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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都昏迷這麼久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之前馬氏把我叫過去,沒少從我這兒旁敲側擊的想知道您的事情,就是因為我始終不肯說出來,要不然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副境地了,還拖累了小姐你。”禾歡微微的抬起腦袋,斷斷續續的說完了這一段兒話兒,眼睛裡面的愧疚都要閃疼了楚嫿的心。

“行了,快別說了,禾歡你好好歇着,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一切都還有我呢,有我在,我倒要看看她馬氏母女還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兒,你就好生歇着,把身體養好才是正經事兒,還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要不是因為我,你哪會成了這馬氏的眼中釘肉中刺,又怎麼會被她給折磨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你。”

楚嫿揮了揮手,她是真心實意的後悔了,她就不該那麼自信,都是因為她的自信,她覺得一切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要不是因為這種讓人心慌的自信,這種自信到自負的感情,禾歡怎麼會被馬氏給帶走,要是自己再謹慎,哪怕只有一點兒的謹慎,這些讓她遺憾的事情,又怎麼會發生?

“小姐,你別說了,你這麼所得奴婢心裡難受啊。”禾歡聽着楚嫿說出這樣的話兒,連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她一直都知道楚嫿是把自己當成親生妹妹來疼的,但是她卻不知道,楚嫿居然疼惜自己到了這種境地,能做楚嫿的丫鬟,禾歡是真的不知道修鍊了幾生幾世,做了多少好事兒才得來的機緣。

“行了行了,禾歡,我不說了,你也別說話兒了,趕緊着,躺下休息,好好睡一覺,等醒過來就能好起來了,禾歡,我欠了你太多太多了,你曾經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現在我也跟你說,以後你禾歡就是我的親妹妹,誰要是想要動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斤兩兒,踏着我的身體過去才行,否則連想都不要想。”

斬釘截鐵的態度,禾歡是越發的感覺到自己這個主子是沒跟錯,就算是搭上自己的這條命,她也不絕對不能把楚嫿給出賣了,她禾歡是個孤兒,這楚嫿不單單是她的主子,更是她這一輩子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楚嫿這一擔心禾歡的病勢,一不留神兒,就把這自合給忘記了,自合就是個機靈人兒,趁着楚嫿這和禾歡說著話兒的時候,迅速的就腳底抹油,這趟苦差事,主子愛派誰來派誰來吧,她自合可是不來了,擔驚受怕,楚嫿那個嚇死人的眼神兒實在是讓自合都嚇破了膽子,誰有那個榮幸伺候這未來的女主子,誰就來挺着吧,她可不想再淌這個渾水了。

自合才溜了出去,就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真的是嚇死她了,她寧可去殺人越貨,也不想再去接這樣伺候人的活計了。

“人呢?”楚嫿突然回過頭兒,卻發現那個說自己叫自合的奴婢就人間蒸發了,氣的直撓頭,嗓門兒也是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給在外面兒躲着的自合聽到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個楚嫿,誰說是個脾氣秉性不外露的人的,主子那資料也不可信啊,這要是自己再晚走一步,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小命兒搭裡面兒啊。

“你們誰看見剛才那個丫鬟了。”楚嫿冷冰冰的問着圍在院子周圍的丫鬟,眼神兒冰冷的不帶一絲的感情,嚇得那些丫鬟烏壓壓的跪在院子外面兒圍了一圈。

“小,小姐,那個丫鬟往東邊兒走了,她說,說是您讓她去取葯,我們就沒多加阻攔。”為首的一個丫鬟頂着壓力,嘴皮子都發麻的強挺着回答了楚嫿的問題。

楚嫿從鼻子裡面兒冷哼了一下,不再言語,既然是這樣,就放了那個丫頭一次,就看在她把禾歡的命給救回來的份兒上,不管她是什麼目的,她楚嫿都饒過她們這一次,但是。

楚嫿的眸子又緊了起來,她會一刻不停的防着這個自合,下不為例,如果再有下次,連本帶利兒的,都給討回來。

“行了,都起來吧,拿着這個藥單子給我把葯抓回來,我親自熬。”楚嫿不再追究,跪着的一群丫鬟倒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兒,雖然有心想問問,剛才那個丫鬟不就是去取葯了嗎,但是誰也不會傻到自討沒趣兒,好不容易這楚嫿才平息的怒氣兒,再去說那些話兒刺得這位郡主小姐,不等於把自己腦瓜袋扔在褲腰帶上嗎?

