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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摩爾菲這方的人們各自在自己能夠好好發揮能力的位置站好,準備迎戰隨時可能徹底掙脫鎖鏈的魔獸,而埃拉悄悄地摸到了萊茵絲的身邊,再次趴上了她的肩膀,笑眯眯地在她耳朵邊上問着聽上去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題。

“你指的是什麼?”

萊茵絲已經懶得甩開埃拉了,埃拉總是喜歡趴在別人的身上玩鬧,也許除了伊奧瑞之外。萊茵絲將頭微微地側了過來看着她,而埃拉也適時地讓自己的頭離得遠一些,以免發生會讓某兩位男士都不是那麼高興的意外事件。

“喏,瞧瞧那邊的臉色黑的。”埃拉朝着他們的後方努了努嘴,“不去哄一哄?”

聽到埃拉說的話,萊茵絲反而將頭扭了回去,拒絕看向後方。

“又不是小孩子了,哄什麼哄?”萊茵絲的聲音聽上去可沒什麼好氣,“而且他又生哪門子的氣——這已經是最安全的方法了,還想怎麼樣?”

因為他們作為前方戰鬥的人員,沒法隨時地從阿帕亞那裡獲得最新的情況,而阿帕亞在專註於應對操作台內的重重阻礙時又不能騰出精力來特地通知他們一聲,所以萊茵絲就想到了一個主意,而就是這個主意讓工程師生起了悶氣。

“你也知道的。”埃拉作出沉思的樣子來,“一直以來都是你保護他更多一點,直到現在也這樣,這可能讓他覺得自己很無力。”

萊茵絲把自己的思維連接到了阿帕亞的思維中,這樣她可以獲得阿帕亞想要告訴她的想法,但是阿帕亞不會受到她的干擾。實際上,在戰鬥的時候如果因為阿帕亞的聯絡而分心的話,這對於傭兵本人來說確實是一個有些危險的事情。

“誰保護誰不一樣?”萊茵絲撇了撇嘴,“又不是說他從來就只是乖乖地坐在那等着我去保護,他也做過不少……別的方法又行不通,他如果發現問題的時候用喊叫的方式來讓我們聽見就有可能會錯過能夠阻攔住問題的時機。說實在的,這種方法在共生之間的危險度已經非常低了。”

對於共生的伴侶來說,彼此的靈魂本來就有一定程度上的聯繫,萊茵絲所做的只是相當於讓那種隱晦的感應變得更加詳細具體了而已。如果是用在兩個沒有什麼太大關聯的人身上,會非常容易產生腦內的混亂。

“但我依舊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因為關心對方而產生彆扭。”埃拉寬容地說,“不過,我也只是這麼說說而已,想怎麼做還是取決於你自己。”

埃拉及時的改口讓萊茵絲收回了原先想用伊奧瑞來嘲諷她的話,萊茵絲只是輕哼了一聲,沒有再做出更多的解釋。

她可沒有遮掩地當著阿帕亞的面做了這一切,那並不是一個難以做到的事情,阿帕亞要麼因為在意這件事情而去做點什麼,要麼考慮一下實際狀況而好好地去做他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那邊幽怨地看着她——她現在可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想法的。

萊茵絲不再去思考那個鬧彆扭的工程師,不管怎麼樣,就算阿帕亞真的因為這件事而生氣,他自己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他們要等到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再好好地去解決。

“它快要獲得‘自由’了。”伊米刻意加重的發音透露出了過於明顯的嘲諷,“修卡說那些鎖鏈已經隨時都會斷裂了,就看這個魔獸有沒有聰明到能來一個猛的——要我說,它肯定沒有那個智慧,但是它現在的動作規律已經都是這麼一跳一跳的了。”

萊茵絲看向了那隻魔獸,雖然“一跳一跳”這個形容不是那麼的合適於現在的場景,但是一時之間她也卻想不到更加貼切的形容。

也許是因為蘇醒後還沒有能夠完全地掌控好自己的身體,那隻魔獸每一次努力掙脫那幾條鎖鏈的時候都會製造出很大的動靜,而掙紮上一段時間之後它就會像筋疲力盡了一樣地匍匐回地面喘息。但是隨着它嘗試次數的增加,它能夠維持的掙扎時間也越來越久了。

“由我們來掌握主動吧。”萊茵絲突然下了命令,“修卡、伊米,攻擊鎖鏈現在最脆弱的部分,帕特,麻煩你往他們瞄準的方向去砍,爭取一次能砍斷一條鎖鏈。”

修卡與伊米毫不遲疑地採取了行動,帕特只是歪着頭愣了一會兒,緊接着也關注起了兩名狙擊手的攻擊。而莉莉安則將自己的斧頭拎起來扛在了肩上,一臉難以抑制的興奮表情。

“我們要開始戰鬥了嗎?”紅髮的女性看上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過去了,“敵人就在眼前但是還不能痛快地動手,我都快憋死了。”

“是是,我們應該給一個沒法好好地管住自己衝動大齡幼兒一些寬待。”萊茵絲假笑着說,“而你確實可以準備起來了,莉安,等到鎖鏈斷裂的同時,你就能和這個大傢伙爽快地玩一玩。”

