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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像特別“偏愛”他,對他開了一個又一個玩笑。

在未出生之前,茜格菈受到了攻擊,他險些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便結束了一切。雖然因為得到了某個不知名的人的幫助而順利地出生,身體的素質卻也受到了影響,所以他的童年以及少年時期只能看着同齡人正常地在外面活動甚至遊歷,自己在屋子裡念書。

被父母過度保護的他在12歲之前都沒有任何的交際,在14歲才被允許正式出入貴族的場合,並結識了與他同齡的沃坎與萊提。然後在16歲,萊提在外遊歷的第一年,他認識了吉阿朵。

那名女子在他與沃坎結伴出行的時候莽莽撞撞地撞到了他,那頭柔順的黑色的長髮讓他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等到對上那雙有些驚慌但仍不失美麗的黑色眸子時,他似乎在一瞬間便感受到了沃坎之前所告訴給他的那種名為“心動”的感覺。

在那之後他們便熟悉了起來,儘管沃坎當時告誡過他不要太輕易地信任一個陌生的女子,但是後來沃坎因為家族的一些事物而有段時間沒有再出門,所以他就將這個勸誡扔在了腦後。

他和吉阿朵的關係從通信開始,慢慢地發展到頻繁地見面。那個女子的眼中總是閃着讓他覺得甚是可愛的小小的狡黠,每次看到一些覺得適合她的東西,他都會想要買下來送給她。但吉阿朵往往都會推辭,甚至對他生氣地說“你把我當什麼人?”這種話語。

吉阿朵說自己來自於一個小小的城鎮,所以他便毫不在意她經常性的失禮,她的背景註定她沒有受到過嚴格的禮儀教育,對魔王沒有那麼敬重也是正常的情況,只要以後她成為他的妻子,那麼他就可以利用家裡的資源來好好地幫助她。

吉阿朵有着讓他驚嘆的手藝,她擅長雕刻玉飾,也能夠將碎裂的飾品以精巧的手段恢復成比之前還要好看的樣子。為了能夠與吉阿朵有更多的話題,他也想要去學習這個。但是吉阿朵似乎有些介意他想要找她學習這項技能的事情,所以他轉而去學習了如何去對付那些木頭。

在當時的他看來,這是無比正確的選擇,因為他告知給吉阿朵自己決定去學木匠的手藝,將來可以製作能夠承載她的作品的器具時,吉阿朵的笑容變得非常燦爛。

吉阿朵喜歡一種名叫瓦萊諾的花朵,它所有的種類都是鮮紅而張揚的,雖然他總覺得這種花看上去太擁有攻擊性,但是吉阿朵喜歡,所以他想辦法每天給吉阿朵送上一束瓦萊諾,即便也許並不是它該開花的季節也一樣。

那個時候的他以為戀愛就是這樣的,他喜歡她,所以他想要把一切的好的東西都拿給她,也想要讓她過的開心,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就感覺心裡被一點一點地充實;她也是喜歡他的,所以會把那些推辭不掉的禮物穿戴在她的身上,並且大大方方地攬着他的胳膊在外面行走。

他們會一直這樣甜蜜地相處,然後結婚。如果吉阿朵不喜歡貴族的事物,那麼他來處理好一切,吉阿朵只需要好好地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那個時候的他是那麼誠摯地想象着未來的。

……直到他有一天被叫到父親的書房中,被鐵青着臉的父親砸了一臉的資料。

他的戀人,他深深喜歡的人,拿着他的信物幾乎將諾比勒家攫取一空。

資料中還有一摞照片,除了有幾張是他們兩人在一起的之外,吉阿朵都和一名黑皮膚的男子在一起。

他看不出來那些照片的背景是在哪裡,他只知道照片上的吉阿朵對着那個男人笑得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但他仍然不想根據這些東西來相信她背叛了他,所以他去到關押着吉阿朵的房間里探望她,把那些東西放在了她的面前,祈求着一個讓他不會失望的真相。

——然後他再一次的,同時也是最後一次的被利用了。

那個女人楚楚可憐地說著她是被冤枉的,她有證據,可以直接到他的父親面前辯駁,也免得他被父親訓斥而難做。

那時還天真的他幾乎被說動了,他有些猶豫地在思考是否要將吉阿朵帶到父親面前。不論是否要真的按照她說的那麼做,他都把枷鎖從她的身上解了下來。那些枷鎖太沉重了,不是應該出現在柔弱的她身上的東西。

然後。

那個“柔弱”的女人對着他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我的傻克伊,以後可別這麼容易被騙了。”

照片里的黑皮膚的男人破窗而入,那個男人在帶着吉阿朵離開之前還將他打倒在地。等到他之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頭痛感幾乎將他淹沒,而當他回憶起來發生過什麼之後,內心的疼痛卻讓他無暇注意自己的頭痛。

