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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這是什麼稱呼?

離月不悅的掃了他一眼,沒作聲。

皇甫琴走到離月面前時,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怨氣,立馬換了一張笑臉:“離月公子,本宮今日多有得罪,還望離月公子不要跟本宮計較才是。”

她的聲音猶為尖銳,眾人見皇甫琴朝着離月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就已經很好奇了,現在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幾分,可有一大半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看着這一切。

白薇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說道:“賠罪就有要賠罪的樣子。”

開口閉口自稱本宮,姿態擺得如此高,不就是想提醒主子她的身份么?

道個歉,賠個罪還想擺譜,真當自己是了不起的人物了,不過在主子眼裡她皇甫琴什麼都不是。

皇甫琴遞過宮女酒杯的手一頓,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外冒,想起母后和皇兄的打算,就氣不打一出來,腦子一熱就將手中的酒杯向離月砸去。

離月從她過來就一直在注意她一舉一動,她砸過來的酒杯自然逃不過離月的眼睛,只是她這邊剛想躲開,旁邊就有一股大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以身體擋下了那個砸過來的酒杯。

離月眸中的冷芒一閃而過,一聲悶吭聲在她耳邊響起。

“啪——”緊接着就是琉璃酒杯落在而碎的聲音。

“你幹什麼?你這是賠罪么?我看是謀殺還差不多。”身後的白薇甩開白果拉住她的手,惱怒了一張臉瞪着皇甫琴質問道。

如果不是白薇拉着她,她早就對這個什麼狗屁公主動手了。

“他不過是個賤民,有什麼資格讓本宮賠罪。”皇甫琴不忿的道,看着護着離月的皇甫炎,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兩個人都該死。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在大家反應過來時,只看見皇甫炎將離月護在懷裡,以身體擋住酒杯,而他卻被砸個正着。

卻好死不死的砸在皇甫炎的後腦勺上,鮮血不斷的往外冒,瞬間就浸透了他的絳紫色衣襟。

而皇甫炎好似渾然不知,依舊對着懷裡的離月傻笑:“月月沒事真好。”

離月眸光複雜的閃了一下,抿唇不語,只是鼻尖嗅到一絲腥味,不由得皺起了秀眉。

“大膽皇甫琴,來人,把她給朕抓起來。”堯帝震怒,起身怒指着皇甫琴,只一瞬間又將目光轉向身邊的皇后,怒火升騰。

“皇上。”皇后大驚,趕緊跪了下來,“請皇上息怒。”

“息怒?哼,她這是賠罪么?她這是對朕的不滿,好好好,皇后你教的好女兒,果然是朕的好女兒,來人,把五公主抓起來,送進雲霞宮,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來。”堯帝臉色烏雲密布,陰沉得難看,身上的怒火就算隔着三丈遠的大臣們都感覺得到。

眾大臣紛紛下跪,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躺着也中槍。

只要皇甫琴還站在那裡,絲毫不懼,就連堯帝要禁她的足,她也不哭不鬧,一反常態,順從的被侍衛拉了下去,可眼底的陰毒卻如影隨形的定在離月身上。

“徐得勝,傳太醫。”堯帝大聲吩咐。

原本一場好好的洗塵宴最後以皇甫炎受傷而告終,有很多大臣家眷臨走之時都帶着希翼愛慕痴迷的目光望着離月,都希望離月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現場一片混亂,離月的注意力全在皇甫炎身上,不經意的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喂,你怎麼樣?”離月推了推掛在自己身上的皇甫炎,想要將他扶好,卻發現皇甫炎只是緊緊抱着她,硬她怎麼拉扯就是不撒手。

“公子,七皇子暈過去了。”白果淡定的道。

“過來幫忙。”這傻子就算暈過去了,力氣還那麼大。

堯帝快步走了過來,想要從離月手裡接過皇甫炎,怎耐皇甫炎雖然人已經昏迷,卻緊抓着離月的手腕,這讓眾宮女內侍們心裡焦急不已,可又不敢亂動。

“炎兒,炎兒,快放開離月公子,讓太醫為你症治。”堯帝雖然臉色不佳,可盡量將聲音降低。

“……”無動於衷。

離月心底一忖,眸光流轉,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傻子,你再不起來,就再也見不到笑笑了。”

果然,原本還在昏迷的皇甫炎眉頭皺了一下,嚶嚀出聲:“笑笑別走。”

“起來。”離月冷聲道,在他放鬆的那一刻,不着痕迹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手中抽離出來。

白果白薇見狀,心領神會,兩人將皇甫炎扶起,離月抽身開來。

“快快快,將七皇子扶去晨曦宮。”堯帝滿眼心疼的吩咐道。

離月諱莫如深的看了堯帝一眼,眸瞳越發的深沉,嗅到來自於自己身上的一絲腥味,低頭看去,原來皇甫炎不小心將血漬蹭到她胸前的衣服上了。

一行三人出了御花園正打算出宮,便看見皇甫弘站在宮殿門口,見離月一出來趕緊迎上去。

“離月公子請留步

。”

離月腳下一頓,淡淡的問道:“三皇子有何事?”