楚嫿這一句話兒,為首的幾個丫鬟就都默默的站了出來,領過了楚嫿手上的藥單子,腳底下嗖嗖的就跑了。

回到屋子裡面兒,看着禾歡那個沉靜的睡顏,心裡都揉碎了,再一想到害的禾歡這個樣子的馬氏,就恨得牙痒痒,手微微抬起,狠狠的把手心裡緊緊攥着的鐲子摜在了地上。

眼睛幾乎都變成了猩紅色,馬麗蓉,看來你的好日子實在是過的太久了,是時候讓你知道知道這個家裡到底兒是誰在做主,也是時候給她鬆鬆筋骨了。

“來人啊。”楚嫿走到屋子外面兒,驀地開了嗓子,“把天幻給我叫過來,就說我有事兒找她。”

看門兒丫鬟忙不迭的應了下來,就往馬氏的院子跑,這小姐的指令下的也太奇怪了,叫天幻來幹嘛,那個小賤蹄子眼睛都長到腦瓜門兒上了,天天就一心琢磨着怎麼把自己個兒送上老爺的床上呢,別說她只是個看門兒的丫鬟,就算她是個乞丐,她都瞧不起這樣噁心的天幻,身為丫鬟,卻不本分,一心一意的自私勁兒,讓人不齒。

但是想想歸想想,這丫鬟才不會從自己的嘴巴裡面兒說出來的,她是沒什麼別的心思,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的責任就是把天幻給帶到就是了,別的,不關自己什麼事兒。

“天幻,我們小姐找你,說是有事兒找你,跟我過去吧。”這丫鬟走到馬氏的院子,楚靜姝也被楚嫿給氣的把自己鎖在屋子裡面兒砸東西,院子外面兒鴉雀無聲的卻是連個看大門兒的都沒有,鬆懈的一塌糊塗。

天幻的表情從起初才看見的傲慢得意變成了尷尬緊張,局促不安的樣子像個調色盤一樣的生動形象,嘴唇都微微有些抖動的說道,“小,小姐,是哪位小姐。”

那丫鬟不屑的笑了笑,這就是平日裡面兒那個趾高氣昂的天幻?就是那個鼻孔朝天走路橫晃的天幻?原來這老話兒說的是真的對,欺軟怕硬狐假虎威,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而這天幻,就是那隻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所謂的猴子。

“還能是哪位小姐,咱們府裡面兒雖然小姐多,但是現在眼下大小姐卧床不起,三小姐是才過繼過來的,這四小姐是你在身邊兒伺候的,你說說還能是哪個小姐?天幻姐,你說說,是哪個小姐呢?”

可算是能報當初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天幻對自己的百般欺壓了,看她這麼怕自己家小姐,也算是放下心了,這樣的楚嫿,怎麼會被別人欺負到,自己還真的是想多了,那丫鬟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你是說,二,二小姐?”天幻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二小姐早就看穿她偽裝的面具了,這次找她,能有什麼好事兒發生?天幻死死的咬着嘴唇,連那丫鬟的調侃都沒怎麼搭理,倒是讓人驚訝,這可不是往日錙銖必較的天幻。

“那你可知道二小姐找我什麼事情嗎?”天幻想了半天兒,目前為止也就是這一個辦法了,只能迂迴試探的問問自己眼前兒這個丫鬟,是不是知道楚嫿找自己作什麼,好歹先通通氣兒,別給自己打這麼個無準備之仗。

“呵呵,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天幻姐姐,我不過就是個小丫頭,小姐找你做什麼,怎麼會告訴我啊,你還是快跟着我走吧,待會兒小姐要是等的急了,怪罪下來,您是夫人面前兒的紅人,到時候可就苦了我了。”

這番連諷帶刺兒的話兒,擠兌的天幻臉色潮紅,恨不得給自己眼前兒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一個巴掌,但是她是楚嫿身邊兒伺候的人,她知道這楚嫿的底線在哪裡,她天幻不傻,不會明面兒上就跟楚嫿較量的,起碼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那個資本能和楚嫿叫板。

天幻獃獃的點了點頭兒,跟着那個小丫鬟就往楚嫿的院子走去,別人看的不清楚,但是她自己可是感覺的清清楚楚,連行動都是機械一樣的獃滯,生怕楚嫿再說什麼刁鑽的話兒,擠兌自己。

“你來了?”不多一會兒,天幻就到了楚嫿的面前兒,她還沒怎麼明白過勁兒呢,楚嫿就擺了擺手,讓那個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丫鬟下去了,只剩下自己和楚嫿兩個人,在這個逼仄的空間里,幾乎都要喘不上來氣兒。

“天幻,你可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什麼事情?”楚嫿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輕淡淡沒有起伏。

天幻倒是抖如篩糠,“不,不知道。”

楚嫿微微一笑,這一笑笑的傾國傾城,“我想讓你給我把張嬤嬤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