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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神獸相視一眼,玄武站起了身。

一開門,外面空無一物。

玄武狐疑的伸出手,在虛空摸索着,緊接着又將手收了回來。

然而不等他將門關嚴,那惱人的敲門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抽風一般的還很有節奏,然而再次開啟時,卻還是空無一物。

玄武皺着眉頭站在門口,滿臉的糾結。

不信邪的直接將靈力蔓延在整個過道里。

“噗嗤!”一聲,似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一團鮮紅的血霧在空中蔓延,在那地上的一灘血跡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裡奄奄一息。

那是一隻黑色的蝙蝠,身上長着一層柔軟的容貌。

一雙巨大的眼睛突兀的瞪着天空,後半拉腦袋已經開了花。

它的翅膀很大,足足有幾十厘米,上面一根毛也沒有,像一層透明的薄膜,根根骨頭清晰可見。

“咦!還有封信!”

玄武彎下腰,在那一灘血跡中捏出了一張小小的卡片。

只看了一眼,便收起來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玩味的勾起嘴角。輕聲道:“是恐嚇信嗎?”

“是!威爾斯家族的!”

玄武低頭瞥了一眼那地上死不瞑目的蝙蝠,正要出手,那蝙蝠的屍體忽然變成了人類。

緊接着,酒店裡的警報也跟着響了起來。

“這是在給我們下套啊!”

聽着那聒噪的鬧鈴,我只覺得腦袋都要炸裂了。

接過那紙片一瞅,可不是嗎,黑底紅字,寫的清清楚楚,送我下地獄。

我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還在發愣中的男人們。

輕咳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看來有人是捨不得我們離開啊!既然如此的話,玄武你就去給靈兒辦手續吧,順便在學校附近找找,有沒有合適我們住的地方,最好那種下面能開店鋪,上面可以住人的!”

“可是主人,這裡到底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也就算了,您留在這裡...”

幾人來臉上皆是無奈,顯然我這主意並不怎麼樣。

“我也不想呆,不過現在麻煩已經上門了啊,咱們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啊!”

我悠悠道,房間里的兩個小朋友也終於出來了。

靈兒臉上戴着笑容,微微對我欠了欠身子,這才開口。

“娘親不必憂心,一切有我!”

少年無比的淡定,倒是讓我們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索性也不再理會他,我又坐回了沙發上。

幾分鐘後,酒店的領班便領着兩個穿着警的白人上樓了。

平均海拔180,兩位白人那更是膀大腰圓,單單體型就一個頂。我兩個。

“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涉及謀殺案件,請出示證件,配合調查!”

一連串無比生硬的中文,讓人不胡思亂想都難。

我看了一眼靈兒,少年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兩個警c臉上竟冒出一絲慌亂的神情,只是把腦袋伸進來看了一圈,便灰溜溜的走了。

至於那個酒店經理,更是一直連彎腰加點頭的。

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里去。

不多時,那具關鍵性的屍體,就被人清走了。

看着那清潔工熟練的清掃工作,眨眼間地毯上一絲血跡都找不見,我無比的懷疑,着地方是不是經常的死人,怎麼連清掃阿姨,都是如此的鎮定。

迎上我們探尋的目光,靈兒卻只是神秘的一笑。

低聲在我玄武耳邊低估了幾句,便又回了房間。

看着那輕輕合上的房門,我忽然間有些失落。

這孩子大了,是不是我這母親便不重要了。

幾次站在門前想要敲門去找靈兒談談,卻又在那裡躊躇着,遲遲不敢敲門。

“主人不必憂心,小主人很聰明,這是好事!”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無奈,玄武輕聲勸道。

此時的小雪和靈兒已經去安排好了一同去讀大學。

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玄武。

陽光懶懶的照進屋裡,不時還有幾隻流浪貓爬出來。

一個個歪歪扭扭在的趴在窗戶上,最絕的還有吃着吃着就睡着的。

“我知道這是好事,不過這心裡還是有些不適應,畢竟他才剛醒了不久,這就去忙碌了...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倚靠在沙發上,抬手丟出去幾個除塵決,成功將幾隻貓洗了乾淨,這才摟進懷裡。

“你說,我和靈兒之間的福氣就那淺薄嗎?從懷孕到他14歲,不是我在昏迷,就是他在昏迷,現在好不容易大家都是清醒的,他竟然就要上大學了!”

