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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夫人在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氣得險些沒厥過去。aiyuelan而榮氏,在滿腹期盼下得知和鄭長君一個屋子的是朝華不是曇華,而且鄭長君還被打破了頭,如今人事不知的時候,卻是實打實的厥過去了。

鄭家最後是鄭長海硬着頭皮站了出來面對李恪非和周老夫人的怒火

鄭長海一直低着頭,不住的道歉。那態度倒是很誠懇。看着也怪可憐的。畢竟,他至始至終都沒做什麼不是?

可是曇華卻是覺得,鄭長海或許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反而是覺得高興才對——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鄭長君是沒有機會再娶一個娘家厲害的媳婦了。而鄭瑜那頭,怕也是徹底的失望了。

就是榮氏,在鄭瑜跟前也必然是抬不起頭來的。而種種的結果,最後受益的卻是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鄭長海。

而且,鄭長海未必不知道榮氏的打算,也未必就像是說的那樣無辜。就算榮氏沒明說,可是鄭長海未必就猜不出來。可是鄭長海卻是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縱容了一回。

周老夫人和李恪非,都是恨不得將鄭家的這一行人千刀萬剮的。

尤其是在曇華“不經意”的說出了,自己若是不是半道上又這回去了一趟,說不定自己就先進了書房這件事情後,周老夫人的面色明顯又是陰沉了幾分。

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算計的。周老夫人不糊塗,一眼就看了出來。就是李恪非也是一眼就看明白了。至於背後算計的人是誰—最開始曇華沒說這話的時候·周老夫人是懷疑過曇華的。可是在聽了這番話後,周老夫人便是恍然大悟了。

那背後算計的人,一開始這個圈套並不是衝著朝華去的。而是針對曇華的。而最後之所以是朝華一頭載了進去,除了說是朝華倒霉之外,也只能感嘆一聲陰差陽錯。

不過,周老夫人倒是有那麼幾分慶幸的味道——相比之下,留着曇華的話,顯然比留着朝華更有用。

曇華並不是不明白周老夫人心頭的算計,所以這才故意說出了這麼一番話。至於她背後做的事情怕不怕被發現——她是不怕的。縱然發現了又如何?一開始起頭的不是她。她只是順水推舟罷了。而且·周老夫人有那樣的心思,就不會真拿她如何。說不定根本就只會當成是什麼都不知道。

從來就沒有為了一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再將另一個人的價值也拉低的道理。

憑着周老夫人和李恪非的精明,這個下想必是很明白的。

而且,未必這件事情就會被發現。最多也就是懷疑罷了。不過,只要沒證據,懷疑又怕什麼?

在周老夫人的震怒平息一些之後,曇華便是適時的開了口:“祖母,如今也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想,這個事兒以後該怎麼辦?”頓了頓·曇華又道“我已經敲打了今兒看見情況的那些丫頭婆子,讓她們將嘴巴閉緊了。”

周老夫人只露出苦笑——看見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群,幾句敲打難道就能堵住這麼多的嘴巴?顯然是我不可能的。所以,最後周老夫人只說了一句話:“紙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恪非則是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曇華便是嘆了一口氣:“如今鄭家大表哥昏迷不醒,朝華又不說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舅太太那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事兒我們不必管,只讓鄭氏和她嫂子商量去吧。反正一個是她女兒,一個是她侄兒。隨她怎麼處置。”周老夫人想了想後·說出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來。

曇華便是明白了周老夫人的意思—這個事兒李家不管了。換言之,朝華的婚事,李家只負責出一幅陪嫁·其餘的,都得鄭氏去張羅了。表面上好像是給了鄭氏臉面,信任鄭氏。可是實際上,卻是讓鄭氏和朝華徹底沒了臉。周老夫人不幫着張羅,倒像是朝華根根本不是李家的女兒似的。

朝華又看了李恪非一眼,李恪非仍是不吱聲。於是曇華便是低聲的應下了這件事情,然後不再言語。

“直到朝華出嫁之前,都不必過來跟我請安了·好好的在屋裡學學規矩女紅。”周老夫人又說了這麼一句話。頓了頓連鄭氏也是一併安排了:“鄭氏除了朝華婚事·其他的事情,以後都不必去煩擾她了。楊氏和曇華管家吧。鄭氏的孩子生下來後·就讓楊氏和徐姨娘幫着養着,鄭氏專心教導朝華就好。”

這下·不僅是朝華以後都要禁足,鄭氏也是一個結果。更甚至,鄭氏的孩子也被奪走了。鄭氏可謂是徹底的失去了希望了。

曇華將傳話這個工作攬了過來,親自跑腿一趟去跟鄭氏說。自然,她是不想錯過鄭氏的反應。鄭氏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後,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想必是很精彩的。

鄭長海也是告退出來。

鄭長海在周老夫人院子門外,意味深長的看了曇華一眼,然後輕笑一聲:“我那個姑姑,可算是徹底栽了。想必你很高興?”

