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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妙文紮好傷口,就喚鸚兒放手,鸚兒顫巍巍把人放下,把男子的外衣攏上去,鸚兒手臂酸痛地甩着手,然後用左手捶着右胳膊:“這人看着蠻瘦的,怎麼這樣的沉。”

一抬頭,看董妙文臉上神色不對,小姐臉上綳得緊緊的,周身寒意十足,兩眼睛緊緊盯着地上的男子。地上的男子還在昏迷中,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好生奇怪的鸚兒走上前叫了一聲:“小姐?”董妙文還是一動不動,鸚兒小心的伸出手,張開五個指頭,在董妙文的眼前一晃:“小姐,怎麼了?”

這時,董妙文才晃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男子,她自從學醫以來,就從未遇到或聽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被一個昏迷的病人性騷擾?說出去,有誰會信呢,現如今此事還不能四處張揚,這個世界雖然對女子的言行教化雖不是非常嚴格,但發生這樣的事,被人知道,只會招人話柄,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調劑。

看着鸚兒擔心的神情,董妙文張了張嘴,又把話給壓了下去。要是讓鸚兒知道,依她的脾氣,鐵定弄成天大的事,說不定還會鬧起來。不行,她決不能說。

董妙文讓自己的情緒穩了一穩,才開口:“沒事,只是剛才累到了,有些頭暈。”

“一早起來,趕來到這裡,又遇到這事,忙了這麼半天,怎能不累。”鸚兒見董妙文臉色有異,忙把她的披風拉緊了一些,催促着:“病好沒多久,山裡風大,我們趕快下山吧。”

董妙文嗯了一聲,又看了看地上的男了,此人雖然可惡,但做為醫者,再可惡也是病患,病人的健康還是第一位,況且自己也宣誓過希波克拉底誓言,要盡己所能維護醫生專業的榮譽和高尚傳統,想到此處,董妙文又蹲在那個男子的身邊,開始檢查身上還有什麼其它的傷,畢竟從很高的地方滾下來,骨折的事也常有發生。

鸚兒見董妙文應了自己,沒有移步,卻又去看那男子的傷勢,尤其是見她在男子的身上摸來摸去,還把手指放在男子的大腿上,雖然鸚兒也成親2年了,但是小姐這樣明目張胆的動作,還是不曾見過,臉一下就紅了,張嘴結舌的叫:“小姐......,我們還是......走吧”。

“不許亂猜,我在看他身上,有沒有骨折的地方。”董妙文臉色一沉,沒好氣的說。

鸚兒老實的在後面等着,她知道小姐好象生氣了,這時最好不要招惹的好。

董妙文查檢完畢,這人還真幸運,摸了幾處,沒有骨折現象,至於是不是有輕微骨裂,就不好說了,那是需要x光機才能發現,在這裡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骨裂,以這人青壯的年紀,只要不做很劇烈的運動,以後也會慢慢長好的。

鸚兒見董妙文檢查完了,臉色也稍緩了許多,不像剛才那樣冷氣襲人,央求着:“小姐,我們下山吧。”

“你先下山,找幾個人來,好把他抬到山下。”董妙文這時候不能走。

“咱們一起走,到山下再喊人來救,也一樣的。”鸚兒怎麼可以把小姐一個人扔在山上,萬一出點事,她回去可怎麼交代呀。

“聽我的,速去速歸。”董妙文非常堅決看着鸚兒,這樣的神情鸚兒沒見過,完全是一種氣勢,讓她沒法再勸說。

鸚兒咬牙轉身,向山下跑去。

早已過了正午,山上的風開始大了,樹枝被風吹得左右搖曳。

看着地上的男子,衣物雖然已經系好,但失血過多,嘴唇發白體溫過低。董妙文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了他身上。心中默念,想我堂堂的執照醫生,辛辛苦苦的救了你,還被你非禮,你可不能就這樣死了,到時我想報復都找不到人了。

董妙文往下山的方向眺望了許久,還是沒有人來。她又在那裡來回走了兩圈兒,鸚兒到哪裡去了。她回頭看了看地上的男子,這裡不能呆太久,對病人很不利,必須要趕快下山。

董妙文一跺腳,向著山下的方向迎去,看看山下來人了沒有。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看到山下來了幾個人,頭前正是鸚兒,正不斷的催促後面的人快走。

