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君上,隨我出征吧最新章節!

“幫我把帕子擰一擰,我左手使不上勁。”

鉞垂着眼帘避開了琥二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岔開了話題。

她有不高興嗎?

為什麼要不高興?

剛聽到的時候似乎全然不知琥二的疑問究竟為何而起,可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琥二急忙接過她手中的帕子,仔細擰乾了水分才交還給她。

“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鉞沒有馬上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反而抬起頭注視着他的眼睛反問道。

為什麼?

琥二愣了一下,好像被她這麼一問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主上。。。本來已經說了不會去巡營,結果又突然改了主意。。。你一個人在北國,人生地不熟,我以為你可能會。。。”

“原來是這樣。”

鉞接過琥二手中的帕子,沒有急着作答,反而輕笑了一聲。

“他既然是北國的君上,那巡營換防之事原本就是他的責任,去還是不去原本就是他自己的決定。他總不可能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而且就算他不在我身邊,我相信他也不會讓我有事。”

原來是這樣。

琥二彷彿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卻又不知道那種感覺究竟該如何形容。

那兩人之間就好像一個自成一體的世界,旁人難以理解更無法插手,他們也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你的臉怎麼了?”

鉞又想起了她方才沒能得到答案的問題,可是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琥二的臉逐漸泛起一絲可疑的嫣紅,難得的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還不都怪琥木,要不是他昨天笑的這麼大聲,我們怎麼會被主上罰去掃廁所。”

“所以你就跟他打了起來?”

琥二彆扭的看了鉞一眼,沒有答話反而作勢端起了水盆。

“洗好了么?洗好了就趕緊告訴我你到底要吃什麼,我才好讓人準備。”

“弄幾個清淡的蔬菜就行了,對了,再來一碗清炖牛肉。”

“嗯。”

琥二悶聲答了一句,抬起水盆就出去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雖然不介意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可是不過分開這麼一會兒就忍不住有些想念了吶。

鉞斜靠在床邊,試探的活動了一下右肩,剛一動就疼的她冷汗都下來了。

看來她果然還是太心急了。

殞至少用了八成功力,她當時怎麼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迎上去了呢?

雖然當時她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反應,當她察覺到殞身上的殺氣突然噴涌而出的時候幾乎已經來不及了。

刑距離他們太近了,不到一臂的距離,她只來得及用鉞心格了一下殞的手臂。

其實她原本只是想要推開刑,可是終究還是來不及了。

她一心想着殞中了毒,要替他解毒。可是她從沒想過,他竟然寧願拼着引發毒性兩敗俱傷的後果也要對刑下手。

也許她並不是沒想過,只是從來都不願去想。

如果那一天中毒和下毒的角色互換,那麼殞大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替刑解毒。

他要一個人死,從來不會在乎是用怎樣的手段,更遑論是那些所謂的光明正大還是暗下毒手。就好像他從來也不懂得放手,但凡是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相比之下,刑看起來洒脫不羈,實際上他的背負和固執也許比誰都多。

就好像他吃飯的時候從來不說話,無論面對怎樣的對手都要讓對方死的光明正大。

“你的傷怎麼樣了?”

琥二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沉思,她一抬眼就看見琥二抬着一個盤子走了進來,只是那盤子上的東西實在。。。

“你是把整個羿日部吃的清炖牛肉都給弄來了么?這個比臉盆還要大的碗是怎麼回事?”

琥二抬頭看了看她,又低頭看了看那個巨大的湯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難得你喜歡吃這個,我就多要了些,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太多了些。。。”

“算了算了,坐下一起吃吧。”

鉞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他臉上卻露出些為難的神色。

“這。。。不大好吧。”

“快坐下吧,我一個人可吃不了這麼多。”

琥二猶豫了半天,最後好不容易才終於坐了下來。

“你們主上平時好像也沒什麼主上的架子,不過吃個飯而已,你用不着這麼拘謹吧。”

“主上是沒什麼架子,可是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跟女人同桌吃過飯。”

琥二不情不願的瞟了鉞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什麼也不懂,要不是有主上護着她,她到了北國豈不是要翻天了。

“沒跟女人吃過飯?”

