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凡歪着頭想了想。

姜小雀這才發覺，歷凡現在已經十歲了，不像以前小時候，問喜歡當什麼就會答。現在問，好像是要幫兒子規劃人生。

在姜小雀想說，“其實不回答也沒什麼關係的時候。”

歷凡回答了，乾脆利落的說，“我其實想當醫生。”

姜小雀嘴角抽了抽，想着以後絕對不會讓楊塘之靠近自己的兒子。

楊塘之剛剛洗澡出來，打了一個噴嚏，看着窗外雪茫茫的一片，嘟囔了一句，“難道是換季感冒了？”

歷凡笑着看着姜小雀，“媽媽你不會阻止我的是嗎？”

姜小雀嘴角抽了抽，雖然她很理解醫生，可是想到自己孩子以後工作繁忙，一不小心還要被扣獎金，學那麼多年，進醫院還要慢慢的爬起來，心還是很疼的。不過即使是這樣，姜小雀還是笑着說，“如果你真的充分了解了身為醫生應該承擔的事情，覺得自己有責任心，能處理那些事情的話，那你就去吧。媽媽不會阻止你的。”

姜小雀的確不會阻止，厲以寧就不一定了。

蘇小丫從廚房出來，聽見歷凡和姜小雀的對話，“你媽的確不會阻止你，只要你選擇了。所以你才敢在現在就和你媽說，可是你爸爸就不一定了。學醫不是這樣簡單的，少年好好想想。”

“弟弟以後也想學醫，說是可以幫人打針。”歷凡乖巧的看向蘇小丫。

蘇小丫笑了笑，“我會打死她的。”

姜小雀吃了一塊薯片，“以前我曾經聽人說過，生孩子可以，可是最好不要做全職太太，不然面對孩子真的會瘋掉的。”

姜小雀看着蘇小丫易燃易爆炸的樣子，“你看看，現在你就是這樣。”

蘇小丫坐在姜小雀的旁邊，直接拿過一個枕頭，砸在姜小雀的身上，“你就知道嘲笑我，就知道嘲笑我。”

姜小雀搶過蘇小丫的枕頭。

兩人在沙發上鬧來鬧去。

歷凡圍觀了一會，才開口，“我餓了。”

姜小雀做好，看向蘇小丫，“吃飯吧我們。”

吃完飯，蘇小丫把碗洗乾淨，坐在姜小雀的身邊，看着姜小雀，“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你這裡住。”

姜小雀看向蘇小丫，“你真的是這樣想的？你和師兄沒什麼矛盾吧？難道你是和師兄吵架了，所以才過來我在這裡做飯，想讓我收留你，讓我收留你可以，可是你和師兄的矛盾要告訴我。”

“我和你師兄沒什麼矛盾。”蘇小丫看向姜小雀，“我有點害怕孩子長大之後只和媽媽親，而不和爸爸親，就讓他獨自帶一天的孩子。其實孩子還是挺喜歡他的，可是他太忙了。我讓他和孩子好好的相處，他總是說忙。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姜小雀聽見這樣，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的確，不過師兄一個人帶孩子你也能放心？”

“你師兄是不可靠，不過不是還有保姆呢嗎？只要有保姆在，其餘的應該沒啥。”蘇小丫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

姜小雀看着蘇小丫淡定的樣子，說，“心還真大。”

蘇小丫捏了捏姜小雀的臉，“你如果和我一樣，也是會操心的。我和你不一樣，我不能保證能把他教得和歷凡一樣好。”

“哦。”姜小雀看向歷凡，“我當初也應該擔心過，歷凡如果沒有爸爸的陪伴，將來可能會性格扭曲吧。”

“不，當初你想的是應該怎麼樣給兒子好的生活，根本沒考慮過陪伴，所以歷凡能長成現在這樣，也是很奇蹟的一件事。”蘇小丫以前不覺得歷凡很乖，畢竟自己沒兒子比較，可是現在看來，歷凡的確是很乖。

姜小雀看向歷凡，“對啊，長得那麼好，一看就不像是我教出來的孩子。”

歷凡看向姜小雀，無奈的搖搖頭。

白天姜小雀睡夠了，所以就想出來喝點酒，助睡。沒想到蘇小丫也睡不着，出來坐在姜小雀的身邊，看着姜小雀，“你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我白天已經睡夠了，現在睡不着，我明天早上還有一個會。關於年底的。現在想喝點酒，你呢，怎麼現在還不睡。”姜小雀看向蘇小丫。把酒杯遞過去，倒了杯酒，“雖然你口中說不會擔心，可是心中還是擔心的是嗎？”

“嗯，多多少少會擔心一些。”蘇小丫喝了口酒，“畢竟是媽媽不是嗎？”