他被徹徹底底的騙了。

如果不是他的父親在關注着他,就連諾比勒家都差點毀在他的手裡。

父親收回了他手中的諾比勒家繼承人的信物,雖然他們家只有他一個孩子,他不需要擔心有別人會奪走他的位置,但他仍然陷入了沉重的打擊。

他們的戀愛持續了多久?大概是一年吧。

在他們來往了半年、剛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沃坎一度來向他提出過忠告,讓他小心吉阿朵。

但是當時的他完全不聽勸告。

所以那個時候,沃坎不再和他有過於密切的來往。等到萊提回來的時候,他也只是欲言又止,沒有試圖提出什麼異議。

因為這個事情,他被在家裡禁足了半年。

在他18歲生日的那一天,他被正式解除了禁足,重新回歸到貴族的交際場中。他所發生過的事情並不是秘密,雖然他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鎮定,但他卻始終感覺別人背過身去的時候都是在嘲笑他。

這個時候是沃坎和萊提站在他的身邊,無聲地支持他重新走出來。儘管他的心裡始終沒能放下對吉阿朵的感情,但是他也漸漸地往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的方向前進了。

當他20歲時,接回了與吉阿朵長相一致的碧安蔻。

當然,他當時沒有辦法去仔細地觀察她們之間的不同,僅僅是極為相似的面容就足以讓他埋在心底的往事被突然地扒了出來,疼到他幾乎在魔王的面前失態。

以被吉阿朵影響的心情,帶着偏見對待着那個少女,險些忘記自己的職責。在她被燙傷的那一次,他將自己的義務撿了回來,而在不小心將她的玉環摔碎的那一次,他開始正視碧安蔻本身。

雖然過程非常艱難,吉阿朵的面容總是在不斷地影響着他,在他的面前出現,與碧安蔻的臉龐合為一體。但是這又不是特別難做到的事情,只要他能夠好好地去看着碧安蔻,他就能夠意識到她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不同。

吉阿朵的眼睛裡不論何時也不會有碧安蔻的清澈,倒不如說,除了孩童之外,根本不會有人和碧安蔻一樣擁有那麼乾淨的眸子。一旦脫離吉阿朵的影子去注視碧安蔻,就會發現沒有任何辦法再去混淆她們兩個人。

……所以他才會為了之前那些有些過於粗暴的態度而想要做一點點補償,雖然他有點拉不下這個臉皮。

可是就在他差不多能夠藉助碧安蔻來擺脫對那張臉龐的Y影的時候,怎麼她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了呢?

“‘來自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子’。”克伊爾德用一種像是在慢慢咀嚼着這句話的意味的語氣說著,“機關熱潮褪去之後,這裡還確實可以說得上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子’。”

吉阿朵僅僅沉默了一兩秒鐘,就將自己的面紗摘了下來。

“令人意外。”她懶散地說,“我倒是沒想到,還能再見着你,我的傻克伊。”

記憶中的黑色長髮已經變為了利索的短髮,吉阿朵的頭髮並沒有服帖地貼在她的頭上,而是有些俏皮地支楞了起來,但再看看她那張帶着嫵媚風情的臉,反而造成了一種凌厲的錯覺。

而那個許久沒有聽聞的稱呼讓克伊爾德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了起來。

“你還敢大搖大擺地站在這裡?”克伊爾德眯起了眼,“看樣子你有什麼不用擔心被我們抓回去認罪受罰的依仗。”

吉阿朵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要比她平常的時候更加迷人,曲線優美的身材也為她加了不少分。

“認罪受罰,你在說什麼呢?”吉阿朵有些輕蔑地笑着,“你以為你們能夠帶的走我?蒂麥鎮的機關從來都不只是個傳說而已,只要我想,我就能留在這。”

氣氛漸漸地凝固了。碧安蔻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張讓她感覺些許熟悉的臉,然後握緊了懷中的花枝。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前的木盒,腦中就像是飛快地閃現過了什麼。

碧安蔻看着對面這名女子,她黑色的連衣裙上有着大片鮮紅的花朵,那個花朵的紋路……那個紋路是……

“那麼就在這裡殺了你如何?”克伊爾德冷冷地說,“一個城鎮的機關,總不能伸手到每個人的房間里。”

吉阿朵微微收斂了笑容,與此同時,一名黑皮膚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這可不行,我家親愛的列塔是不會讓我被你殺死的。”吉阿朵嬌柔地倚進那名男子的懷中,“而且,殺了我的話,對你們的目的來說真的好嗎?”

克伊爾德的眼睛抽動了一下,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是仍然沒有逃過吉阿朵的眼睛。

“當然,我知道以前的一些小事情總是會讓人介懷,但是如果有大事的時候,不如先把私事放在一邊?比如說……”吉阿朵魅惑地將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輕輕地點了一下,“那些隱藏在這個鎮子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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