松...同時自己也撲了過去。

這傢伙躲過了突然彈過來的樹枝,但是同時小腹一陣劇痛...再次踹中!

“我來!”王熙居然一個轉身就撲了過去,留下後面個傢伙給我!

太不要臉了,打落水狗一直都是我的拿手好戲,誰知道被搶了!

不過現在罵他也來不及了,後面這個喇嘛沒有含糊的找上了我。

難道真要我對付三個?

就在我的腳偷偷勾住一塊石頭準備揚起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身喊:“住手!”緊跟着這聲音又換成藏語喊了一遍。

抬眼一看,一群喇嘛出現在了我們旁邊。

難道被包圍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看見一個白衣白褲裝逼的傢伙從當中走了出來,淡淡笑着,“劉辟雲,你好嗎?”隨後他黔首和桑榆打了個招呼。

十三少這個王八蛋!

雖然我知道自己經常很嘴臭,但是這一次倒真是沒有罵錯——丫在我甩翻第一個喇嘛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本來人家大喇嘛準備喊住手了,是丫死拉活拽的勸住了,說什麼‘看看我朋友的實力’...丫個坑爹的!

真住手以後十三少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這些人正是靈童的守護喇嘛,而我們認為尋找到的蛛絲馬跡,其實他們也發現了,但是到這裡以後發現人去樓空,所以埋伏在這裡等待敵人再次回來。

至於十三少這個傢伙就是今天才從中國趕來的外援了。他今天一大早才從中國飛過來,到了日本以後密宗僧把他帶過來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結果正好碰上我們和埋伏的喇嘛開練。

“王大小姐,我來介紹一下,”這傢伙走過來的時候還是酷的不行,“這位是密宗行觀上師,專門過來尋找靈童的——這位是諸葛一脈的劉辟雲、琅琊王氏一脈王桑榆王大小姐,這兩位...”我和桑榆給行觀上師行個合手禮,桑榆接著說:“我弟弟王熙和王傷王叔。”

行觀上師半躬施禮,“諸位檀越大力協助我教找尋靈童,弟子魯莽不敬,是我之過。”隨即深深一躬,口念尊勝佛頂法號,態度極盡禮遇。

別人這麼一客氣我們倒不好意思了,特別旁邊的喇嘛還哎哎喲喲的被扶起來,手膀子脫臼小肚子痛,呃,而且看起來最慘的還是被俺撒香灰的那個。

雖然我覺得他們自找的,不過就憑上師的態度也得謙虛一下吧——“哎呀,是我們下手太過了,”我堆出一臉笑,“各位大和尚千萬不要記仇啊。”

不過我猜他們沒聽懂...

十三少倒是豁達了,“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還是下山吧。”他頓了頓,“要是留在這裡的話,萬一真有人回來...”

“好建議,正好沒吃飯,回去找個地方吃飯休息一下,晚上碰頭。”我連忙答應,借驢下坡正是好機會,總比留在這裡看喇嘛的臉色好吧?

不過無論怎麼想,這提議都相當的靠譜。

金剛堂山是一座山,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都沒有很近的城市。

我們現在很餓,所以首選是找一個地方吃飯。

飛彈市看起來是最合適的了,於是一前一後三輛車開始往回走:第一輛是行觀上師和十三少,後面是我們的,最後則是幾個密宗和尚的。

開了幾十里,前車突然一拐開上了一個支路——岔道口有個牌子:白山湯旅館。

“先吃點東西,猜你們餓的厲害了。”

十三少打電話給桑榆的時候,這樣說。

天色雖然大亮,但是樹林之中依舊暗淡無光,可是遠遠望過去,已經可以看見一點淡淡的屋檐輪廓。

街邊停下車來,我們才發現這裡不太多。

這裡看起來不長也不寬,但是依舊有十來戶的樣子,就如同我們中國的農家樂似的。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雖然還有房屋,卻已沒有人。

正準備離開,突然王傷身影一晃奔了出去——他從街邊撿回了一根布條:灰褐色,有着淡淡的香氣,像是從衣角扯下來的。

“靈童身上也是這種衣服,”行觀上師很快做出了回應:“難道靈童來過這裡?”他聞聞味道:“有點像是檀香的味道。”

我哼了一聲不屑一顧:這主意好,隨便弄個什麼東西在這裡都夠我們耗上一陣子了,也不用管是不是真靈童的。

“下車,仔細查查,找找有沒有靈童的蹤跡。”行觀上師徑直下了令。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嘛,隨便走走也能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