“是啊，你打算在我這裡住多少天。”姜小雀知道和孩子相處熟悉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大概半個月。”蘇小丫看着姜小雀驚訝的表情，“其實我是想一個月的，本來是想每個星期的周末，可是想了想，今年還是讓孩子和爸爸相處一下吧。習慣一下。”

姜小雀點頭，“這個想法很好，你到是解放了，可是孩子和師兄就要受苦了，心疼師兄一秒鐘。”

“是啊，孩子終歸要長大，在孩子長大之前，我希望爸爸不僅僅只是忙，還要有時間陪陪他，讓他不至於雖然有父親，可是卻活得像是沒有父親一樣。”蘇小丫當媽媽之後才知道媽媽的辛苦。

蘇小丫拍了拍姜小雀的肩膀，對着姜小雀說，“你當初能選擇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真是勇敢啊。”

“哪裡有什麼勇敢，只是捨不得而已。開始也曾經想把他打掉，可是之後想想，把孩子打掉，可能以後不結婚的話，就要孤孤單單的一個。領養還不如生一個。”姜小雀搖晃着酒杯，“其實你剛剛和我說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很不負責任的在那裡想，如果我當初沒有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是不是之後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情。現在就不會再和厲以寧有那樣多的糾葛？”

“不會的，命這種東西，誰都說不定。”蘇小丫拍了拍姜小雀的肩膀。

等蘇小丫去睡了之後，姜小雀走進歷凡的房間，看着正在熟睡的歷凡，摸了摸歷凡的頭。

姜小雀起來之後，走出來，看見在廚房忙碌的蘇小丫，走過去，“我剛想起來給歷凡做點煎餃什麼的，卻忘記你也在這裡了。其實你不用起那麼早，今天我幫你過去看看小南瓜，沒事的。”

蘇小丫從冰箱中拿出牛奶來熱，“我既然在這裡，哪裡會讓你出去吃。”

姜小雀從冰箱拿出酸奶，“你知道我習慣顧權的餵養之後，顧權離開，我每天早上起來，手忙腳亂的。如果只是我一個，我不吃也沒什麼，可現在歷凡不是在這裡的嗎？我每天起來做點早餐，或者出去買早餐，開始很狼狽，之後慢慢習慣了才好。”

蘇小丫想了想，“的確。”

姜小雀看向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的歷凡，“去洗漱一下，等下應該吃飯了。”

歷凡跑過來看了看，“哇，有乾媽在，餓不了。”

姜小雀伸手戳了戳歷凡，“你是在諷刺媽媽不會做飯嗎？如果覺得媽媽不會做飯虧待了你，你就回你爸爸那裡住吧。”

歷凡誇的是蘇小丫，蘇小丫當然是維護歷凡的，“快點去洗漱，你媽媽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姜小雀看向蘇小丫，“怎麼，我兒子說一句都不行了？改天我說你的兒子去。”

吃晚飯，上班的路上買了咖啡，到公司準備了半小時，開了一個小時的會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師兄坐在那裡，扶額，看着遠處正在跑跳的小不點。

姜小雀坐在江澤光的旁邊，對着小南瓜招手，“小南瓜，到乾媽這邊來。”

小南瓜看見姜小雀，非常興奮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撲進姜小雀的懷抱。

姜小雀拿過唐琳遞過來的蘋果塊遞給小南瓜，看向穿着西裝的江澤光，“師兄，小丫在我那邊呢，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姜小雀察覺江澤光看過來的目光，就連忙改口，“他應該會好好的照顧我的。”

江澤光點頭，看向姜小雀懷裡的小南瓜。

小南瓜感覺到父親的目光，立刻伸出手，對着江澤光說，“爸爸抱。”

江澤光把小南瓜抱在懷中，無奈的嘆了口氣，拿出一份合同，“我是來找你續約的，這是合同，你看過覺得沒什麼問題的之後，就簽字吧。”

姜小雀拿過來，看也不看的簽了字。

江澤光看着小南瓜的目光很無奈，看向姜小雀的目光更加無奈，和姜小雀說，“你都不看一下，就簽字了，我害你你要怎麼辦？”

姜小雀笑着看着江澤光，“誰都有可能害我，可是你沒有可能。”

江澤光還想說什麼，姜小雀乖乖的低頭受訓，正打算左耳進右耳出的時候，就聽見江澤光的一聲慘叫。

姜小雀連忙抬頭，抬頭就看見小南瓜捏着江澤光的耳朵，想要藉著這個站起來。

江澤光把小南瓜拎起來，放他坐到扶手上，看着小南瓜，說，“不能這樣捏，會很疼，聽見沒有？”

小南瓜歪着頭看着江澤光，努力想要明白爸爸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看着江澤光很兇的樣子，就一副要哭的樣子，對江澤光伸手，“爸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