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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博熠、小穆看書、曉寒微雨投出的粉紅票太子素日里總是溫和待人,鮮少有強烈的情緒波動。如今這目光叫皇后娘娘心裡頭一驚,問道“怎麼了?傾姐兒不合心思?”皇后娘娘對太子可謂是疼愛至寵溺的程度,原本這選妃一事要太后和皇后做主。可皇后娘娘卻叫太子趁永寧侯老太太壽宴的機會去瞧一瞧娘家兩個候選的女孩子,雖要綜合考慮出身、品性,可皇后娘娘也不想委屈的兒子,想叫他自己個兒選一個。是以今日才將太子叫道身邊來詢問。

太子聽了皇后娘娘的話,擰了眉頭。眼底盪起一絲柔情“和傳聞魚落雁之貌。”說著話鋒又一轉,眼底的柔情也驟然散去。“只是母后認為,舅舅家的女孩子才是太子妃的絕佳人選嗎?”皇后娘娘點頭“幾個大皇子裡頭,你大哥早年立功封為藩王,成一方霸主又是長子,多年虎視眈眈覷覦儲君之位。你二哥雖是廢后所出,母族盡除不足畏懼,可手握大齊重兵的隸親王世子與他交好,又有程國公府做後盾,誰知哪一日他會不會彳狼子野心起奪嫡篡位之心。

你三哥是個手上不領兵權,但他素來會收買人心,自領了戶部差事以來處處得你父皇歡心,有擁戴之意。皇上的幾個年長皇子裡頭,數你書廣有才名卻無建樹。小皇子裡頭如今還瞧不出什麼,可你七弟和九第的生母乃是蒙古和親公主,舅父們也是手握重兵的。這些個皇子裡頭,人人都有強硬的靠山,你能指靠的只有你舅舅一人。永寧侯府倘若能坐穩兩代後族的位子不怕朝跟從,到時候你這靠山便比他們的都穩妥。”

皇后娘娘將幾個皇子的有利背景都羅列出來,叫太子更有危機意識。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後說的都對,可卻怎麼忘記了如今舅舅權勢熏天,是父皇最忌憚的人。倘若太子妃再出於永寧侯府,難保父皇—止外戚專權而將子廢旁人勢力多麼雄沒有什緊只要父皇不廢黜我,日後他們想要上位便要背上的罪名,舅舅打壓他們難道不是名正言順。可倘若舅舅勢力過於強大,叫父皇忌憚了,旁人污衊他有奪嫡之心聯眾絞殺如何?到最後我豈不是全沒了靠山?舅舅當下權勢、兵力和謀略如何母后心他們聯手尚且能同舅舅鬥上一斗,若是單挑,怕都不是舅舅的對手。長遠利益來看,姚氏女娶不得。”

這一席話條理清晰的說下來,叫皇后娘娘心真的娶了姚氏女豈不是後患無窮。

皇后娘娘臉上露出了後怕的神色“我兒說的有理,只是這太子妃的人選...

“當朝兵力最強的兩人乃是隸親王和永寧侯。當年先祖開朝之時曾與第一代隸親王歃血為盟,令隸親王立勢世世代代擁護太子登基,不得有謀逆之心,否則便斷子絕孫。從先祖開始直到當朝,宮次變故歷代隸親王都未曾失言過。所以只要父皇不廢黜我,隸親王府就是咱們的勢力。

永寧侯府是母后的娘家,自然也是咱們的勢力。朝最有影響力的便是蘭朝元老顧相。”

“你想要娶顧家女?”皇后挑了眉眼,忽面覺得心思通透起來。

太子點了點頭“顧府沒有兵權,顧府又是滿門清貴,最得父皇信—顧不是也和永寧有姻的?若當什變故顧一家縱然是明哲保身持不會偏幫旁人。父皇不忌憚顧家這便是我最好的聯姻對象。”皇后娘娘略一思索,卻也是這個道理。看著兒子沉靜溫潤的雙眸便覺得心裡頭一陣安慰。能有如此清晰的政治頭腦,又不被美色所迷惑日後定是明君。

太子自皇后娘娘的坤寧宮裡頭出來,便覺得身上有些疲乏。懨懨的走在前頭,跟在身後提着琉璃宮燈的貼身內侍榮久緊跟在後頭,明顯能感受到今日太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話。

太子並沒有回寢宮休息,而是直接進了書房。將門緊緊關了,只留下榮久一人在屋子裡侍奉。

換了一身明黃色常服,寬袍緩帶之下更襯得太子氣質溫潤,謫仙一般美好。他負手站

在大開的榻楞窗子前,看着外面茫茫的夜色。墨黑的天空上鑲嵌着的圓盤滿月,散發著冷清的光,將這夜照的越發孤寂清冷。

初秋的夜裡多少是有些涼的,榮久因怕太子站在窗口染了風寒,便自內殿裡頭取了一件披風為太子披上。轉而垂首站在一旁,他身姿筆眉目俊朗,與尋常的內侍比起來,多了幾分英姿少了每天幾分陰柔

太子賀幼站在窗邊,看了那月色許久後,淡淡開口“阿久,你記得那日去二皇兄書房裡,他掛在牆上的美人圖嗎?”

