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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的防禦正如阿帕亞所說的那樣,遠比之前要更加的難以攻破。它此時的外皮就連最尖銳的物體也無法刺破,曾經能夠摧毀炮台、將那些金色的守衛穿刺出孔的箭矢只能在那層滑膩的皮上被輕描淡寫地卸去了力道,最終無力地落回了地面。

“那層外皮似乎並不是黏液或者其他的附着於那層皮上的有實體的東西哦?”塔洛斯緊皺着眉說著,“它的皮的構成就僅僅只是一些固體的合成物而已,要比起說有某種東西在上面,不如說有魔力反應在上面構成了一些東西。”

這句話點醒了萊茵絲,她之前並沒有聯想到這方面去雖然她確實看到過通過魔力模擬液體防禦的案例,但是它被應用在實戰中的用處實在是太小了。

液體防禦所要消耗的魔力遠比以結界與固體形態呈現的防禦方式大得多。幾個邊界點之間相互共鳴便可以撐起一片結界,魔力之間的相斥相吸可以讓它們自然而然地形成一個穩定的形狀,而固體的防護一旦建立起便會憑藉其實體本身立足於原地。

而液態的防禦卻沒有辦法做到這兩點中的任何一點,液體如果沒有足夠的支撐便會分散成毫無規律的液珠,而液態防禦又會在一定程度上吸收掉魔力,導致無法像結界一樣依靠類似於磁力的方式自成形態,因而需要使用遠超出它所能吸取的魔力來穩固它的形狀。

但是,液態的防禦自然有它的優勢。它自身的性質可以完美地防禦住通過空氣傳播的攻擊,而能夠作為防禦使用的液態與普通的液體是不同的,這點便體現在它能夠吸收魔力這一特性上,因此在面對還無法確定具體屬性的魔法襲擊時,液態的防禦要比結界的防禦更加有效。

然而,液態防禦對於魔力的消耗依舊大到讓人們普遍都認為它的優勢並不是那麼值得去作為常用手段來使用,這樣的認知同樣適用於菲利傭兵團的人們,所以即便萊茵絲曾經從書籍上讀到過這種防禦類型,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應用到實際中去。

很顯然,對於常人來說難以解決的魔力消耗問題在羅索斯這裡不值一提,他們只需要捕獲大量的魔獸、或是讓被他們“圈養”起來的棋子shāshǒu們獻出他們自己的魔力就可以供養起覆蓋住這隻魔獸全身的防禦陣法。

一旦意識到了這方面的可能性,萊茵絲馬上便注意到了魔獸表層的微弱的魔力波動,當莉莉安為了讓她能夠證實猜想而再次砍向魔獸的時候,被攻擊的部位與周圍的一塊區域產生了更加明顯的魔力反應,就像是水波紋一樣地將莉莉安攻擊的力度化解開了。

“這隻魔獸的外層被液態防禦完全保護起來了,如果不破掉這一層防禦,我們能夠對它做的事情就太少了。”

萊茵絲皺起眉來思考着,菲利中擅長魔法的埃拉與伊莉安必須要留在後方維持住lánjié,否則魔獸吞吐的氣體仍舊會對阿帕亞他們造成影響,但如果只是她一個人來應付由羅索斯來維持魔力供給的那層防禦又有些太過吃力了,甚至有可能起不到什麼實際作用。

“你們這裡還有誰對於魔力擁有掌控能力?”萊茵絲詢問着,“帕特肯定可以,這我知道,而摩爾菲的首領們對魔法了解的時間太短,即便你們有誰偷摸着學習了魔法也沒有用。”

實際上,萊茵絲的問話對象已經非常明確了波厄和他的朋友們曾經有過什麼經歷她並不清楚,但是她可以清晰地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古代魔力浸染的氣息。這是無法被用任何手段洗脫掉的,她與阿帕亞的身上也被沾染過,因為他們經常出入於那些遺迹。

她與阿帕亞大部分時間出入的都是本身的防禦便已經殘破的遺迹,其中的神祇所遺留下的氣息早已近乎完全消失,因此他們沾染上的古代魔力氣息也非常的稀少。而波厄的同伴們身上的氣息要比她和阿帕亞的濃厚得多,這讓她不能不斷定這些人曾高頻率地來往於一些完整的遺迹不論是出於什麼理由。

既然他們能夠進出那些遺迹,那麼就說明他們並不僅僅只是精通物理戰鬥的程度。遺迹中有許多需要魔力來破除的陷阱與關卡,蠻力是不能解決所有的難題的。

波厄顯然對此深有自覺,他看了看他的同伴們,而他們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波厄本人與出乎意料的,是那名拿着盾牌的男子一同走上前來。

