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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畢竟也是你的父親,你當真要。。。”

“我沒有父親!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我祁楨只有一個母親,含辛茹苦撫養我長大,卻被他囚禁了十年!”

刑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昊玉和祁楨卻都暗自握緊了拳頭,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答覆。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我只要一個機會,一個親手為娘親報仇的機會!”

“第二件事是什麼?”

刑不置可否的岔開了話題,祁楨臉色一變以為他是不肯答應,正想追問,昊玉卻及時制止了他。

“楨兒,你先到外面去,稍等片刻,我還有些話要與曜神說。”

“還有什麼事,不能當著他的面說?”

眼看祁楨終於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房間,刑這才問道。

“我雖然把那些事情告訴了他,可是他畢竟還不是昊神吶。”

昊玉說著說著卻低聲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茫然的意味。

“我心裡一邊盼着昊神能早些回來,一邊卻又擔心昊神一旦回來了,那楨兒也就。。。”

“那不是明擺着的事情么,帝昊若是覺醒,遲早會將你這個楨兒取而代之。不過話雖如此,你這個楨兒原本也就與帝昊脫不了干係,說不定原本就是帝昊的一部分。即便就此消失,也不過是重回本真罷了。”

“可那終究不是楨兒了。”

“所以這就是你想求我幫你的事情?重聚帝昊的魂魄?”

“我原本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那樣對楨兒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鉞抬眼掃了一眼昊玉,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除了嘆息她卻也幫不上什麼了。

帝昊還是祁楨,大概終究還是只能由昊玉自己決定。

“究竟是對祁楨不公平,還是你自己捨不得?”

刑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昊玉真正的心意,她臉色一變,不等她說什麼,刑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無論帝昊還是祁楨,這件事原本應該讓你慢慢決定。可是眼下的情形,恐怕是給不了你太多時間了。”

“曜神這是什麼意思?”

“照我推斷,帝昊恐怕是在瀕臨魂飛魄散之時集所有力量激活了化繭之術把自己封印起來,重新進入輪迴,利用輪迴之力躲過一劫再慢慢修補魂魄。這個辦法雖然兇險,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帝昊的神識雖然沉睡在祁楨的體內,可是他的魂魄仍然是殘缺脆弱的,而且不知為何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帝昊的神識一旦蘇醒,遲早會被人察覺,以他現在的狀態,若是想要藉機對付他那簡直易如反掌。”

“莫非是之前祁楨刺殺葉爍光差點丟了命,這才驚動了昊神的神識?”

“不無這個可能。但無論原因是什麼,這件事已成定局深究無益。照我說,這根本就是帝昊自找麻煩。既然要重入輪迴補魂,那就該安安分分的選無災無劫的好胎。誰叫他偏偏選了個這麼麻煩的,簡直活該他魂飛魄散。”

“這又不是帝昊自己能決定的。。。”

誰也沒想到刑說著說著,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眼看着昊玉整個人擔憂的臉色都變了,鉞這才無奈萬分的插了一句話。

“哼,由不得他自己,卻又偏偏挑了這麼一個,倒不如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刑不陰不陽的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總之,帝昊的神識現在如此虛弱,旁的人一時半會大概還察覺不到這件事情。可是隨着他的神識逐漸恢復,遲早會被人所知。你還有些時間慢慢決定要祁楨還是帝昊,可是那也不過時間長短罷了,祁楨遲早是要消失的,除非你連帝昊也不想要了。”

昊玉的臉色隨着刑的話變得越來越蒼白,卻始終不發一言。

她聽懂了刑的意思,或者該說刑的話原本就是她早已明白卻又一直不肯承認的事情。

“昊玉明白,還請曜神再給我一些時間,同時。。。”

“放心吧,我自會想辦法尋找替帝昊補神的法子。無論如何,他到底也是帝昊,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那昊玉就先行謝過曜神了。”

“若是再沒有別的事,你們就先回去吧,待時機成熟我自會想辦法通知你們。”

昊玉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便告辭離開了,只是神情之間始終有些晦澀傷感。

琥二前腳送走了昊玉和祁楨,後腳就急不可耐的走了進來。

“主上,我們真要插手祁國的事兒?葉相到底還有些用處,這次永寧王大婚的事要不是他及時把消息傳出來,我們也趕不上救出姑娘。”

“什麼?!你說葉爍光居然是你們的人?!”