連行禮都免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離月狂、傲,索性她就將這狂傲二字發揮到極致。

“離月公子的衣衫被七皇弟弄髒了,如果離月公子不嫌棄的話,可去本皇子的寢宮換一件乾淨的衣衫。”

皇甫弘心裡懊惱得要死,沒想到自己的親皇妹不但不給他拉助力,反而要他來收拾爛癱子。

“不用了,三皇子的衣衫不適合離月,離月還有事就先告退了,三皇子請。”離月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冷聲拒絕之後,帶着白果和白薇朝着宮門口走去。

晨曦宮

堯帝看着床榻上的皇甫炎,眼神很複雜,最後只能化為一聲深深長嘆,甩袖而去。

“七皇子,可以沐浴了。”米公公見皇甫炎醒來,趕緊上前替他穿靴。

“父皇走了?”皇甫炎睜着一雙清凈通透的眸子,眨巴眨巴的往外瞧,起身讓米公公替他穿靴。

“皇上已經走了。”穿好靴,米公公扶着他往晨曦宮隔壁的地方走去,那裡有一個人工浴池,是整個皇宮唯一有浴池的宮殿。

皇甫炎聞言,終於露出了笑臉,興奮的拉着米公公說道:“米公公,炎兒要娶笑笑了,炎兒再也不要跟笑笑分開了,真好。”

眼裡冒着猶如星辰般耀眼璀璨光芒,如孩童般的天真無暇的笑容莫名的讓人心酸。

米公公瞬間紅了眼眶,心裡真是心疼眼前的這個傻孩子。

“是啊,轉眼間七皇子都長大成人可以娶妻生子了,成親以後七皇子就是大人了,真好,老奴高興,真高興。”米公公抬頭望着皇甫炎,想當年還是哇哇哭泣在襁褓中的嬰兒,如今已經長大成人,高過他半個頭,如果惠妃娘娘知道,一定也會高興的。

“米公公放心,炎兒一定會保護好笑笑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傻傻的模樣透着一股子堅定的神色。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浴池。

離月三人出了宮坐上馬車,白果從馬車的暗格里取來一件一模一樣的如白雪般的錦衣遞給離月。

“白果姐姐,你為什麼要攔着我,不讓我去教訓那個白痴公主。”白薇心裡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難以發泄。

白果望着咬牙切齒一臉不忿的白薇,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小腦袋,嗔怪道:“公子剛剛回京,你就想到處樹敵,要教訓她的方法有很多,何必急於一時。”

當著堯帝和皇后的面教訓皇甫琴顯然不是個明智之舉。

白薇撇了撇嘴看了離月一眼,無意識的問道:“公子,你說七皇子他怎麼總是追着您?”

已經換好衣服的離月眸中的寒光乍現,白薇繼續說道:“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要不然怎麼就那麼聰明呢!”

誰也沒有發現主子的秘密,可自從遇到皇甫炎以後,好像每每都會被他看穿似的。

離月閉上眼睛靠在軟榻上沉思,至於白薇的問題,離月也想知道,只是皇甫炎的傻,她倒有幾分了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皇甫炎是怎麼認出她的。

“白果,去查一下肖致遠。”突然,離月開口吩咐道,今日在洗塵宴上,她明顯感覺得到肖致遠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她一向喜歡將所有事情掌控在內,所以她必須要知道發生了何事。

“公子,您還記得前年河寧的肖思銘么?”白果提醒道。

前年河寧?

“就是那個當眾強搶民女還將人父母告上衙門的肖思銘。”早在見到肖致遠的時候,她就將有關肖致遠的信息在腦中過濾了一遍。

離月聞言,唇角噙起一抹笑意,原來是這樣。

撫了撫垂直在胸前的髮絲,淡淡的開口:“你去一趟明白樓,將消息送到杜御史府上。”

既然是來尋仇的,那她又豈會是那麼好惹的,惹了她離月還想全身而退的,至今還沒有一個。

白果頷首。

白薇眼裡全是興奮之色,亮晶晶的,只差跳起來歡呼了。

整治賤人可是她的最愛,這段時間待在容府可憋屈死她了,如果有人敢撞槍口上,不弄死也得弄殘了他。

“公子,您跟七皇子說了什麼?”白薇比較好奇的問道。

別人看不見,可她跟白果卻是看得真真的,當時主子跟七皇子說了一句,七皇子立馬就變了個樣,她真的很好奇。

離月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勾起唇角:“我跟他說,如果他娶容玥的話我就把白薇也一併嫁給他。”

“啊?”白薇傻眼了,隨即扁了扁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拉着離月的衣襟的下擺:“公子,奴婢可是您的侍妾,您怎麼可以把我隨便送人呢,嗚嗚……公子,奴婢不要。”

白果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看不下去了,將臉撇到一邊去。

而正好這時,前方傳來一道急切的呼救聲:“救命,求你們救救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