鉞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琥二的意思。

“就算你們主上身邊從來不帶侍女丫鬟,但是你總該有母親或者妹妹。。。”

“都沒有。”

“哈?那你。。。”

你總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鉞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句話,可是幸好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她突然想起,相比從石頭縫裡蹦出來,還有另一種可能。

“我一生下來就沒了母親,三歲的時候父親也病死了,就剩下我和大哥相依為命。而且照北國的規矩,女人是不能和男人同桌吃飯的。”

“那你們。。。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琥二的語氣十分平常,可是一個三歲就失了雙親庇護的孩子,再加上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哥哥,即便活了下來其中的辛酸又豈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可是這世間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困苦艱辛反而越是裝作平淡無奇,痛苦越是深刻反而越是無法言說。

“我們那地方攏共也就幾十戶人家,多少都有些沾親帶故,族人們總不至於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餓死,所以我們兩兄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話雖如此,但家家也都不容易,所以我們兩從小就學着到海邊去抓螃蟹打海草,也是因此才撿到了主上。”

“撿到?!你們去海邊抓螃蟹結果撿到了刑?”

鉞一聽眼睛都瞪圓了,這事兒聽着怎麼這麼新鮮呢。

去海邊抓螃蟹,不僅撿了一個大活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居然還成了北國的君上。

恐怕就連煜都裡頭舌燦蓮花的說書先生也編不出這麼精彩絕倫的戲本。

“主上沒跟你說過?”

琥二斜眼瞟了鉞一眼,鉞心裡一跳,難道他又要賣什麼關子?“他。。。大概還沒來得說。”

“算了,反正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也會去問主上的。”

“所以你不如直接告訴我,沒準還能免去那一個月掃廁所的責罰呢。”

“真的?”

琥二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兩隻賊亮賊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個女人大概是天底下唯一能左右主上決定的人了。

雖說在堂堂北國大統領的角度看來,這可實在算不上一件好事,但是單純對琥二而言,能免去這一個月的責罰可實在是無法抵擋的誘惑。

“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天我和琥大照常到海邊去抓螃蟹,結果卻意外看見海裡頭漂着一個人,我們就把他撈了起來。”

“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

“恩。。。難道不應該有什麼霞光萬丈天降神兵之類的奇觀么?”

琥二表情扭曲的牽了牽嘴角,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居然還會講笑話,雖說這笑話可實在太冷了些。

“看來鉞姑娘在煜都城裡可沒少聽戲本,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不去做個說書先生可真是可惜了。”

以前?

“。。。大概是因為環境不一樣了吧。”

鉞的語氣頓了一下,她不由得想起在煜都的時候,除了偶爾對着肖未能輕鬆一些,別的時候哪裡有這樣打趣說笑的心思。

“那可是叫姑娘失望了,不僅沒有你說的那些什麼天降神兵之類的奇觀,我和琥大還以為是哪裡漂過來的死人。”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主上倒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殺人不見血的絕世神兵了,可是。。。

“死人?就算是從海里漂過來的也不見得就是死人吧,指不定是在海上遇難的漁民呢?”

“漁民?”

琥二嗤笑了一聲,就好像聽見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你以為那是什麼地方?極北冰海,除了沿岸的幾十米近海有些小魚小蝦之外,遠處全都是終年不化的冰層,哪有人會到那種地方去打漁?”

“冰海?那你們住的地方豈不是很冷?”

“你不知道?”

琥二突然驚詫的問了一句,鉞迎着他的驚訝卻顯得更加的迷茫。

“知道什麼?”

“你明明知道了我姓琥,卻根本不明白這個姓究竟代表着什麼?”

“琥?對了,這個姓氏到底有什麼特別,你當初提起這個姓氏的時候怎麼神秘兮兮的?”

“呵。”

琥二盯着鉞沉默了許久,突然捂住了臉,發出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突然。。。”

鉞越看越不對勁,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琥二,琥二卻根本沒有反應,直到他突然放下手,發出一陣奇怪的大笑聲。

“呵。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究竟怎麼回事?”

鉞皺緊了眉頭,看着突然笑得停不下來的琥二,這小子該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我終於明白了。”

“什麼?你倒是說話呀,到底怎麼了?”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主上會對你如此執着。原來你跟他一樣,你們根本就不屬於這裡。”

看清爽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