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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皇長孫府上的事,到底是拓拔翎嵐自己做的主,本來也沒什麼,是好事,怪就怪和靈王搭上了。

那之後,雲毓是一句話都沒說過,整個分舵沒一個人敢去招惹他們教主。

如果馳楓或者仇子恆在,可能也不至於弄到這麼糟。

表面上看,他好像沒什麼事,甚至給人的感覺都是十分平靜的。

但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覺得很不安,拓拔翎嵐還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哄他。

他現在一個人在院子里,孤高的身影,看上去很是寂寞。

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拓拔翎嵐走過去,和他並肩站着看月亮,他也沒走,但也當她不存在。

又糾結了半天,拓拔翎嵐終於說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去皇長孫府上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摻合夕照國的事,但我這樣做,也是想讓事情快點了結。”

“雲毓,你的毒還沒解,太子那邊,子鼎是非到手不可的,而且越快越好。”

“至於夕照國帝君的弱點,這裡呆久了對咱們不利,畢竟五毒教那邊不知道何時會找來,天玄教的現狀也是一盤散沙。”

她說著,看向他:“我知道你生氣,但一碼歸一碼,正事咱們還是得辦。”

“我拓拔翎嵐對天發誓,無論我幹了什麼,今生今世,都絕不會做半點對不起你的事。”

“我的男人,只能是你一個。”她定定,字字句句,卻他還是那般沉默着。

便她嘆了口氣,破罐破摔:“好吧,老實和你說,你娘子我最不會哄人了,所以真的不想和你吵架。”

“早點休息吧。”說完,她就是回去了,卻走了沒一會兒,洛夢便是過來了。

“郡主好像知道錯了呢,殿下,要原諒她麽?”女子彎眉笑笑,也想與他並肩欣賞一會兒月色。

怎料雲毓一刻不留,轉身就走:

“與你無關。”

“殿下?”洛夢愣愣,而那身影已經走遠了,卻是雲毓才回房,元九就是現身稟報。

“教主,屬下已經查到,靈王后天一早就啟程回國。”

雲毓做了個手勢,讓元九退下,轉而視線,停在了拓拔翎嵐買回的櫻桃蜜餞上。

這些蜜餞還包的好好的,都沒開封,就嘭的一聲,被雲毓一掌打的粉碎!

兩天後,靈王的車駕離開了夕照國的京城。

此行本就是秘密,靈王帶的人不多,一切從簡,出城沒有多久,竟在路中間看見個人。

那人一身玄衣,披一件淺色披風,秀髮若水,氣質超凡凌世,有着驚天的美貌,冷艷似絕美的秋霜。

那人騎在馬上,身姿絕代風華,老遠就看得一群人移不開眼。

原本以為是個姑娘,近了才知道是個男人,卻依然為之一瞬失神。

只是。

“咿——!”

才剛剛靠近,所有的馬兒都是一起發出嘶鳴,全都止住了腳步,要往回走。

好可怕的殺氣!

所有人暗驚,竭力安撫着馬,靈王從車裡探出了頭:“發生何事?”

話才說完,靈王就是看見那個人,一怔:“是你……?”

“北宮燁弘,聽聞你一直想見本座。”男人淡淡開口,嗓音亦如他的容姿那般,沉寂的,涼薄的,如月光冷艷。

“王爺?!”

見靈王下車,護衛們紛紛阻止,那徹骨森冷的殺氣,即便是在艷陽高照的白天,都讓人打寒顫。

靈王打了手勢,示意他們別管,帶着雍容豪氣的王者之風,甚有氣度的看着那人:

“本王確實想見鬼帝一面,但鬼帝今天突然來訪,應該並非是想和本王談公事吧。”

靈王還是很有禮數的,但男人只用殺氣回應着他。

他們之間那點事,鬼帝到底為何而來,靈王心裡不會沒數,而且他現在心情也差得很,並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卻他專門挑這個節骨眼冒出來,還是一個人,什麼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鏘!

靈王腳尖一點,佩劍出鞘,十分凌厲的飛身攻向了馬背上的人。

之前在扶風閣的時候,鬼帝那所向披靡的霸氣登場,誰沒看見?

況且當時被他用內震開的那一下,靈王可是一直記着的。

除了想跟天玄教談談生意,靈王更想和這個鬼洲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男人比試一番,看看,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的差距!

然而這場比試,根本就算不上比試。

實力,差的太多!

“王爺!”靈王的手下們驚呼着,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鬼帝的招數,靈王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那個男人,出手實在太快,如風如電,而且都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僅僅只一招就打趴了靈王。

沒錯,那男人的殺氣太可怕了,掌風飄虛,伴隨着非常迫人的一股氣,讓人不敢近身。

“王爺!”手下們很着急,但那鬼帝的一身氣場,明顯是說“靠近者死”。

而靈王也給手下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妄動。

技不如人,是他輸了,但他仍舊是那般豪情的胸懷。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動手,便沒有輸不起的道理。

“哈哈,不愧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帝,若沒這兩下子,我北宮燁弘還真不服你!”靈王晃晃悠悠站起來,捂着胸口。

卻才說完,狠狠吐了一口血!

“王爺!”有個手下實在按耐不住了,頂着那男人的殺氣跑了過來。

見那鬼帝並未動手阻攔,其他人也都連忙過去扶住了靈王。

雲毓看着他們,深如玄冰的眼眸中很是冷酷,沉寂的嗓音淡淡道:“北宮燁弘,本座不准你再找她,出現在她面前。”

“呵呵呵,這好像,不是你說了算吧。”靈王冷冷,嘴角還掛着血,卻眸光錚亮。

“本王是不如你,但見不見,是她來決定的事。”靈王還是那副大人大事的模樣,而雲毓則面無表情。

“本座之所以留你一命,是讓你帶話給藍昊君,那日本座帶走她,就沒想過再放她回南郡。”

雲毓一身孤高凌傲,冷艷貴氣,如凌駕世間的王者,而同樣是王者風範,靈王與他的那種氣場,是截然不同的。

他如可望不可及的月光,而靈王,是奔騰滔滔的磅礴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