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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場景……

她應不應該告訴他,她昨晚做夢夢到坐過山車差點嚇個半死?

過山車!

粲粲突然拉着喬慕辰走出了長長的隊伍當中,滿臉嚴肅的看着他,“我非但沒打算謝謝你讓我的夢境變成了現實,我還想告訴你,昨晚那是個噩夢。”

“噩夢?”男人蹙眉。

粲粲篤定的點頭拉着喬慕辰,“我們還是走吧!”

喬慕辰竟然抽出時間陪她把夢境變成現實,是這的確是一件讓她覺得感動的事情。但是她可不想拿肚子里的寶寶去冒險。

男人抽過她手中的套票晃了晃,問她,“就這麼走了?這票可不便宜。”

提錢那覺得是白粲粲的硬傷。

“拜託喬先生,你都富可敵國了好嗎?還在乎這張套票不成?”她給了他一記白眼。

男人卻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不過這是用你的錢買的。”

粲粲:……

“我們不如回去坐個鞦韆什麼的?”粲粲拉着喬慕辰,一邊笑一邊朝着鞦韆架走去。

喬慕辰臉上掛着寵溺的笑容跟在粲粲的身後,任由她拉着自己。

她組坐上了鞦韆架,喬慕辰就站在她的身後,溫柔的幫她推着鞦韆。瞬間像是回到了童年,還記得那個時候父母陪在自己的身邊,而白家老宅的後院里,還有一個長長的鞦韆架,總有樹藤環繞,夏天那裡能聽到蟲鳴的聲音,每當鞦韆起來的時候,總能感覺到拂面的微風裡

,帶着一股青草的淡淡香氣。

後來父母去世的時候正值冬天,那時候的她總是一個人跑到後院里,掃掉鞦韆上的積雪,傻傻的坐在鞦韆架上,一坐就是整個下午。無論爺爺怎麼勸她她都不肯回去。

時過境遷,就連記憶也變得面目全非。喬慕辰溫柔的站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她的安危。

遠處,兩個七八歲的小孩兒朝着這邊的方向跑了過來。

小女孩坐在了鞦韆架上,頤氣指使的看着站在一邊的小男孩兒開口,“弟,幫我推鞦韆,我就不告訴媽媽你今天把劉思齊推到的事情!”

“姐,都是那個劉思齊欺負你我才把他推到的!”小男孩兒理直氣壯的看着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點了點頭,“所以我才不給媽媽告狀啊!你給我推鞦韆吧好不好?”

粲粲看着那一對姐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突然回頭看着喬慕辰:“喬慕辰,你知道嗎,我本來應該有個弟弟的。”

“弟弟?”喬慕辰微微蹙眉,依稀開口,“我倒是記得小時候去你家,你媽咪挺着大肚子。”

“你來過我們家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粲粲突然好興奮的轉身看着喬慕辰。

喬明宗的父親也就是喬慕辰的爺爺曾經和白大山是戰友的關係,十分要好。可是後來自從喬明宗的父親去世之後,白家和喬家的關係就淡了不少。

當年兩家都轉戰從商。喬家本來家底雄厚,再者又有了徐敏的家世推波助瀾,兩家的差距很快的就拉開了。

雖說一直以來兩家都有些交情,但粲粲只記得,在她小時候,喬家一直是個神話一樣的存在。她十八歲之前,對於喬家的了解,還是多數來源於新聞和電視報道上呢!

喬慕辰輕輕推着鞦韆,“我是比你大了幾歲。你不記得了也是正常的。”

“什麼叫做大了幾歲?是九歲好不好?這意味着你在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才生出來呢!你讀高中我才念書一年級呢!”粲粲認真的看了喬慕辰一眼,然後好不容易逮住機會調侃他,“你看看你多老!”

可是男人倒是不介意自黑。

“確切的來說,你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大學畢業了。”男人敲了敲女人的腦袋,“這麼有學識的老男人,你喜歡嗎?”

“原來果果跳級是跟你學的!”粲粲忍不住揚起唇角,“那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看到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嗎?肯定不記得了吧?我估計你小時候就是眾星捧月的那一輪圓月了!”