鉞大吃一驚的看着琥二,要不是琥二說起,她就算想破了腦袋也絕想不到,大名鼎鼎膽敢與軒王爭權的葉丞相居然是北國的細作。

“他可算不得是我們的人。而且你以為他是為什麼把消息傳給了我們,你真以為葉爍光會甘心為我們賣命,又或者是良知未泯善心大發么。”

“這。。。我倒是沒想過。。。”

琥二楞了一下,他可真沒想過,葉爍光究竟是為什麼把這消息傳給了他們。

“得了,就你那點兒小心思,可還不夠半個葉爍光算計的。我有些乏了,你先去看看琥大的飯做好了么,這事兒晚些再說。”

琥二原本還想說什麼,可是看了看刑的臉色,利落的點了點頭出去。

琥二剛出去,鉞就起身扶着刑躺了下來,特意點上了昊玉送來的葯香。不過片刻功夫,刑就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沒了人打擾,刑終於安安靜靜的休息了幾天,精神好了些,傷勢卻始終沒有什麼好轉。

反而是血炎和千寧的傷勢,因為鉞的好轉而好的飛快,刑卻剛好相反。

至於那天刑答應了昊玉的事情,他不主動提起,其他人巴不得讓他好好休息,就更加不會主動問起了。

可是琥二突然帶回來的消息,到底還是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景帝快要不行了。”

“怎麼回事?消息可靠么?”

“聽說已經把御醫全都趕了出來,只剩下一個葉後照顧着,約莫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軒王那邊呢?有什麼動靜么?”

“還是老樣子,大門緊閉,連個人影都沒有。”

軒王一直病着,景帝若是此時歸天,接下來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了吧。

鉞暗自嘆息了一聲,她原本以為他們這一次就算逃了出來,也是疲於奔命九死一生的下場。

可是誰能想到,後面的情況竟然急轉直下,反倒成了他們舒舒服服養傷,祁國卻內亂迭起自顧不暇的局面。

“那天的事情。。。主上當真打算出手了么?”

“既然她開了這個口,倒也未嘗不可。”

“可是葉相總還有些用處,而且之前。。。”

“之前他可不是為了幫我們才把消息放出來的,只是他終於明白了寧王從來就不是他拿得穩的棋子,迫於無奈才把消息傳給了我們。畢竟寧王拿不住了,他只好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了。”

“可是他怎麼知道姑娘與我們有關?”

“你小子平時不是挺機靈的么,怎麼關鍵時候就不好使了呢?”

刑嫌棄的瞟了琥二一眼,虧他總誇琥二是他們幾個當中最機靈的,怎麼放在葉爍光身上就跟一包稻草似的呢。

“當初我們在梧州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葉爍光只要不是眼瞎耳聾的蠢材,或多或少都能猜出些什麼。所以他這一次故意把消息放給我們,不敢說勝券在握,可是必然也有所把握。”

琥二臉一紅,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就半天沒想明白呢。

“那眼下的情況,只要景帝一死,葉爍光恐怕是坐不住了。”

“不見得。”

“怎麼?”

“葉爍光的年紀和心思倒是越來越大,可是膽子卻越來越小了。”

“那主上的意思?”

“暗中遞個消息給他,就說我下落不明,北國各部願派人助他一臂之力,只要他答應幫助他們找到我的下落。”

“這。。。那要先和我們的人聯絡嗎?他們已經知道了煜都的事,正在四處打聽主上的下落。”

刑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不便明說的顧慮。

“。。。不必,通知赫北連緹派幾十個好手暗中趕到煜都待命,就說是為了尋找我的下落。”

琥二有些疑問,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答應下來就出去了。

“葉爍光既然不是你們的人,卻又暗中與你們聯繫,雖然說到底不過是互相利用,可這事兒放在大名鼎鼎的葉爍光葉丞相的身上還真是有些新鮮。”

“想問什麼就問,不就是一個葉爍光么。就他那些心思,自以為藏得滴水不漏,我只是懶得計較罷了。看在他還有些用處的份上,任由他在祁國掀風作浪,可是這一次居然把心思打到了你的身上,即便祁楨不開口,我也容不得他了。”

“你倒是好,明明早已打算對葉爍光出手,卻還故作姿態賣了昊玉一個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