貓咪軟軟的在我懷裡團成一團,一如嬰孩一般柔軟。

可惜的是,我這個當母親,好像從來都沒體會過這種日子。

“主人多慮了,我覺是因為你和小主人的命格都太貴了,所以才不能這麼順,要經歷一番磨難才是!”

玄武眯着眼睛,那一副中年的面孔上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的波動。

我一直都很好奇。

明明其他三隻在恢復人形的時候,都是怎麼年輕帥氣怎麼來,偏偏到了他這裡,好像就是要在故意把自己弄老一把。

雖然這次在我們強烈的抗一下,不與老頭為伍。他才稍微收斂了些,可是這怎麼看,這張臉都是如此的平凡。

沒有一絲的特點,扔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來。

又或者可以說,是那麼的大眾,好像和誰都長得那麼相似。

“你不必安慰我,靈兒混睡前,便用陰陽書給我看了,蘇寒說了,我這是天煞孤星的命,和誰在一起誰倒霉!”

“起先我也是不信的,可是你看我的周圍,靈兒,小雪,還有秦洛!”

莫名的悲傷在我周身蔓延開來,濃郁的讓懷裡的貓咪都發出了無比凄慘的叫聲,掙扎着想要逃離房間,卻又被無形的力量困住。

一個個哀聲在地上叫嚷着,一圈又一圈圍繞着沙發打轉。

我慌忙的收起自己那悲傷的情緒,抬頭默默的看向窗外。

依舊是那柔和的陽光,這裡遠離工業區。

天空藍的讓人心醉,卻也顯得越發的遙遠。

我幾度張開手臂,想要去觸摸。

卻又最終無力的垂了下來,只能摸一摸懷裡的貓。

彼時的變化,讓玄武準備好的那些勸慰也都變得蒼白。

他就那樣坐在我對面,面無表情的同我一起盯着藍天。

忽的,長長嘆了一口氣。

“玄武,你現在用的這張臉,是你本身的面目嗎?”

我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來的興緻,隨口便說了出來。

玄武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

“那我第一次見你的是嗎?在白家那個神秘的祠堂!”

“也不是。”

玄武的眼神中忽然出現了一抹慌亂,腦門上也跟着冒汗。

我扯了扯嘴角,放下了手中的貓咪。

懶懶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披上外套往外走。

“你看,我連你的樣貌都不曾見過,你說,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我可以去相信的呢?”

說罷,我便擰開了把手,照着外面走去。

我知道他們幾個對我都是忠心耿耿的,可是這種總是被迫被保護的感覺讓我十分的不爽。

尤其是,靈兒。

我知道,說句不好聽的。

在靈兒心裡,可能我比小雪還要重要。

如果我有事了,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救我。

可是我並不是那只會哭哭滴滴的後院少婦,只等着靠人保護,這種日子着實讓人難受。

可我卻不得不去接受。

因為,不是一個人在瞞着我。

而是所有。

一步,兩步,三步,我在賭。

賭玄武會證明給我看,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只可惜,一連走到十步開外,我的身後都不曾有一絲絲的靈力波動。

更沒有聲音來叫住我,讓我不要走。

我扯了扯嘴角,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盪着。

此時正是上課的時間,大街上除了閑逛的老年人,便也只剩流浪的藝人了。

我走走停停,時而蹲在路邊聽人唱歌。

時而買一些當地的手工藝品。

不多會,手裡已經七七八八拎着幾個小袋子。

迷迷糊糊的走進了拐角的咖啡店,點了一杯星巴克自顧的喝了起來。

冰涼的苦澀,很快蔓延了我的口腔。

我抬起頭,不經意的看向窗外。

正對上一張無比妖媚的臉,蘇寒同學的相好。

那位威爾斯家族的繼承人。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我倒是內心十分的平靜,畢竟我和蘇寒已然成為了過去時。

可看着女人那兇狠的好像讓吃人一般的目光,似乎是我又幹了什麼壞事一般,索性也沒有挪地方,就這麼坐在原地。

看着女郎從窗外走過,點了一杯咖啡坐在了我面前。

撲面而來,是那熟悉而又讓人討厭的蘇寒同款香味。

我的皺眉,似乎讓她十分的滿意。

女人咬了一口習慣,開口便道:“你好啊,我是應該叫你顧太太呢,還是秦太太的呢,又或者是,蘇太太?”

大紅色的口紅,在陽光的襯托下無比的妖嬈。

我皺着眉頭,一點點喝完了杯中的冷飲。

輕聲道:“自然是顧天天了,蘇天天!”

“瞧不出你還是個識趣的,那這樣我們就可以聊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