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凡無奈的說，“乾媽，我媽真的不是小孩子了，雖然她有時候做事和小孩子差不多，可她是真的能護住我的。”

蘇小丫這才把心放下來，看着歷凡，“有什麼不對記得給乾爹打電話。”

歷凡點頭，“記住了，其實不用告訴乾爹也可以，只要告訴爸爸就好了。”

“你爸爸算什麼，對方可是你的爺爺，是你爸爸的爸爸。”蘇小丫從來都沒把厲以寧想成站在姜小雀那邊的，因為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姜小雀拍了拍蘇小丫的肩膀，姜小雀本來以為這樣就完了，可是沒想到，在路上就接到江澤光的電話。

電話的背景音很吵，應該是在酒店或者是飯店，“聽說你要帶凡凡去和歷老爺子談撫養權的問題？”

“對，師兄，你有什麼建議嗎？”姜小雀看向窗外，“其實不應該這樣快，只是我覺得快一點比較好，雖然這陣子因為蘇瀾的阻攔都比較安靜，可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

“你是打算把厲以寧的事情告訴歷老爺子？”

“說了好像也沒什麼用，你說，一個長那麼大的孫子，和一個還沒形成的孫子，那個比較重要。而且我能看得出來，老爺子喜歡重男輕女，所以，即使告訴了，蘇瀾懷孕了，歷老爺子也不會放棄的，誰知道肚子裡面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如果是男的。十月懷胎，牙牙學語，還要很多年的。”

“也是。那你打算怎麼辦？”

“會有辦法的。”姜小雀開下窗戶，看向窗外，“我對厲以寧客氣，不代表我會對他的父親客氣。”

“有事給我打電話。”

姜小雀掛了電話，看向在一邊玩遊戲的歷凡，“你知道嗎？剛剛聽見你乾爹那樣說的時候，我想起來在大學的時候，有什麼難題問完你乾爹，離開的時候，他都會說這樣的一句，大學時光，有你乾爹在，我好想都能輕輕鬆鬆的度過。”

歷凡把自己玩死了才開口說話，“其實幹爹也非常不想和親愛的媽媽您說這句話，可是因為您實在是太不讓人省心了，乾媽乾爹經常和我說，我比您小時候乖多了。”

“我小時候是有點調皮，那個時候不是因為日子過得太滋潤，沒受過苦，可後來，什麼苦都來了。”姜小雀看向窗外，“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可現在終於相信了，嗯，起碼在折磨人上面，他是公平的。不管是誰都不會讓你好過。”

歷凡看着姜小雀惆悵的樣子，無奈的搖頭。

姜小雀轉頭看向歷凡，“小孩子惆悵什麼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媽媽，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我相信您。”歷凡配合的說了一句，就繼續玩遊戲了。

司機王叔笑了笑，“姜總和凡凡總是這樣，雖然是母子，可是看起來更加像姐弟。”

“你是在說長相嗎？”姜小雀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什麼針都沒打，充其量也就是每天一片面膜而已，竟然有這樣大的能力嗎？”

歷凡看向王叔，“您還是好好開車吧。”

姜小雀轉頭看向歷凡，“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你的父親了，這樣不好。”

姜小雀覺得自己以前肯定是擔心過孩子像父親，畢竟厲以寧那張板臉，平常看見就算了，如果兒子也是這樣，那日子還活不活了。

歷凡選擇沉默。

下車的時候，歷凡走過來拉住姜小雀的手。

姜小雀有些反應不過來，看着歷凡問，“怎麼了嗎？”

“媽媽，我知道你的一些小習慣，你在緊張的時候，就容易焦慮，你剛剛不斷的和我說話，就想降低這種焦慮，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輕鬆是不是，不過沒關係，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和媽媽站在一起，誰也不能帶走我。”

姜小雀愣了愣，低頭笑了笑，在欣慰的同時，敲了敲歷凡的腦門，“我知道你最近看《神探夏洛克》太多了，可孩子，人家你學不了，即使你和媽媽一起長大，可你忽略了一點，我是焦慮的時候，是喜歡不斷的說話緩解，可我無聊的時候也會，你有沒有注意到，你打了三場遊戲，三局兩勝，而我拿出手機十六次，走過十二個紅綠燈，上過一次高架。我親愛的兒子，我不是焦慮，我是真的無聊。”

歷凡看着姜小雀離開，無奈的嘆了口氣。

姜小雀走了幾步，發覺歷凡沒跟上來，就回頭看着歷凡，“你是不想看見爺爺嗎？如果不想的話，在車裡坐着也沒關係。”

