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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隨我出征吧最新章節!

“若是你能替他們解開心結,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那你總得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與其由我告訴你,倒不如問問他們自己吧。”

刑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望向了遠處帳篷的方向,鉞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琥大和琥二正踏着夜色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是想讓他們自己面對當年的事情么?”

鉞微微側過頭朝着刑低聲耳語了一句,刑裝做不經意的又把鉞朝他的方向攬了攬,然後才故意低下頭緊貼着鉞的耳邊說道。

“我可懶得管那兩個臭小子的事兒,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想當初跟着我縱橫沙場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叫過半句苦,如今見了琥恆卻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真是丟盡了我的臉面。”

刑的話音剛落就見琥大和琥二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

“主上,時辰不早了。這幾天一直在路上,鉞姑娘也沒能好好休息,還是早些休息吧。”

“恩。”

刑抬眼瞟了一眼琥二,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看得琥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點兒也想不起來究竟什麼時候又把這位大爺給得罪了。

鉞忍住笑意,輕輕用手肘拐了一下刑,又朝刑使了個眼色,刑這才不情不願的輕咳了一聲。

“你先送鉞回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吩咐琥大。”

刑的話還沒說完,琥二就回了一個萬分詫異的表情。

今兒個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么?主上平時不都是寸步不離的照顧着鉞姑娘么,就連軍機要事都能當著鉞的面說,跟琥大能有什麼特別的吩咐還要專門支開鉞姑娘。

刑被琥二盯得發毛,忍不住沉下臉瞪了一眼琥二。琥二木楞的眨了眨眼睛,這下可就更不明白了。

“既然已經決定進山了,想必刑還有些事要囑咐大統領的。我實在有些乏了,就勞煩二統領先行送我回去吧。”

正當刑和琥二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的時候,鉞卻出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視。

琥二聽見鉞的聲音,這才轉頭看了看她,卻仍然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乏了么?

倒的確是個理由,可是這兩個人的古怪僅僅是因為這麼無趣的理由么?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

刑既然已經發了話,琥二猶豫了片刻還是扶起了鉞。可是琥二陪着鉞回到帳篷以後,剛想離開卻被鉞出聲叫住了。

“我很喜歡恆族長的酒,可以勞煩二統領再去替我取上一些么?”

“可是姑娘不是說乏了。。。”

琥二皺了皺眉,總覺得什麼不對勁,可是鉞卻只是笑意盈盈的注視着他。

“姑娘若是有什麼話,不妨就直說吧。”

“的確是有些話,不過你都這麼多年沒有回琥丘了,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懷念琥丘的味道么?”

豈止是懷念,簡直就是日思夜想,每年都要讓琥山特地給他們帶上幾罈子酒回去。甚至就連身在干戚的時候,也總是忍不住坐在房頂上遙望着那隱約可見的聖潔雪峰。

可到底還是沒勇氣回來。

這次要不是因為主上準備進山又帶着鉞身邊不能沒人跟着,再加上琥山和琥木忙着巡營換防的事兒實在抽不出身,他和琥大大概依然還是不會回來吧。

可是即便回來了又能如何呢?

他叫恆大哥的臉都不敢看。

琥二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再一抬頭卻剛好對上了鉞大有深意的目光。

她一定知道了什麼。

琥二心裡沒來由的浮現出這麼一個想法,卻伴隨着許多複雜難言的滋味。

那一雙淡然卻深邃的眼睛,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又看透了多少秘密?

即便她並沒有惡意,可是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卻並不好受。

那些連他自己都不願宣於人前的秘密。

“刑一時半會兒應該還不會回來,還是請二統領取上幾壺酒來吧。”

“幾壺?你要是喝醉了,等主上回來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琥二回過神瞥了鉞一眼,鉞卻只是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眼裡卻閃過一起不以為意的狡黠。

“你忘了他房子那堆滿了一整面牆的烈酒了么?他自個兒不就是最大的酒鬼么,再說了,就算他真生氣了,至多也不過是罰你去洗茅房罷了。”

“別,你可別提那兩個字了,我到現在都還忘不了羿日的那股味兒。要酒可以,但是主上真要計較起來,你可得幫我頂住了。”

琥二一臉嫌惡的皺了皺眉頭,鉞卻收斂了嘴角的笑意。

“你就不擔心么?”

