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京都一片燈火璀璨繁華,屋內曖昧氣息叢生。
他將她緊緊壓制在牆頭,灼熱的唇碾過她微涼的唇角,壓制住她每一個死角,動作近乎粗魯霸道,攻城略地,不給她半分逃走或喘息的時機。
那是他壓抑了八年的,堅固的心牆在熟悉氣息里轟然倒塌。只有抱着她、親吻她、深深愛她,才會讓他心安不再彷徨。
慕南哪裡料到顧煜澤說來就來,男性的威壓將她籠罩,唇角一陣帶腥甜的疼,連帶着心亦在揪疼,跳動着,讓人無法呼吸、無法思考、無法掙脫。
熟悉的窒息感湧上腦海,慕南迷迷糊糊記起一片月光銀白的大海、冰涼刺骨的海水、落入水裡沉悶的絕望感
她俏臉驟然寒了下來,身體周圍好像覆蓋了一層冬霜。
胳膊一擰,腦袋一歪,蹭開他的親昵,稍微空出一點空隙來,當即屈膝朝顧煜澤兩腿間踢去。
動作狠辣又果斷,帶着一代特種兵頭子的霸氣,勢必要讓這個liúmáng斷子絕孫。
虧得顧煜澤第六感極佳,察覺到懷裡人的動作後,立馬側身避開她致命的攻擊,成功挽救了慕南下輩子的幸福。
雖然逃得快,不過那地方還是着了一點疼痛。
顧煜澤:
慕南恨恨用袖子擦了擦嘴,眼睛剜了眼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挑釁地勾勾手指:“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姓顧的,這是中國,如果不是因為合同還在你手上,現在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文武雙全。”
話畢,慕南無比嫌棄地扯了張紙巾,使勁擦自己紅腫的嘴。老覺得擦不幹凈,顧煜澤的霸道氣息殘留,又小碎步跑到浴室里刷了個牙,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顧煜澤單手捂住痛處,還不忘眯着眸子看這隻小狐狸行雲流水的動作。
她看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是陌生的、狡黠的、靈動的,彷彿八年前初遇之際,那桀驁不羈的少女。
她真的失憶了?
還是八年前落入海里後,留下的後遺症?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她這八年過得怎樣?無數個疑問落在顧煜澤的腦海里,化作墨瞳深處幽暗的光。
“靠,你還不走,打算站在門邊給我當門神?”慕南刷了透徹的牙,一開門還看見顧煜澤在那裡發獃,頓時一僵,忍不住揚揚拳頭。
顧煜澤忽的悠悠一笑:“知道惡魔嗎?”
慕南挑眉:“啥?”
慕南覺得,這個人還是蠻正常的,如果不考慮腦殘。
顧煜澤轉身,修長手指落在門把上,微側頭:“既然已經找到你,這次絕不會放你離開。小奴隸,等着,咋們來日方長。”
一番明明很深情的告白,從顧煜澤這張鋒利的嘴裡說出來,總帶點黑暗恐怖的味道,落在慕南眼裡就是**裸的威脅。
liúmáng不可怕,可怕的是liúmáng有文化有背景還尼瑪長得賊帥
顧煜澤是什麼樣牛逼的人物?他是21世紀世界級大集團的管理者,兼并色國際集團、開發藍灣花田、整合自己的gm集團,目前掌控聖華金融區的龍頭帝國企業。
經歷八年的磨鍊,這腦子簡直越發牛逼奸詐,總能隨時隨地分析出一套最適合未來發展的可持續道路。
所以,他在經歷重逢和失憶的巨大衝擊後,還能有條不紊地開展重新圍捕狩獵慕南的計劃。
無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慕南總是他這個惡魔的目標,捕獵、圈養、拔毛、下鍋、最後吃了個乾乾淨淨,融為惡魔心頭的一部分。
“啪”
杯子砸到門上,慕南癟嘴,眼底寒光乍現。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那種被壓制的不悅,顧煜澤里里外外都透着危險勿進,他一靠近,總能擾亂她理智的心神。
慕南突然心情糟糕,鑽進被窩裡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還是睡不着,翻來覆去在床上烙煎餅,直到深夜還在和自己折騰較勁。
那邊,顧煜澤撂下威脅,剛回到自己屋子裡,臉上的不羈冷酷驟然鬆懈下來。
錢管家在幫他處理一些瑣事,瞧見顧煜澤齜牙咧嘴地坐在沙發上,右手落在被慕南踢到的那塊地兒,疼得額頭冒汗。
錢管家當即一愣,趕緊給自家少爺倒了杯溫開水,張口結舌:“您——您是怎麼了?”