莉莉安對於萊茵絲的挖苦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但她眼中的興奮讓一旁的伊洛不由得無奈而寵溺地搖了搖頭。莉莉安並非是不知恐懼與強弱的差距的笨蛋,但是她就是喜歡去與強者戰鬥,然後再通過自己的奮鬥掙扎來打敗對手的過程。

lánjié網的四個人依舊要留在後方守住陣地,他們一會兒所需要面對的是開始擁有智慧的魔獸,他們所要做的事情遠比之前的更多。而塔洛斯一臉無所事事的樣子留在lánjié網的旁邊,完全不覺得自己會有多礙事。

“你們傭兵團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應該完全是靠那些超於常人的能力吧?”他甚至大肆地點評了起來,“不然就按照這種亂來的風格,早就該死了無數次了。”

西魯亞像鬼魅一樣地出現在他的身後,將手裡的槍抵在塔洛斯的腦袋上,在他看不着的地方齜起了牙。而塔洛斯也配合地舉起了雙手,儘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害怕恐懼的表情。

“同樣都是從羅索斯里出來的,怎麼你就幫不上什麼忙?”西魯亞粗魯地用槍口懟了懟塔洛斯,“說句實在話,你連雙胞胎能起到的作用都比不上。”

“嘿?這句話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塔洛斯大聲地抗議起來,“就在剛剛我還為了幫上你姐姐的忙而像一條死魚一樣癱在地上,你居然轉眼間就說我沒什麼用?你們真不愧是姐弟兩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是一模一樣。”

西魯亞和萊茵絲同時嗤笑了一聲,而後者只是布置着一會兒戰鬥所要用的東西,對付塔洛斯的事情依舊交給了西魯亞。

“省省吧,幾乎等同於非戰鬥人員的原7號。”西魯亞將自己的槍口移開,然後用槍托對着塔洛斯的後腦來了一下,“既然你自己不擅長戰鬥,那麼就別胡亂評價我們,而且,說實在的,你應該有點自覺——看看那個神職人員的女朋友,她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為了不給我們添麻煩而站在戰鬥圈的外面。”

塔洛斯揉着自己的腦袋,低着頭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們就是些過河拆橋的混蛋,利用完別人就扔。”

他一邊抱怨着,一邊往後走去。西魯亞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換來提夏羅帶着無奈意味的搖頭。

納多湊在波拉的身邊,一臉好奇地指着他們的lánjié網,像是在和波拉討論着什麼。他的行為再次惹來了萊茵絲的關注。她始終沒有弄明白納多靠近波拉是為了什麼,如果僅僅是想要與波拉當一個要好的朋友,完全沒有必要讓自己以一個討好的姿態去和波拉來往。

“納多還真喜歡那個馴獸師的傭兵。”納多的那名橘色頭髮的部下像是感慨一樣地說著,“他這段時間只要一空閑下來就會去找波拉聊天,甚至還找了很多關於魔獸方面的書籍。”

“大概因為納多一直都對這些很感興趣吧?”另外那名黑色短髮的男子笑眯眯地說,“納多一直都很喜歡魔獸方面的東西,但是作為古拉家族的家主,他可不能去耗費太多的時間研究一些自己喜歡的玩意兒——等着和其他家族聯盟成摩爾菲,擔子少一些之後,他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着手,就又耽擱了。”

他的解釋有些過於詳細,這讓萊茵絲不能不覺得他是在特意向她說明着納多的行動絕無任何不好的目的。不過,她還是比較信任波拉的能力,如果納多真的不懷好意,波拉沒道理會任由對方繼續接近自己。

伊洛自然膩在莉莉安的身邊,而伊奧瑞也同樣跟在自己的àirén身旁。哈克看上去興緻缺缺地在原地打着哈欠,也許華韶不在這裡讓他失去了和別人交流的興趣。

波厄不知何時與提夏羅交談了起來,這讓西魯亞有些不滿地瞪視着他。而波厄的那幾位同伴似乎也與提夏羅熟識,這幾個人自然地形成了一個圈子,因此西魯亞最終撇了撇嘴,跑到了萊茵絲的旁邊。

“怎麼,被拋棄了?”

萊茵絲的嘲諷讓西魯亞像是野獸一樣地對着她露牙示威。

“你一天不擠兌我就渾身難受。”西魯亞狠狠地說著,“當然,我也一樣。”

“那你還說些什麼?”萊茵絲嗤笑了一聲,“被朋友冷淡了就跑來找姐姐,你簡直像是個3歲的小孩子,即使你是一個‘已經二十多歲的大人’了。”

西魯亞憋悶地踢了踢腳,而正當這時,帕特那邊傳來了代表開戰的xìnhào。

“注意了哦?”帕特對着人群大聲地說著,“最後一根鎖鏈就要砍斷了!”

每個人都快速地回到了自己該獃著的位置,萊茵絲在心裡微妙地覺得眼前就彷彿一副老師在帶着自己的學生出來做什麼春遊huódòng一樣的畫面——而且還是一幫小朋友。

很顯然,儘管你喜歡用言語攻擊別人,但是你自己也總是在不適時宜的場合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阿帕亞的想法通過她的鏈接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腦中,萊茵絲挑了挑眉,側過臉去看了看那名正微笑着看着她的工程師。

別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分了你的心,首席工程師閣下,如果因為這個而導致操作出了問題,你會被我嘲笑一輩子。

萊茵絲竊笑地看着阿帕亞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