“沒事，我要和媽媽一起。”歷凡說完就快步的跟上姜小雀。

姜小雀把手遞給歷凡。

歷凡握住，對着姜小雀笑了笑，兩個人走進電梯。

歷老爺子今天見姜小雀，是瞞着厲以寧和蘇瀾的。歷老爺子能看得出蘇瀾是不想歷凡回來的，而厲以寧不管是心疼姜小雀還是站在蘇瀾的那邊，都是不希望歷凡回來的，所以今天的見面，必須要瞞着他們，不然很難進行。

定了一個包廂，好久都沒見到歷凡了，歷老爺子點了歷凡最喜歡吃的菜。

可是看見姜小雀拉着歷凡的手走進來，歷凡高興的樣子，歷老爺子不是滋味了。

之前就知道，歷凡是隨着姜小雀長大的，肯定會依賴姜小雀。

之後發生的事情，歷老爺子也聽蘇瀾添油加醋講了一遍，說姜小雀是怎麼樣不想接受孩子，把孩子放在厲以寧這邊，即使孩子很想她，過去找她，她也能狠心的說出那些話來。

蘇瀾現在非常後悔，和歷老爺子說那些話，讓歷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孫子在姜小雀身邊就十分的委屈，導致了現在歷老爺子非要把歷凡接回來的場面。

如果能回去的話，蘇瀾肯定不會和歷老爺子說那些話的。

歷老爺子本來以為，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歷凡會不想和姜小雀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他們關係沒蘇瀾說的那麼差。

姜小雀在歷老爺子面前坐下，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姜小雀本來想掛掉，可一看是唐琳，就沒掛，畢竟唐琳現在是孕婦，應該是沒什麼事情不會找她的，突然她，肯定有什麼事情。

所以姜小雀捏着手機對着歷老爺子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出去接個電話。”

歷老爺子巴不得和歷凡獨處，問問到底和姜小雀過得開不開心。

現在姜小雀去接電話怎麼會不讓，就說，“你去，工作要緊，不要管我們。”

姜小雀覺得特別的奇怪。為什麼歷老爺子這樣好說話了，可沒時間多想，就接電話去了。

就在陽台上，能看見爺孫兩說話，姜小雀也不怕歷老爺子會帶着歷凡直接跑了。

回來的時候，就聽見歷老爺子好像是在質問歷凡，“你說什麼？你說的是真的，不是有誰逼迫你說的？”

姜小雀一臉懵的看向歷老爺子，本來帶不帶歷凡都可以，可姜小雀想了想還是帶上吧，畢竟這是在討論歷凡的事情。可沒想到歷老爺子竟然發火了，剛剛相處不是很愉快嗎？

歷凡看見姜小雀坐在自己身邊，就伸手拉緊了姜小雀的衣袖，一臉非常害怕的樣子。

姜小雀看向歷老爺子，“我知道，你可能對我帶孩子這個有什麼不滿或者不安，可是我希望你這些不滿不安衝著我來，孩子還小，承擔不起你這樣對他發火。”姜小雀這樣說，已經算是看在對方是長輩的份上，客客氣氣的。

姜小雀其實沒怎麼接觸歷老爺子，要接觸，也是以前，現在是不經常，所以說，對於歷老爺子的做事風格，都是聽蘇小丫說起自己曾經和蘇小丫抱怨的話才知道。

知道這位她的曾經的這個公公，雖然很欣賞她自食其力，可是還是嫌棄她的出身。

而且曾經的她卑微到，因為公公嫌棄，所以開始努力改變自己。

這些知識聽說，姜小雀除了感慨自己當年為了愛情真的能放棄很多事情，做出很多讓現在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可知識感慨，在歷老爺子開口之後，姜小雀徹底的感受到了，當初蘇小丫說歷老爺子偏愛蘇瀾偏愛到什麼程度。

歷老爺子一開口就說，“我是比較傾向於蘇瀾嫁給以寧的，瀾瀾也告訴我，以寧的病已經治好了，將來會和蘇瀾生幾個孩子。”

姜小雀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個蘇瀾，自己能考慮到的事情，她根本不指望蘇瀾也能考慮到，為什麼呢？因為蘇瀾根本沒想過這樣多的彎彎繞繞，她能想的只有一個，是怎麼樣讓歷凡不進歷家門。

就是因為這一個，所以蘇瀾打算賭上一切，把所有能利用的都利用起來。

姜小雀拿着筷子，看着歷老爺子說起蘇瀾的時候，還是一臉欣慰的樣子，看樣子，歷老爺子是真的很喜歡蘇瀾。

不是因為蘇瀾的出身，說出身到不如說是對蘇瀾的虧欠。

姜小雀看向歷凡。

歷凡夾了一塊肉，“爺爺有別的弟弟妹妹了，那樣就可以不要凡凡了，爺爺有爸爸陪在身邊，可是媽媽只有凡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