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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霖泉寺的延靜方丈求見……”一名衙役近前稟報。

潘知縣一聽是霖泉寺的延靜方丈,便馬上招手,讓衙役把延靜方丈請過來。

“知縣大人,小僧是敝的方丈,法號延靜……”延靜方丈走過來,見到潘知縣便雙手合十道。

潘知縣看到延靜方丈,自然也表現得甚是禮敬道:“延靜方丈有禮了,本縣今天有人來報,說是霖泉寺出了命案,本縣便特地帶着人來了,沒想到呀,佛門之地竟然……”

“善哉善哉,亡者亦逝,這也是本寺的緣法,如今知縣大人來了就好。”

潘知縣見延靜方丈一幅惋惜的模樣,便清了清嗓子問道:“延靜方丈剛才未來的時候,我聽人說,案發之時,這裡還有一個女子就在現場,不知大師可知道那名女子的下落?”

原來董妙文與延靜方丈走過來的時候,已經換下了身有血跡的那件衣服,又加上個子不高,潘知縣並沒有留意到她。

“那位女施主就在此處……”延靜方丈說著,便側身一站,把身後的董妙文讓到潘知縣面前。

董妙文一直跟在延靜大師的身後,剛才她走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尹清卓站在不遠處,若有所思地用眼睛盯着地上的那具屍體,看到尹清卓毫髮無傷的樣子,董妙文登時就放

下了心。此時,又聽到潘知縣在找自己,便往前走了幾步。

“知縣老爺,小女董氏妙文,給您見禮了。”董妙文不慌不忙地走到近前,上前一禮道。

潘知縣自剛才簡單盤問了那一對目擊的男女,說是見到有一個女子正殺害人命,潘知縣便依着死者的身量暗自推測。這個女子必定是身強壯碩的身材,而且定然長得窮凶極惡

的樣子,可沒想到,面前卻是一個纖瘦的女子,身形樣貌無不是上選之色,年紀也像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潘知縣看着面前的董妙文,有些驚訝道:“你……你就是剛才要案發之地出現的那個女子么?”

董妙文見潘知縣一臉驚訝的樣子看着自己,甚是奇怪,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猜想。會不會因為自己穿着僧侶的素服,所以潘知縣看自己有些奇怪?

“正是小女剛才在這裡,因身上的衣服沾上了血跡,所以小女才換了件衣服……”董妙文照實答道。

嗯?她還有件血衣么?潘知縣沒想到。面前的這名女子,居然把自己害人時沾上鮮血的事都講了出來,莫非是腦子有了毛病?

“那請問這位小姐,那沾上血的衣服,現在何處?”潘知縣小心探問道。

董妙文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禪房。說道:“小女把換下的衣服,放到了那邊的禪房之內了。”

潘知縣一聽,衝著跟在他身邊的衙役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叫他們快去那件禪房裡,把那件血衣取回來,做為證物。董妙文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潘知縣心裡第一個被懷疑

的對像,見這位知縣老爺要人拿來那件血衣,所以也並不以為意。

潘知縣交代完衙役去拿血衣。便回過身來,看着董妙文如此年紀,身材也並不健碩,雖然心裡有些疑惑,地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殺的,但想到剛才那對男女的證言。便又正

色起來,衝著董妙文道:“本官有些問題,想要問問董小姐,不知可否回答?”

董妙文知道這位知縣老爺說這番話,就是在咨問案情,便不疑有他,很爽快地答道:“縣爺大老爺請講,小女定然如實回答。”

“請問這位小姐,你與這位死者可是相識?”潘知縣見董妙文這麼說,便把自己心裡的疑問說出了口。

“此人確實與我相識,小女在京城裡開了一家醫館,我其中的一個病患與此人甚是相熟,因此,小女是通過她認識的這位唐參將。”

董妙文把認識唐參將的事兒,簡短的說了一下,但卻沒有完全說真話,尤其是她與唐參將曾經相過親的那件事兒,她給很好的遮掩過去,她不想讓這事件被別人知道,尤其是

……尹清卓。

“原來是這樣,你們早就認識……”潘知縣聽完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你與此人可曾有仇?”

有仇?董妙文聽完這話,當即愣在了那裡,怎麼這位知縣老爺會問自己這個問道,她當然不可能和唐參將有仇了,從認識到現在,她也不過是見過他兩次而已,根本談不上什

么仇怨,只見過兩次就結上仇怨的機會很小。

“知縣大老爺明斷,小女與這位唐參將只見過兩次,這仇怨從何說起?”董妙文不知道這位知縣老爺為何問她這個問題,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便忙出聲解釋道。

“沒有仇怨?那為什麼會有人指認你是殺人的兇手?”潘知縣當即就把對她的懷疑,講了出來。

“冤枉啊,知縣大老爺……”董妙文這才明白,這位知縣老爺剛才問自己的那些問題,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把她當成殺人的兇手了么?董妙文自然不能認這種事兒。

“小女來到此處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地上,小女後來才發現他已經死了,不幹小女的事呀……”

潘知縣見董妙文極力否認是自己做的此事,而且看董妙文的舉止行為,確實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便心裡暗想,難道真是懷疑錯了人?