曇華本是徑直走着的,聽聞了這話,便是頓了腳步,回頭燦爛一笑:“你難道不高興?”說完這話,曇華便是笑盈盈的轉繼續走了。直至此時,她算是肯定這個鄭長海不是什麼善茬了。至少,鄭長海應該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包括她的部署和算計。

不過,曇華倒是不但心鄭長海會做出什麼蠢事兒。聰明人是不會做蠢事兒的。況且,鄭長海在這件事情里可是受益不小的。

鄭長海看着曇華走遠,微微吐出一口氣來,然後輕笑一聲,頗有些慶幸和感嘆:“還好。”還好他那個大哥,沒福氣娶這個女子。不然的話,以後還真說不清楚事情會怎麼樣呢。

隨後,鄭長海又嗤笑一聲——那個傻大哥,又如何能配得上這樣的女子?

一時又忍不住的想——若是他有那個福氣,以後能娶得到這樣一個精明的女子,那倒是極好的。

鄭長海這些心思曇華自然是不知道的。曇華徑直到了鄭氏的院子。

此時朝華也是在鄭氏院子里的。朝華正在摔東西發泄心頭的情緒。一面摔,一面哭着大聲咒罵鄭長君。說他是畜生,是人渣,是狗娘養的,豬狗不如。

鄭氏面色難看的坐在一旁看着,也不出聲阻攔,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

曇華走到門口便是住了腳步,沒再往裡頭去。倒不是不想進去,而是面對着滿地的狼藉,覺得有點下不去腳。尤其是地上以瓷器的碎片居多。她怕不小心扎了腳,那就不合算了。

不過,這件事情在門口說也是一樣的。曇華語氣柔和的緩緩的將周老夫人的意思轉達了一遍,不過柔和歸柔和,聲音卻是不小,相信鄭氏和朝華是聽得很清楚的。而且,不僅是鄭氏和朝華,滿院子的丫頭婆子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鄭氏的面上完全是慘白一片了。而朝華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顯得有些獃獃愣愣的。

曇華含笑的看着這母子二人面上精彩的神色轉換,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要離開。

鄭氏最後緊緊的盯住了朝華,忽然出了聲,聲音嘶啞而陰鷙:“是不是你?是你動了手腳!不然的話,怎麼會是朝華?!明明就該是你—

“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曇華直接打斷了鄭氏的話,面上笑容不減,反而增添了一兩分:“我倒是想問問太太,太太怎麼就知道書房裡該是誰是的?難道說,太太一開始就知道會出事兒?太太是不是安排了什麼?”

曇華的聲音很輕,可是落在鄭氏和朝華的耳里,卻不亞於是雷鳴之聲。而曇華的笑容,此時更是讓鄭氏和朝華覺得刺目異常。

朝華忽然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然後轉頭去看鄭氏,陰沉沉的開了口:“娘,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布置的?你想算計她,可是最後卻是我——”

鄭氏動了動嘴皮子,卻是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朝華驀然哭了,扔了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跑,“你到底是不是我娘?你就這麼坑我?”朝華的這一句質問,可謂是泣血之聲了。哪怕是曇華聽了,也是不由得同情的看了一眼朝華。

朝華一路踩着碎片奔到了曇華的面前,也不知道那些碎片有沒有傷了腳,咯得疼不疼。不過看朝華那樣子,倒像是個沒知覺的。

朝華死死的盯着曇華,記住最快最新字一頓的問:“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故意引我過去的!”

“是又如何?”曇華淺淺一笑,用只有她們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言道:“朝華,若不是太太布局好了,我又哪裡來的本事做成這樣的事情?而且,若不是太太算計我,我又何必算計你?再者,我也不是強拉着你去的,你自己要去,又怪的了誰?”

朝華已經赤紅了雙目,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了曇華的面上。

曇華也沒閃躲,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隨後反而笑了:“如今我們兩不相欠了。我算計了你,你也打了我。正好。”這一巴掌,將她心底僅剩的一絲自責不安都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