“擔心什麼?”

“他是一國君上,不應該被任何人影響他的決定。”

鉞的聲音有些低,琥二仍然一字不漏的聽見了她的話,可是愣了一瞬之後,卻突然綻開了一抹似無奈似戲謔又似感慨的笑意。

“無論應該還是不應該,相信你同樣也是主上的決定,我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去影響主上的決定。更何況,從我們決定跟隨主上開始,他就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只要跟以往一樣一心一意的相信他,不就夠了么?”

鉞微微低垂着頭沉默下來,眼眶中似乎濕潤的氣息一閃而過,再抬起頭時卻是一副乾淨明亮的笑顏。

“夠了。還有,謝謝。”

“好了,我還是去拿酒吧。等我回來的時候,可不想再看見你這副動搖不安的模樣,否則主上可真要扒了我的皮的。”

琥二聳了聳肩,徑自出了帳篷,鉞卻聽見他的自言自語隱隱約約從外頭飄了進來。

“幸好恆大哥已經喝醉了,否則這酒可還真不好拿呢。。。”

如果說鉞一開始僅僅是出於好奇和那一點點的關心想要插手他們的事情,那麼此時此刻卻暗自下了決心。

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們解開心結。

僅僅只是為了回報,那一句簡單的相信,已經足夠慰藉她所有的不安和惶惑。

“只剩下這麼兩壇了,等恆大哥明天醒了指不定又要到處找酒了呢。”

“恆族長還醉着呢?”

“可不是。我溜進去的時候突然大聲嚷嚷了起來,連話都說不清了還要喝,嚇了我一大跳。”

琥二一邊說著一邊從帳篷里翻出了兩個酒杯,鉞抬眼看了看琥二,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真到了時候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療傷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早已塵封多年的舊傷。

表面上看起來已經癒合,內里卻仍然是無法觸及的痛。

想要治癒這樣的傷,就不得不重新挖開早已癒合的傷口,讓那些深埋於心的血肉模糊重見天日,忍痛挖去腐肉,才能真正獲得新生。

“你和恆族長。。。關係很好么?”

鉞終於斟酌着開了口,可是琥二端着酒杯的手卻猛地頓了一下,緊接着卻用一個若無其事的笑掩去了那片刻的失神。

“我和琥大到底也是吃百家飯長大了,自然跟誰都是好的。”

琥二說著說著幾不可察的頓了頓,可是鉞仍然聽出了他聲音里那一絲微弱的不自然。

“那你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回琥丘么?”

“主上身邊不能沒人跟着。我和琥大早已沒了父母,即便回來了也只剩下那幾件空蕩陌生的房子,倒不如讓山哥和木子回來,他們都是有家的人,一年難得幾次親人團聚。”

“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一次也不回來吧?而且回家這樣的理由,即便刑知道了也絕不會反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琥二緊緊握住手裡的酒杯,垂下眼帘避開了鉞的目光,聲音有些低沉,其中卻夾雜着明顯的戒備。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秘密暴露於人前,更何況是連自己都不願面對的秘密。

無論他平時如何對待鉞,在這一刻任誰都會築起戒備的高牆,所以鉞雖然察覺到了他的敵意和戒備,卻絲毫沒有不悅。

她只是沉默着倒滿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然後輕輕碰上了琥二的酒杯。

她把酒杯湊近唇邊的時候,琥二卻突然抬起了頭,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的喉嚨上下鼓動,卻遲遲沒有端起他自己的酒杯。

“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什麼,作為當初在煜都的時候你幫了我的回報。”

鉞放下酒杯,坦然的迎上了琥二的目光。琥二與她對視半晌,終於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放下了戒備,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你知道了什麼?是主上告訴你的?”

“我只是隱約猜到可能和琥恆有關,但是刑卻一直不肯告訴我,大概是認為這件事不該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吧。”

琥二再次沉默了下來,臉上始終掛着漠然的平靜,可是他越是這樣鉞反而越是覺得那個陳年舊傷的深刻似乎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否則哪怕只當做她的隨口一問也不至於讓平日里向來開朗精怪琥二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甚至連述說也不肯的絕口不提。

“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你不必回報我什麼,你也幫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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