粲粲嘟嘴看着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

男人卻回憶往事一般笑道,“我倒是記得白珊珊小時候什麼樣子。”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是這樣!她是白家的小公主,我是敗家的小公主,向來這樣。”小時候雖然爺爺寵溺她,可是外人所知道的,永遠都是他們家那個德才兼備的白珊珊。而更多時候,她是被忽視的。

喬慕辰看着突然有些落寞的女人:“只不過對於那個穿着公主裙的白珊珊,倒是沒有那個穿着開襠褲的小女孩兒給我的印象深刻。”

“開襠褲?你說的一定不是我!”粲粲響起自己小時候拍攝的照片,也有種想要直接把自己埋土裡的衝動……

好死不死的怎麼就看到她穿開襠褲了?

“很不巧,那個時候我還未曾過世的爺爺曾指着那個小女孩兒告訴我,她的名字叫白粲粲,不是璀璨的璨,而是‘角枕粲文茵,錦衾爛長筵’的那個粲。可是你知道我當時想到的是什麼嗎?”

“不聽!”粲粲捂住耳朵,小眼神里卻帶着一看便知的期待。

男人掰開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上等的大米。當時我只記得,粲這個字,在古代的確有這個意思。”

粲粲指着男人,“你是不是騙我的?”

“我倒是想。不過你當時便給了我一巴掌,我想你一定不記得了。”喬慕辰走到粲粲身邊,陪着她一起坐在了鞦韆上。

粲粲開懷大笑,“姐從小就是這麼彪悍。看你還欺不欺負我!”她說完,又看着喬慕辰好奇的問他,“後來呢?你來找我報仇了嗎?”

“後來我爺爺病重,我便隨着他出國了。等到我再回來的時候,是想找你報仇的。可是老天爺比我更狠。那時候……”“我爸媽去世了,我媽媽肚子里還有一個七個月的寶寶,也就是我剛剛提起的,我本來可以擁有的那個弟弟……”粲粲有些哀傷的接過喬慕辰沒說完的話,片刻,又揚起唇角故作無所謂的姿勢,“所以,你沒

忍心找我報仇嗎?”

粲粲靠在喬慕辰的腿上,睡在了搖椅一般的鞦韆上,等着喬慕辰的回答。“有沒有報仇不記得了,只記得有個六歲大的小女孩兒,在大雪紛飛的天氣里一個人在她家的後院,坐在露天的鞦韆上。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洋娃娃,話也不說,不哭也不鬧。臉色比洋娃娃還白。”喬慕辰

溫柔的撫摸着粲粲的秀髮,像是在講一個遙遠的故事。

粲粲突然翻身坐起,雙眸放光一般看着喬慕辰,“那個人是你?”

喬慕辰看着粲粲,不置可否,只是輕輕開口,“我以為喬太太忘了。”

忘?怎麼可能忘記?

多年前,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天守着那副鞦韆了。家裡的管家把她抱回去了,她又一個人偷偷地跑下去。如此反覆。

直到那天,她抱着自己打算送給未來弟弟的那個洋娃娃,坐在鞦韆上想為什麼爸媽只帶走了弟弟沒有帶走她的時候。

有一個大哥哥穿着乾淨的白色毛衣,突然輕輕地幫她推着鞦韆。

她也不記得當時彼此說了什麼,只記得他教會了她一首詩。

粲粲凝眸望着喬慕辰,輕聲念道:“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縴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戔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這是你教我的,是嗎?”

“還記得?”喬慕辰倒也有些意外,那是他十五歲那年學會的詞。

粲粲點頭,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記得,可是你不知道,六歲的時候,我要記住這首詞用了多少腦細胞。所以當年,那個很兇很兇的女人,就是你媽嗎?”

當時他教會了她這首詞,她只記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把他帶走了。時至今日,她早就不記得當時那個大哥哥以及那個女人的樣子了。但是她還記得她曾經請他留下來,後來他還是被那個女人帶走了。

喬慕辰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你倒是從小就記得徐女士不怎麼友善。”“豈止是不友善,我記得你臨走的時候回頭看我了,我卻扭頭去摘了一束梅花。當時我是想送給你的,可是等到我回頭的時候,你已經上車了。我追出去好遠好遠,最後花也沒送到,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

道!”粲粲說得好委屈,她一直記得那首詞,從未忘記過。

喬慕辰眉頭微蹙,“我若是知道你追過我……”“什麼叫追過你,那是追過你的車,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那就是你!當時你連你的名字都沒告訴過我。後來我一直記得這首詞,讀初中的時候把這首詞寫了一遍又一遍,爺爺還說我早戀呢!”粲粲有些委屈

的語氣看着喬慕辰道。

喬慕辰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早戀。”“什麼玩意兒?誰早戀了!我的初戀是陸然好不?”粲粲給了男人一記白眼,再次靠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