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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一陣就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王家二房的孩子從小就被安排在一個院子里,而不是跟着自己的姨娘長大,不過男女有別,明禮如今已經八歲了,自然不好再安置在內院,所以兩人中途就分道揚鑣了。

薛嬤嬤早就等在門口了,看見雅容回來後連忙站了起來,一顆心又安安穩穩的放在了肚子里,雅容見她緊張的樣子,不由好笑,弄得她像是去上戰場一般,不過更多的是感動,上前拉着薛嬤嬤往屋子裡走。

“如今早晚都涼,嬤嬤你還坐在廊下吹風,若是嬤嬤你也生病了,那睡來照顧我,以後做針線都在屋裡做吧。”

薛嬤嬤眼角含淚,她的小姐果真是長大了,這麼個小小人都知道心疼人了,“好,好,小姐說的嬤嬤都記住了,放心吧,嬤嬤我身子骨好着呢,還要看着小姐嫁人生子,快活的過一輩子。”

說著說著居然說道了這,雅容有些無奈,只能趕緊轉移話題,“嬤嬤你這是在做什麼呢?這花繡得可真好看。”

薛嬤嬤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拿起手中的綉活給雅容看,“這是給小姐你做的小衣,用的都是上好的棉布,最是舒服不過了。我老婆子眼神不好使了,這花也就是隨便勾勾,要說這繡花繡得好的,林姨娘才是咱們府里的頭一份。”

這還是雅容第一次聽到有關這個姑娘生母的事情,當然,以後也是她的生母了,薛嬤嬤說她綉活很厲害,難道林姨娘以前是個綉娘?雅容心思轉了兩下就放開了,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薛嬤嬤。

“嬤嬤,我每個月的月例銀子是二兩,對嗎?是不是府里的小姐和少爺們的月例都是二兩嗎?”

“小姐的月例是二兩,府里所有庶出的小姐都是二兩,嫡出的小姐是三兩,庶出的少爺們是四兩,嫡出的少爺們是五兩。”說到後面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王府這麼明顯的對待,不就是想告訴所有人,庶出的地位不如嫡出的,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子。

薛嬤嬤見雅容低頭不說話,以為是她心裡難受,趕緊補充道:“不過小姐放心,二夫人是個好人,私下從她那裡給小姐補了一兩銀子,跟二小姐一樣,還有林姨娘,時不時的也會送些點心來給小姐,所以咱們的日子也不至於太難過。”

雅容用微笑安撫了薛嬤嬤的急切,“我明白的嬤嬤,不過我想着咱們雖然是在府中,但是要用錢的地方定然少不了,前段時間我生病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說到這裡就見血嬤嬤臉上露出肉痛的表情,看來真的是很拮据了。

“所以光靠着月例銀子也不是個是個事,若是我們有些另外的法子,以後的日子會松泛許多,若是真到了緊急關頭,也不太至過分制肘不是。”

雅容管自己痛快,扒拉扒拉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有看到旁邊的薛嬤嬤一臉的不可置信,雅容說完半晌都沒有聽到回話,轉眼看向血嬤嬤。

只見薛嬤嬤滿意奇怪的盯着雅容,她不由的心中一跳,不過面上還露出孩子般的神情,“就想前日請安回來,明明餓得不行,可是半點吃的都沒有,嬤嬤,我也想吃母親屋子裡那些好看的點心。”

像是受了委屈般拖長了尾音,薛嬤嬤心疼不已,將先前的疑惑丟在了腦後,慈愛的拍了拍雅容的手背,“小姐,嬤嬤知道你委屈了,不過你還小,不明白,這銀子那裡是這麼好賺的,更何況咱們住在府里,不知道外頭是什麼個情形。”

雅容見好就收,薛嬤嬤的話有道理,今日只是她只是提一提,若是以後再說的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她才剛到這裡,什麼都沒弄清呢,自然不會亂來,她明白自己要做的就是多聽多看。

說了這一會兒的話,也到了用正午飯的時候,秋紋伺候着雅容用午飯,原本雅容很不習慣,但是想着她已經在這裡了,必須要適應,不然出去就是笑話了,所以什麼都沒說。

用過午飯雲悠從房間里七翻八找,居然找到了兩本書來,一本很基本的女戒和一本詩經,原本只是想清點一下私有財產,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若是再能翻出點銀子來,那就是驚喜之中的完美了,雅容隨即好笑,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就知道鑽進錢眼裡。

找了一圈,除了這兩本書讓雅容驚喜外,其他的似乎都只是一些平常的女子之物,雅容也不再費心思,而是拿着書倒在榻上看了起來,裡面全是古言古字,雅容基本只能看懂一半的字,更不要說意思了,嘆了口氣,又拿起詩經來看。

裡面的字也是一樣的,雅容看着看着的慢慢的睡著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榻腳邊正做着秋紋,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同薛嬤嬤一樣的事她也正在做針線活,不過看着是在綉帕子。

“繡的什麼花?讓我看看。”

雅容突然出聲嚇了秋紋一跳,隨即將帕子遞給她,“奴婢這幾日見小姐都沒有用帕子,就自己動手綉了一個,繡得不好看,小姐可別笑話我。”

白色的絹帕上綉了一朵玫紅色的梅花,幾朵點綴在白色的帕子上,很是好看,雅容心中一動,讓秋紋那了一塊新的帕子和絲線來。

“這梅花繡得不錯,我很喜歡,反正我也閑着,不若同你一起做女紅吧。”

秋紋沒在意,原本她家小姐就是會做女紅的,但是等她看到雅容做的時候疑惑了,小姐怎麼連女紅都忘記了,還將十個手指頭扎了個遍,不過她沒問出聲,怕她家小姐害臊。

次日雅容依舊去劉氏哪裡,劉氏今日不同昨日和孩子們說話,而是直接吩咐擺了飯,用過早飯才通知雅容和明禮。

“五日後我就啟程去錦州,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容丫頭和禮兒留在府里,要記得常去給老夫人請安,替我和你們父親盡孝。”

這是吩咐,也是命令,絲毫沒有解釋帶雅琳去的原因,而劉氏自己也認為根本沒必要要向在她手下過活的孩子說些什麼。

出了劉氏的門,雅容一雙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雅琳,想聽聽她對於昨日的承諾有什麼要說了的,哪知雅琳只是對着雅容輕蔑一笑,“傻子,我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