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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紙條,鑰匙和地契

白沐卿被劉左昂侮辱的言辭擊得瞬間着了火,伸出去的耳光被攔截在半空。本章由77nt更新又是氣又是委屈。正好車子停了下來,白沐卿猛地甩開劉左昂的鉗制,開了門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你這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坐在前面的億青坦言說。

劉左昂將視線收回,不輕不淡地回答道:“我沒開玩笑。”話落,又變了另一張臉,顯得嚴肅冷徹:“賬本在那個姓胡的那裡,並且他們認識!”

“你說白沐卿和他?”億青臉上閃過詫異但隨即又冷靜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他們的眼神。”劉左昂淡然道:“從來沒有誰能夠在我眼前肆無忌憚地打眼色!”

“那那個不明之人呢?”

“估計是僱傭來搶賬本的。”劉左昂說完便也下了車,不忘回頭叮囑道:“阿飛說那人個頭異常,手上有奴隸的烙記。你去貧民窟找找,蒼蠅老鼠都喜歡在那裡扎堆,錯不了!記住我只要地契!”

他那吃定的絕對眼神,讓億青不少警惕了幾分。

“白小姐,您回來了。”

“我累了,你幫我放點洗澡水吧。”

“是。”

白沐卿把碧霞支開後,連忙打開了梳妝盒。她總覺得胡景那時的眼神是在暗示她什麼!

果然,梳妝盒裡面夾了一張紙條:

檀汐錦文安全,勿擔憂。事發突然,不宜詳細解說,我現在身份不便曝光。謹記,不能相信劉左昂。離開公館,去找於子霆探長!

“叔叔這是在賣什麼關子?”白沐卿拽着那張紙條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故弄玄虛?

不過所幸檀汐和錦文已經平安無事,多少是個喜訊!

“小姐,熱水已經放好了!”

“來了!”

白沐卿連忙把紙條撕了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一邊應和一邊寬衣解帶將盤着的頭髮放了下來。只是當她的指尖碰觸到髮絲的瞬間,手卻驚愕般停在了半空。

不見了!她的鑰匙不見了!

一瞬間,白沐卿整個人神經都繃緊了,慌忙趴在地上開始四處尋找。

但沒有!哪兒都沒有!

“去哪兒了?明明就藏在....”

這時,白沐卿才意識到她的那個珍珠髮夾早就不見了,急得她焦急地啃着手指在房間來回踱步。?800而碧霞那邊又傳話來催。白沐卿無奈,只好硬着頭皮魂不守舍地將自己浸到了熱水中去。

這一個短短的拍賣會,似乎帶給她的驚恐甚過喜悅。不知道為何,心裡某處,在隱隱地感到不安。

“啊!”

一不小心,肩膀被水打濕,傷口隱隱地泛着紅暈。

“好痛啊!”白沐卿齜着牙叫道。

“小姐?”

“..嗯?什麼事啊!”

碧霞在浴室門外輕聲喚道:“您沒事吧?”

“..沒事。”

“老爺叫人送來了化瘀活骨的藥膏,我剛聽到小姐大叫了一聲。小姐是不是受傷了?”

藥膏?誰稀罕!

白沐卿立刻沒好氣地回絕道:“扔掉!”

“啊?”碧霞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這可是老爺專門.....”

“我說扔掉,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是...”碧霞諾諾地搭了一聲,就沒再出聲了。

白沐卿一想起劉左昂方才的戲謔話語就氣不打一處來。硬是忍着痛,一夜都沒睡着,因為心緒亂極了。直到第二天黎明拂曉。

“今晚的事兒可真多啊!”

“好戲才剛剛上演,明天才是序幕。”

顧普天微笑着點點頭,望着遠去的車影,轉身也鑽進了車內。有些人總會帶給他不小的驚訝,比如說白沐卿,比如說剛才那位總是默不作聲喜歡隱匿在黑暗處的男人!

原本死氣沉沉的上海灘,似乎因為某種微妙的改變隱約能夠聞見一股陰謀的算計。那般得芳香,讓他有點蠢蠢欲動,情不自禁,嘴角溢出了一絲詭笑。

翌日,白沐卿叫碧霞等眾丫頭將公館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那個珍珠髮夾。一整天都顯得鬱鬱寡歡,悶悶不樂。

髮夾不見是小,裡面的鑰匙不見才是大條!

到底那把鑰匙是什麼用途,和胡景的苦情又有什麼關聯呢?於子霆探長,她又該怎麼才能找到他?

白沐卿都快要被弄瘋了!在這麼一個精緻的密室里,她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葛爺?”白沐卿正思索着,碧霞的一聲叫喚,引起了她的注意。忙把杵着的手從腮幫子邊拿了開去。在外人眼裡她是發獃,但其實她是傷神該怎麼找到於子霆探長。儘管不知道胡景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她以為,只要找到那個人,也許一切都能夠有個分曉。

“找我什麼事?”白沐卿迎了上去,總覺得葛飛看她的眼神和平時不同,有幾分顧慮。

“我們找到昨晚的黑影了。”葛飛開口說道:“他叫巴布魯,是被販賣到上海的猶太黑人。”

“那賬本呢?”白沐卿心底划過一絲緊張。因為她百分之九十確定賬本在胡景手上,檀汐的手鐲是最好的證明!

這裡說的手鐲是君千煬在白沐卿出國時特意打造的兩對樣式獨特的手鐲。用的都是上好的和田玉。一對上面紋有金龍與金鳳,白沐卿把紋有鳳圖的那隻給了檀汐;另一對上面則是雕了玉蘭和牡丹,並且還鑲了幾顆飽滿圓潤的珍珠。白沐卿見錦文性格內斂謹慎,清新脫俗,就把雕有玉蘭的那隻贈給了她。雖然她們只是丫鬟,但親梅竹馬的情誼,在白沐卿心裡已然是親姐妹一般的存在了。

而那晚巴布魯將賬本交給了檀汐,顧白沐卿此時很怕劉左昂他們找到這個巴布魯借而知道了賬本的下落。那麼胡景的費盡心思就枉費了!

想到這裡,白沐卿說話也變得字字謹慎起來:“你們找到那個叫巴布魯的黑人打算怎麼處置他?他說出了賬本的下落了嗎?”

“沒有。”葛飛失望地回答說:“我們雖然找到了他,但又被他逃走了。身手很不錯,恐怕就算是爺親自動手過招,估計也得費番功夫周旋才行!”

“那就是還沒有賬本的下落咯?”白沐卿不免隱諱地顯露出淡淡的慶幸,心裡不禁暗嘆不愧是胡景找的高人,連劉左昂都傷腦筋的對手,似乎對這個叫巴布魯的黑人很感興趣。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白沐卿轉而探話道:“我想劉左昂不可能會容忍煮熟的鴨子跑了吧?”

“自然不可能!”葛飛斬釘截鐵道:“就算是天涯海角也定要從他嘴裡挖出地契的下落!”

說罷便轉身離開,朝着書房走去。

白沐卿又是安慰又是憂慮地揣着心思默念道:“那是。”

“都說了些什麼?”葛飛從白沐卿的房間出來便徑直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