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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過了一會,劉疆才冷笑道:“她就那麼飢渴?十個都收,

那護衛被他的怒形於色給嚇得噤若寒蟬,直過了一會,才輕聲回道:“當時她老人家執意要送,盧文也是無奈。”

劉疆咬牙重重地說道:“她盧文只要願意,還有無奈之下不得不收的事?”剛說到這裡,他驀然火從中來,便暴喝道:“退下去!”

“是,是。”

那護衛一退,劉疆便氣得在書房中轉起圈圈來。他轉了一會圈,猛然止步,轉過頭喘着氣瞪着郭允喝道:“說,孤應如何懲治於她?”

郭允早就在等到這句話了,當下他歡樂地跳了起來,迭聲道:“主公,這個我有對策。她盧文不是最為善妒嗎?她院里這下都有十三個美人了,你也回報回報,也收那麼幾個…···”

他的聲音剛落,劉疆便冷冷說道:“她剛為我百般謀劃,我就收女人傷她的心?”

郭允話還沒有說完呢,聽到劉疆這話,不由一僵。他瞪着劉疆半晌,好半天才苦着臉說道:“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盧文真傷心的。”

再一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劉疆便冷笑道:“我要她真傷心作甚?”

郭允瞪得眼珠子都突了,終於,他雙手捂頭緊緊地閉上了嘴。

這時,一側的執五輕聲說道:“主公勿怒,盧文她本是一婦人,收了那些美人也只是好玩。”

劉疆再次冷笑,“她里外都屬於我,如此不守本份,孤還由着她不成?”

一句話噎得執五也直了眼時,劉疆煩躁地一揮手,“拿着我側書房中那捲畫像遞給她,告訴她,這些都是陰後給我挑選的太子妃人選。如果她再胡鬧·我就擇了其中一人!”

這話一出,郭允馬上應道:“是,下臣這就去傳迅。”說罷,恢復了精神的郭允·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於是,郭允拿着一副卷冊出去,等傍晚時,他老老實實地載了十個美人離開了盧府。

可盧縈就算散掉了那些美人,劉疆還是一肚子的火。

只是,在他惱怒了兩天,奈何他對付盧縈的那些招數·不但從來不起什麼作用,還越是治她便令得她越是不怕他後,於內心深處,他也有點沒轍了。

這一天,劉疆的案前,出現了一張紙帛。

這紙帛只是薄薄的一張,上面只有一行字。字體秀氣,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寫。

可劉疆不知怎麼的·對上那行字便看了半天,盯着它時,他表情頗有點奇怪·似是期待,似是歡喜,也似是憂慮······這時刻,他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兩日來的沉怒?那盯視紙條的眸光中,那柔情都要溢出來了。

直過了一會,劉疆才啞聲說道:“壓下所有的事,讓所有人集合,前往三門峽。”

三門峽那上下近百里,自從劉疆這次回到洛陽後,便一直重點治理那裡·囡此,那一處現在已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內。、

郭允低頭,“是。”剛剛應了,他聽到劉疆問道:“執大他們還在三門峽吧?”

“回主公,還在。”

“甚好,去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在郭允應了轉身出門時,他特意繞行了一段,終於看清了几案上的那一句話,“盧氏天癸向來準時,今次已推遲兩日未潮。”

郭允一僵:難道說,盧縈懷孕了?

他有點傻眼,一直到走出了書房,還獃獃愣愣的。看到執五也出來了,他向他湊了湊,仲肘捅了捅他的手,壓低聲音鬼崇地說道:“你能想象盧文懷孕嗎?”

這話一出,執五也是一怔。他低下頭一本正經地尋思半晌後,搖了搖頭,“不能。

“是啊。”郭允摸着下巴,感慨地嘆道:“那麼強橫,那麼囂張,那麼走到哪裡都不忘記擺出風流倜儻的架式,隨時隨時都要向小姑們散發她的光芒的盧文,居然也會懷孕?蒼天,這世間真是太公平了。”說到這裡,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當下頭一仰,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後仰起來。

因他的笑聲實在有點寒摻,執五盯了他一眼後,悄悄提步迅速地離開了他。

盧縈才從清老那裡歸來,便連人帶馬車地給劫到了一條船上。一下馬車,她便朝着站在船頭,正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不放的劉疆嘆道:“我說主公,我很弱小的,你這樣劫人,會把我嚇壞的······”

幾乎是她這句話一說完,劉疆便大步走到她面前,低着頭朝她打量一眼,他聲音溫緩,“嚇着了?”

這是溫柔是不是?這是他在擔心是不是?

