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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棍擦進去以後用力一按,就聽見嘎嘎幾聲...

你們多半會認為這會像小說中寫的,什麼機關開動石塊移位,露出個入口之類的——呃,那是小說看多了!

一部能維持幾千年的機器,真不知道那齒輪之類的東西是用嘛做的,不鏽鋼還是合金?

實際情況是這樣的:按下去之後整個圖案發出點輕微的響動,沿着幾道光芒線條出現了明顯的縫隙,那形狀是一道門——簡單的槓桿原理,隨便點石頭就能砌出來。

我扣着這石板的邊緣用力一拉,嘩啦一聲,整個石板被我抽出來了一部分!

計算下石板的大小和厚度,我雙手發力把石板猛然抽了出來。

“啊,找到了?”上面傳來約瑟夫驚喜的叫聲。

那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我手上一沉,但是我依舊穩住,把這石板用繩索捆了起來,“拉上去,這算是文物了。”我交給了約瑟夫,“這是入口,不是我們要找的!”

打雜的,自然要做這種打雜的事情嘛。

面前出現一個甬道,長寬都不過是一米,牆壁全部是成塊的青色鹽岩,裡面非常乾淨和乾燥,沒有積水也沒有異物,只是地上有着粉末狀積塵。

我慢慢的把身子靠近,抓住石壁上的凸起開始移動自己進入其中。

身後傳來細瑣的聲音,約瑟夫和兩個手下跟我一起進入了甬道。

好吧,找個機會把這仨貨全部幹掉!

我給桑榆和十三的貝殼化石,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暗示:貝殼=備,也就是叫他們準備的意思。我出去的時候也就是說叫他們動手——大家配合的時間不短了,猜他們也知道。

甬道總共也就十來米長,當我們爬出來的時候已經驚呆了——巨大的空曠洞穴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就像是冰中的水泡一樣,鹽碱湖在乾涸的過程中留下了一個潔白巨大的洞穴,牆壁、地面都是白色的六邊形晶體,也不知道是哪一種的鹽類。

放眼過去,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牆壁,上面明明白白有道小門,而從我們這裡到門的地上,全部是一塊塊灰白色的石板所構成的。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和身後的甬道,則應該是青石鋪成,一個面積不算很大的石台。

我左右觀察,旁邊幾個傢伙也不敢亂動——突然面前的石板一陣顫抖。

“嗡!”

嘩啦聲中,一塊塊石板居然立了起來,下面如同濃霧一般出現煙霧托着,就在短短几秒之內居然...居然跑了?!

頃刻之間一塊不剩!

我和約瑟夫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石板逃命似的一鬨而散,露出下面白色的鹽狀地面,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尼瑪,這是什麼意思?

驟然之間,石塊路連接的盡頭那堵牆壁,緩緩的像是肥皂泡一般幻化消散,居然整個開始扭曲、變形,最後在我們眼前嘛都沒了?

這還真是...奇葩啊!

“沒石板了還不是得走?”約瑟夫居然這時候咳嗽一聲裝起了大個,手一揮,“過去再說!”說著就帶隊朝前而去...

好!你他媽給老子走,哼哼!

這鹽要是沒問題,老子跟你姓!不過也好,這傢伙要是自己死了,我倒算是少了件事——正這麼想着,就看見約瑟夫抬起了腳...

擦!他居然只是抬起了腳,那最後一步卻沒有邁出去。

傻瓜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約瑟夫沒走,但是他手下一個傢伙居然傻不愣登就一步跨了上去!

他剛剛走出去幾步,突然發現身邊人都不見了——轉身過來正要開口,那沙子已經沿着他的腿流了上去!

不錯,就像是活物一般沿着他的大腿開始向上流淌!

他頓時驚恐了,嘴裡一聲大叫轉身就想朝我們跑過來,這也只能是想想——那動作看得出來是想跑,但腳卻沒有離開地面!

這貨哇啦哇啦開始吼,一邊吼一邊揮舞雙手,我還沒來得及想出任何辦法,他已經被這砂子覆蓋了全身,就像全身沾滿麵包屑的老鼠——只是短短几分鐘!

不光是身上!

從他變得嗚嗚咽咽的聲音中能感覺到,這東西不但覆蓋了身體的表面,甚至沿着氣管、食道進入了身體內部...同時開始一點點的變矮!

快!

很快!

奶油老鼠在我們眼前一點點、一點點的陷進了白色鹽砂中,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一切恢復,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個人一般。

約瑟夫這才回過神來!

那貨臉色鐵青驚恐不已,剛才若不是一時警覺少走了一步,那就該改名叫做約瑟夫老鼠標本了。他猛然轉過身來一把抓住我的領口,唾沫直接濺到了臉上:“你想害死我?”我眼前的指骨開始發白,伴隨個一張一張的鼻孔,“我,我先弄死你!”