“怎麼這樣久。”董妙文馬上走過去。

鸚兒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氣喘的說:“下山之後,那車夫沒在茶攤里,我又找他,叫了幾個幫手,還尋了個板子,這才趕回來。”

“好了,叫他們趕快去把人弄下山吧。”董妙文拍了拍鸚兒的肩膀,她看到後面的人,手裡拿着一個門板一樣的東西。

鸚兒招呼幾個人繼續往山上走,董妙文跟在身後,等一行人來到了山澗附近,呆住了。

這裡空空如野,一個鬼影子都沒有,車夫和挑夫幾人都疑惑地看着鸚兒和董妙文,鸚兒看着董妙文,董妙文也看了看鸚兒,真是見鬼了,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山澗處只聽到嘩嘩的水聲,這時一片雲朵遮住了太陽,一下子暗了下來,山風吹來,啊嚏——,董妙文被風一吹,打了一個噴嚏。

“小姐,我們還是先走吧。”鸚兒看董妙文衣衫單薄:“披風呢?”

“丟了”董妙文只好這麼說,被鸚兒知道她把披風蓋在那男子身上,又要多話。

鸚兒招呼一行人向山下走去,終於到了山下,董妙文讓鸚兒給那些人一些腳錢,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幾個人笑着道謝散走了。

鸚兒扶着董妙文上車,讓車夫趕快回城。

坐在車裡,反而平時多話鸚兒,這時卻一言不發,坐在車裡,眼盯着一處獃獃不動,兩眉蹙着,面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像是在思考問題。

董妙文好笑的看着她,平時鸚兒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快人快語,今天卻相反,讓她很感興趣。

“鸚兒,你在想什麼?”董妙文直接問她。

鸚兒神情隱秘地轉頭看了看董妙文,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想些什麼,直接說出來,若是為難的事,我也好幫你參詳一下。”董妙文越來越有興趣了,引誘着鸚兒。

“小姐”鸚兒表情隱晦的說:“我一直在琢磨今天的事。”

“今天有什麼事,讓你如此費神?”董妙文一天都和鸚兒在一起,她還真沒發覺有什麼事能讓鸚兒如此費神?

鸚兒一臉詫異:“還不是小姐今天救的那個。”

“嗯,是救了個人”董妙文等着鸚兒繼續說下去。

“這事我琢磨了半天,現在有點理出頭緒來了。”鸚兒一幅發現了大秘密的表情:“小姐非說那個不是鬼,我想也是,鬼確實不能白天出來,不過......”

“那個說不定是個妖怪,你看吧,若是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怎麼可能不死。”鸚兒又解釋着:“而且,上山只有一條路,小姐下山我們上山,這麼多人一個影子都沒看到,要是人,怎可能憑空沒有了,所以,可能是個妖怪。”鸚兒一邊說一邊點頭,證明自己的觀點無誤。

董妙文是學醫出身,又摸過那人,雖然體溫低一些,但擺明了就一個活生生的人,至於這人怎麼不見了,確實不知了。她看鸚兒如此認真的分析,就附和道:“對,鸚兒你真聰明,由你這麼一說,我也覺此事蹊蹺,此人很有可能是個妖人!或者是個人妖!!!”,說完大笑不止。

馬車已入城門,路人很奇怪的看着,一輛有女人大笑的馬車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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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兒確實猜得不錯,人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那“消失”的人,正是尹清卓。

本來尹清卓和明松正在廟裡等人,他們要等的人沒等到,卻等來了一夥蒙面人,對他們狠下殺手,以尹清卓的功夫,尋常人有幾個倒也可以應付,只是這些蒙面人個個武藝不俗,他和明松被分別隔開追殺,在他被逼到山上時,被一個蒙面人當頭猛砍一刀,幸好當時閃了一下,傷口不深,但腳下沒踩穩,從半山滾了下去,所幸有峭壁上枯枝擋了幾下,他才沒命喪當場,才有了後來董妙文和鸚兒救治的事。

可巧董妙文下山的時候,尹清卓被葉影予的來接應的人找到,躲在暗處,等董妙文一行人走後,才把尹清卓運下山,趕送回鎮江王府醫治,此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