盧縈悲嘆着想:如果不是自己這般聰慧絕頂之人,定然是聽不出他這話中的溫柔的。

見他真是擔心,她搖了搖頭,嘀咕道:“我是那被嚇到的人嗎?”說罷,她朝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暗暗忖道-是怎麼了?看我的眼神這麼軟和,只是把我擄了擄,還來問我有沒有被嚇着……赫!這不應該是他的性格啊,難道,又有哪裡出問題了?

在盧縈瞅着他直疑惑時,劉疆的大手一伸,已撈住她的小手,牽着她朝船艙中走去。

說實在的,他的動作很輕柔,他把她帶到船艙,卻只是環着她透過窗口看外面浪流的舉止,也太讓人驚栗。盧縈想着,自己前不久才逼着他退了採選一事,還讓他背了那麼一個不好聽的名聲,然後前兩天又收了那麼多美人······這個時候,他應該對自己很嚴厲的警告,很殘酷地打壓啊,現在這般溫柔,這是怎麼回事?

不對勁,很不對勁!

恰好這時,一陣河風吹來,尋思來尋思去,越是尋思越是警惕不安的盧縈,給害怕得打了一個寒顫。可她這個寒顫剛打,劉疆已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摟在懷中低下頭看向她,目光關切地問道:“很冷?”

盧縈牙齒叩叩了兩下,好半天才小心笑道:“不,不,不冷,一點也不冷。”

大船在黑暗中飛速地行進,而隨着它的離開,聳立在黑暗中的洛陽城漸漸遠去。

盧縈眼前是漸漸陷入黑暗中的浪潮,身子卻被劉疆緊緊擁在懷中,他鎖着她動作是那麼輕柔,低頭看向她的眼神是那麼多情,這輕柔,這多情,直令得盧縈越想越怕,於是,她的牙齒又叩叩起來。

劉疆扭頭喚道:“拿一件外袍來。”

“是。”

把第三件外被披在盧縈身上,劉疆低頭看着她,蹙眉問道:“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要看太醫?”

“沒,沒,我很好。”盧縈牙齒叩叩兩聲,身上披了三件外袍,又被劉疆摟在懷中,身上熱得直淌汗,也令得劉疆看向她的眼神有點擔憂了。而他這種毫不掩飾地擔憂,再次令得盧縈牙齒叩叩相擊,身上發冷······

站在外面,郭允看着外袍一件一件地送進去,雙眼都彎成了一線。

執五走到他身邊,見他盯着船艙猛笑,板著臉說道:“主公不喜他人偷窺。”

郭允鄙夷地看着他,壓低聲音說道:“你懂什麼?現在那小兩口正在暗中鬥著呢······你沒看到盧文那臉白得。主公也是,她越那樣他就越溫柔,衣裳不停地給她加,不停地說要請大夫,就是不返航。”不返航,也就沒有辦法就醫。所以那請太醫的話,純粹只是張口說說。

郭允支起耳朵傾聽一會,眯眯樂道:“喲,得我上馬了。”

說罷,他大步走了過去,朝着艙門板站臉嚴肅地說道:“主公,前方又來急報,執大在催問我等還有多久能到。

艙內劉疆一怔,他蹙直了眉頭時,盧縈已仰頭看着他,連聲說道:“我真沒病,不用回航去看太醫的。阿疆,加速行進吧。”

劉疆摟着她,忍不住仲手摸着她的小腹,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低低說道:“好······不過你有任何不適,一定要跟我說。”

“好的好的。”盧縈一邊沒口地應了,一邊眼珠子亂轉,想道:劉疆現在對我這溫柔態度,至少有五成是真的······這可太不對勁了!難道說,我終於大振妻綱,把他給制服了?

剛想到這裡,她便被自己的想法噁心了一回:這制服劉疆談何容易,這樣漫漫長途才剛開始呢。她還想過等到七老八十時,身後的這個男人對上她時,時刻溫柔如此刻。

客船行進飛快,第二天上午時,已出了洛河,進入了黃河河道。

自從盧縈獻了策,令得皇帝消了廢去太子之意後,劉疆便發現,如其千方百計在十三州中百般經營,不如重點控制兩河。只要能把兩條水運命脈完全掌握在手,那這個天下,他也贏得了一半。

所以,劉疆現在的着重點,都放在兩河河運之上。

當大船來到三門天險附近時,已是晚間。

大船早已把航速放緩,到得此時,四下安靜無聲,只有兩側的高山層林中,不時有不知名野獸的悲嘯聲傳來。那悲嘯聲混合在前方的湍急的水流嘩嘩聲中,給這天地之間,增添了一種難以言狀的熱鬧。

盧縈走到艙外,她回頭看了看,朝着劉疆笑道:“這半天都沒有船過來呢。”

劉疆“恩”了一聲,淡淡說道:“是他們阻住了。”

他們阻住了?

他們要做什麼事,怎麼會阻住船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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