啪,啪,啪...

殺神刃很有節奏的拍着這貨的大腿根部。

這突入起來的寒意讓他猛然一個激靈,鬆開手兔子似的跳開幾步就抽出了槍:“你、你想死?”

我把殺神刃輕輕回鞘,咳嗽一聲,“我害你?我什麼時候害你了?你自己說要走,我又沒喊你走,對不對?我可什麼都沒說就站這裡了!”我哼了一聲語氣漸漸嚴厲了些:“教授叫你下來聽我指揮,你問過我沒有?”

我頓了頓,聲音悠然:“這是你肆意妄為的後果!”

“你!”他牙齒咬的咯咯響,“你怎麼不說?”

“我說什麼?你給我時間說了么?”我滿不在乎的轉過身去:“小子,跟哥後面才是王道,別自以為有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他媽的帶隊了——來,給我把匕首。”

直接無視他的威脅,就這麼伸出了手。

約瑟夫惡狠狠的盯了我半天,才從腰間摸出匕首遞給我,“我警告你,你要是...”

“啪!”

我把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落地卻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這樣靜靜的躺在鹽地上面。

“看,這鹽砂地不知道是有什麼古怪,能夠對活人產生反應,對於死東西則是沒有,”我指着地面說道:“等一下,看看匕首會不會沉下去。”

匕首會不會沉下去?

約瑟夫是不懂,但是我明白這只是看看那白色鹽砂一樣的東西是只對血肉有反應,還是萬事萬物都有——試探的目的就是這個。

稍等片刻,只見那匕首慢慢在砂中開始下陷,彷彿是支持不了重量的肥皂泡。我小心翼翼的查看這過程,果然如我所料匕首表面並沒有被鹽砂所覆蓋。

要的就是這個。

接下來我把口袋中的壓縮餅乾、肉條都拋了進去,所得到的現象和匕首拋進去同出一轍!但是奇怪的是這沙礫一般的地面居然像波浪般有了起伏跌宕!

我臉上微微抽動——擦!這裡居然遇見了這種怪物!

屍蛉!

屍蛉這玩意兒就連我們法門中都不知道它究竟是從那裡來的,沒有固定的產生地與原因,只不過但凡它出現的地方必然伴隨大量的死亡氣息。有一個說法是這樣的,屍蛉是屬於地府或者冥界的產物,在地獄傳說中三途河、中國傳說中的忘川河畔就有大量的這種蟲子,它們包裹着數以萬計沒有渡河費的冤魂,讓他們永遠留在河邊成為新來者的墊腳石。

這一切在我腦海中固化了的思維被眼前的一幕所推翻,很顯然,這裡的屍蛉是有人專門召喚、安置的,讓它們防守着那重要的石板。

可以猜想,控制屍蛉的力量也是同樣來源於沙姆巴拉洞穴。

我走到青石太的邊緣蹲下,看着這種惡名昭著的怪蟲:在我拋下東西以後,這看似平靜的沙面已經宛如翻滾的波盪一般激蕩不已,無數蟲子從外面擠過來,把前面的蟲子推到岩石邊緣瞬間消失,接着後面的又繼續推動前面的屍蛉...死掉的屍蛉就變成股淡淡的灰色煙霧消失掉了。

似乎是被陽氣或者血肉所吸引。

我拿起水壺朝下一倒,壺裡的清水嘩嘩淋在上面——那感覺像是朝着雪堆撒尿,淋到那裡那裡就是一個坑。

瞬間大量的煙霧出現,打着旋重新鑽進了沙堆中。

這東西說起來可怕,但是真要對付也很簡單——水,或者是鹽都能消滅它們!

約瑟夫一直默默看着我的動作,開口的時候帶着驚喜:“嘿,這種怪物居然用水就能消滅了,我們馬上回去——呃,需不需要我們通知上面給我們弄水來?”他的眼神飛快的在我面前掃了掃,說到一半臨時改口。

這回學乖了,知道要請教我。

我估計了面前這塊區域的大小,然後再算算深度,隨後我很快的搖了搖頭,“沒用,太多了。水固然可以殺死它們,但是那要求的量太大,不但是要殺死它們還得把死後的這種黑氣稀釋,不然很快就會凝結。從這裡的量來看,你用兩三家消防車來沖估計就不夠,最少得是一條地河才行。”

“這麼多?”約瑟夫才誕生的那點歡喜被我一句話拍碎,不由得臉色有些發白,“我們多叫點人在上面燒水直接引下來,你、你要不是試試?”

“沒可能性的,不試了。”我想了想,“算了,這樣吧,我想辦法把那些石板弄回來,直接踩着石板過去好了。”還有句話我沒說——要是把這些屍蛉消滅以後,那消失的牆壁和門不回來,那怎麼辦?

我偷眼看時發覺這傢伙的臉色更白了!

怕了?那就好!這正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