榮久聽見太子開口,忙點頭答話“自然記得,殿下當時還誇那畫城之姿。”

賀純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當時我如何就沒有想到,那般姿容該是七妹妹。”

榮久聽到這裡猛然瞪大眼睛,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賀純轉過身,看向榮久苦笑一道“倘若她不是二皇兄心裡的人,或許我願意冒險娶她做太子妃。只是君子不奪人所愛我...

哎,....後面的話,被一聲嘆息取代。

榮久有些抑鬱的看着賀幼轉身坐到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心裡頭卻是有一絲高興的。——都說姚七小姐美貌過西可倘娶進來太子難保成第一二個妲己。如今傻瓜太子覺得二皇子喜歡姚傾而不奪人所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局勢他分析的很清楚,可若是姚傾和他有些什麼只怕太子會拋棄理智。

榮久暗自鬆了一口氣,往前一步,道“殿下,江山為重。”賀純點了點頭,頹然的神色漸漸褪去。問道伯卿說有消息秘傳回來,如何?”

榮久點頭“大獲個勝,將京畿一帶匪寇全部剿殺。”說著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雙手呈上遞給賀幼。“這是世子手下玄衣衛親自送來的密報。”

賀純將信接了過去,一目十行看過,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看過之後,便將信放置在跳躍的燭火之上燒成灰燼。

而後賀幼抬頭看向榮久“你手下那七十二人訓練進展如何?”“殿下放心,與玄衣衛的訓練模式完全丬相同。這七十二死士便是大齊又一個玄衣衛。”榮久信心滿滿。

賀純自然是十分欣慰“你做事,我素來放心。

另外蒙古境內那兵工廠叫人盯緊了,莫出恨漏才好。”

“是。”榮久拱手行禮,哪裡還有素日里陰柔的樣子,那眉宇之—片氣——————————————————————一

這一夜同樣有些糾結的還有二皇子賀瞪,他手那隻香囊,輕輕摩挲,眼底騰升起少見的柔情。可一想到今日在老太太處聽見的消息,便心裡頭一陣難受。招了招手,叫貼身內侍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姚子瑜知道姚傾受了委屈又受傷,心裡焦灼萬分。待到客席散後,便取了顧縉之前送給他的藥膏匆匆往姚傾屋子裡去。

而此時姚傾正襟危坐在臨窗大炕上,下面戰戰兢兢的站着臉色慘白的春芽和環兒。

春菊站在一旁伺候茶水,一顆心忐忑不安,時不時偷偷打量姚傾

而姚傾則端坐着,端了汝窯三清蝦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輕緩的將茶盞放在桌上,一反往日柔聲細語的樣子,冷聲道“今日你們也瞧見太太是如何處罰那兩個犯了事情的婆子的,我苦口婆心的將你們兩個留下自行處理,為的就是給你們一次機會。”姚傾的話說的並不重,可語氣卻是十分森嚴。環兒不過十歲,又是三等的小丫頭,素日里不靠前伺候。知道自己被姨媽騙了闖了禍,已經哭的像個淚人,這會兒聽見姚傾審問更是六神無主。噗通一聲跪倒地上,豆大的淚珠便滾了下來。“七小姐,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以為姨媽要送給婢東西的...七小姐明鑒...

姚傾自然知道她是無辜的,可也忍不住心裡頭生氣。“我仔細盤問過,你雖是不知情的,可到底因上了當惹出了禍端來。我屋子裡你不能再呆了。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送去漿洗房做粗使丫頭,倘若日後乾的好,興許還能提拔到上房來做丫鬟。二是叫你莊子上的兄嫂將你領出去,從此便在莊子上幹活,再不進內宅。”環兒是才從莊子上頭進來的,見了這府裡頭的hu團錦簇哪裡還願意出去。姚傾又向來寬宥下人,在上房裡頭雖是三等

丫頭也從不曾做重活。更不願意去漿洗房做活,素日里她們這些小姐身邊的是都瞧不起漿洗房和廚房上粗使的丫頭的。

一想到這些,她哭的越發賣力。跪爬到姚傾腳邊哭道“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糊塗做錯事了。小姐給婢一次機會吧。”被她這樣糾纏,原本只是抑鬱的姚傾忽而覺得有些厭煩。正要發落,卻見流螢挑了帘子進門,道“小姐,三少爺來了,正在外頭等着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