“我的魔力並不是很深厚。”波厄聲明着,“我只是對於破除這種防禦方面的魔法比較擅長,我想這是你需要的。”

萊茵絲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他身旁的那名男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操作的,只見他三兩下將自己的盾牌拆解開來,重新拼裝成了一個騎士長矛,這時萊茵絲才認出這個人便是之前在對付傷魂獸的時候的那一個。

哦,這可不能怪她,她不覺得自己應該浪費時間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伊皮珀忒更加精通於魔法。”波厄向萊茵絲介紹着他的同伴,“他嗯,因為一些原因,他比較擅長於光明與土系方向的魔法。”

“嘿,波厄,這沒什麼可瞞着的。”伊皮珀忒一臉輕鬆地說,“我原本是一個騎士家族的繼承人,所以這種魔力親和度是祖傳的。嗯,也許你們會知道那個家族?它世代fúwù於伊俄浦教會,正是這位神使先生所在的那個教會。”

每個教會都擁有他們自己的騎士,這也是為了保護教會本身,而伊俄浦教會的騎士更是騎士中的精銳分子,因為他們都是世代fúwù於教會,忠誠度與實力都不是作為散人的騎士所可以比擬的。

“這麼說來”帕特若有所思地托起了下巴,“我確實有聽到神父大人提到過,騎士團的團長原本的繼承人因為和他大吵一架而離開了家族,把團長氣得險些卧病在床,大概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沒能夠來到教會,等到他再次過來的時候,就宣布自己已經選定了自己的女兒當他的繼承人,這件事當時確實地造成過轟動呢。”

伊皮珀忒的表情僵了一瞬,而後打着哈哈摸上了自己的後腦勺。

“老頭子卧病在床?啊哈哈那是不可能的啦,老傢伙壯的和魔獸一樣,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就氣到這個程度”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而波厄只是在一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他讓托娃去當繼承人?天哪,他在想什麼,托娃還是個小姑娘呢”

“咳,托娃,也就是那位騎士團長的女兒,全名叫托瓦錫。”波厄幫他的同伴解釋着,“伊皮只是只是單純的比較喜歡更自由一些的生活。”

帕特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並沒有想要計較的意思。

“騎士團的事情和我們這邊是獨立分開的。”他溫和地說著,“雖然我們都歸神父大人管,但是我們彼此之間沒有權利進行干涉,所以不需要擔心我會說點什麼,雖然那位騎士團長閣下似乎很想再見見他的兒子。”

伊皮珀忒看上去更加不自在了,而萊茵絲搖了搖頭,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那是你們教會的事情,可以放在之後再說嗎?”她看向被莉莉安纏鬥着的魔獸莉莉安的耐心看起來已經快要告罄了,“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

他們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與她一同看向了魔獸。

“以我們的能力來說,想要與整個羅索斯的魔力供給做對抗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萊茵絲仔細地感受着魔獸身上的魔力波動,“但是,也許我們可以找到一個突破點,只要短暫地破壞掉它的防禦平衡,我們就可以取得有效的進展。”

萊茵絲絲毫不加掩飾地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正在靠近他們的塔洛斯,後者反射性地縮了縮脖子,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並非在做什麼心虛的事情,因此又挺了挺胸膛,走到了波厄的身邊站好。

“到了你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塔洛斯。”

“對不起?我之前那些都是在做白工嗎?”塔洛斯翻了個白眼,“那麼,我需要做什麼?”

萊茵絲完全沒有在意塔洛斯前一句的抱怨,她只是對着他露出了讓人心裡打鼓的假笑。

“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情,塔洛斯。如果你能做到這個,之後我就會幫你們向摩爾菲的首領們說點兒好話,提前把你們正式納入家族。”

塔洛斯狐疑地看着她,儘管他看上去並不是特別的信任萊茵絲,但他還是決定先了解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你需要觀察一下魔獸外皮的魔力走向。液態防禦的特性註定了它的魔力是處於不停的流動狀態,但也一定會有某種規律來確保它的循環有效。”

“這個聽起來倒還算合理。”塔洛斯評價着,“但我猜並不只是這樣?”

萊茵絲對他的識相表示了讚許。

“當然。你還需要去觀察它在被不同的方式與力度攻擊的時候產生的變化,並且探尋到其中的類似於計算公式一類的東西總而言之,你需要tígòng一個方案,關於我們到底如何攻擊才能更加有效。是根據魔力流動來尋找最薄弱的部分,還是說它在被某種類型的攻擊的時候造成的魔力薄弱處更加脆弱。”

看着塔洛斯變得難看的臉色,萊茵絲慈悲地微笑了起來。

“這件事即便你不願意也必須要做,而我甚至還給你相應的報酬,你不覺得這再合算不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