這時,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對男女,見董妙文這麼說,便指着董妙文,對潘知縣十分肯定地說道:“知縣老爺,我夫妻二人來此的時候,確實看到她正在翻弄那人,而且還看

到她手上摸着那把刀。”

董妙文聞聲,這才抬頭向旁邊一瞅,馬上認出這對男女,正是她來這裡的時候,最先遇到的那兩個人。也是因為這兩個人的呼叫聲,才喚來了寺里的僧人,只是,突然間,看到

這兩人直指自己就是兇手,當即便有些激動了起來。

“知縣大老爺,你可莫聽他二人的不實之詞,這人確實不是我殺的,我來這裡的時候,唐參將已經死了……”

那對男女見董妙文根本不承認,便又指認道:“我夫妻二人見到你的時候,你滿身是血。人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殺的?”

董妙文聽完這話,氣得直想笑。難道她身上有血跡,就能判定她是兇手么?這話從何說起:“我當時身上留有的血跡,是我不小心摔倒在地,所以才沾上了那人流在地上的血

,並不是我殺人時被弄上的,還請大人明斷。”

這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來,便讓潘知縣有些為難了,他對當時的情景也確實不清楚,只能從目擊者的證詞上得到線索,可面對雙方僵持不下的樣子,潘知縣便心裡沒有了

譜兒。也不好判定是哪一方說得不對。

正在潘知縣有些為難的時候,他一抬眼,看到了仵作像是已經驗完了屍體。正紙上記錄著什麼,潘知縣便眼前一亮,招了招手道:“快把仵作叫過來,讓老爺我問個清楚。”

仵作被叫了過來,潘知縣忙問他:“那屍首你可驗看了?”

“小人已經驗看完畢了。也寫了驗屍薄。”仵作見知縣老爺問這個,忙躬身回答道。

潘知縣一聽忙讓仵作把驗屍的結果說出來。

仵作便對着手中要驗屍薄念道:“死者五尺七寸高。身形結實,年約三十有餘,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致命之傷是在後背心窩處,被人插上了一把匕首,兇器長約一尺一寸長

,入骨七分,屬於一刀斃命。”

潘知縣聽完仵作的驗屍結果,當即點了點頭,又接着問道:“那唐參將遇害的時辰可曾知曉?”

仵作忙回道:“啟稟老爺,經小的仔細驗看之後,見這屍首死後未僵,而他流出的血已經開始黏稠的程度來說,像是在午時之後,未時左右斃命的。”

潘知縣一聽,便把之前來報案送信兒那人叫過來:“你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大概是什麼時辰?”

那送信的人,想了一下,回道:“啟稟知縣老爺,我們發現這人死的時候,好像是未時三刻,當時延靜大師就讓小的去平德縣報了官。”

董妙文一聽,便鬆了一口氣,說道:“知縣大老爺,您剛才也聽到仵作說過了,唐參將是在午時到未時之間遇害的,而小女是未時三刻到這裡的,很明顯,在小女來之前,他已

經被兇手殺死了。”

“這個……”潘知縣聽完董妙文的話,覺得有些在理,心想,若是這麼算來,那唐參將的死,就應該是之前已經死了。

見潘知縣站在那裡,一臉猶豫的模樣,剛才那對指認董妙文的夫妻,便接著說道:“知縣老爺,也許人正是她之前殺了,後來又回來想毀屍滅跡的,不想在這裡碰到我夫妻二

人,她被發現了之後,這才說出了迷惑他人之詞。”

董妙文沒想到,仵作才剛要證明自己清白,而這對夫妻卻還是對自己不依不饒的樣子,當即臉色就不好了起來,忙辯解道:“老爺為我做主,小女確實是後來才趕到這裡,之

前是被事情耽擱了。”

“噢……為什麼事情耽擱了?可有人證?”潘知縣聽董妙文這麼一說,便側頭問道。

董妙文馬上衝口而出道:“我在來霖泉寺的路上,正好遇到一個婆婆,她把腳給崴到了,我是為了她打水喝,趕到的霖泉寺里的時候才晚的……”。

“婆婆?若真是崴了腳,為何不儘快治傷,而你卻為她去打水喝?”董妙文說的這話,聽到旁人的耳朵里,帶着幾分疑慮,尤其是那對年紀的夫妻,聽完之後,便張口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