顧煜澤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依然不能緩解那兒的微疼。
“還能怎樣,被她給踢了一腳。還好我躲得快,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麼事。”顧煜澤咬牙切齒回答。
錢管家:“咳咳,少爺,小南一直是這個暴脾氣。雖然剛重逢,不過您也不該做粗魯的事兒。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老錢我也理解,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時機。”
錢管家是過來人,想象力無比豐富,他知道自家少爺這八年來孤家寡人的和尚生涯,看見心頭肉,衝動了一把嚇着了慕南,被人家慕南給踢了那地兒,也是常理
顧煜澤白了一眼,不大自然地輕咳一聲:“你想太多,我忍不住吻了她。結果這小狐狸,爪子還是一樣鋒利,吃不得半點虧。”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儘是藏不住的溫柔和笑意,帶點小生氣。
錢管家訕訕一笑,餘光瞄了眼顧煜澤的手。
“要不,咋們讓醫生過來瞧瞧,落下病根子可不好。”
顧煜澤的臉黑得都能當鍋底了。
堂堂帝企老總,被醫生察覺那地方受了傷,傳出去他這面子就甭想要了。
他冷冷答,唇角勾了勾:“不用,這筆賬以後我會慢慢和她算。”
錢管家垂頭,收斂住老臉上的笑容。現在的顧煜澤,神色是極為精彩的,彷彿又回到了八年前,只要任何與慕南有關的事兒,他都能拋下成熟的架子,幼稚地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嬉笑怒罵,都在他臉上。
那是獨屬於qíngrén的模樣。
錢管家乾咳一聲,又給顧煜澤倒了一杯溫水,關切地送過去:“少爺,小南她——是個女孩兒?看情況,少爺您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錢管家到底是久經沉浮的老手,慕南是女生這件事僅僅讓他驚訝了一下,隨後化為釋然。女生更好,這樣集團不愁沒了繼承人。
顧煜澤點頭,慵懶地一笑,低沉嗓音溫柔迷離,卻又寒意森森。
“馬上派人去調查,我要她這八年來在部隊里的所有訊息。如果中**方執意不給,就直接告訴他們,gm集團可以放棄歐洲美洲的軍事交易,只和中國經營。”
“還有,這次的合同簽署,繼續延期。”
“安排一下,我打算在中國建立一個分集團。”
“另外,派人提前去a市籌備,把最好的腦科醫生找來。”
“至於八年前的海難,繼續查。”
錢管家一一記在心裡,暗自佩服自家少爺的魄力,當初棄暗投明選擇了這一邊,看來是此生最正確的選擇。
忽的記起了什麼,錢管家問:“分集團的建立,讓王靜總監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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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南還沒起床,就接到小三子痛哭流涕的diànhuà。
據說,那位顧總對這次合同有異議,延長了簽署時間。現在,顧總已經帶着他的手下,開始其他的工作流程
接到diànhuà的時候,慕南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捏住手機,她有一句xxx不知當講不當講。
由於簽合同對象不在,南方的聯合演習即將開始,慕南不得不空着兩隻爪子,坐上返程飛機。
回到山裡的部隊,慕南照例是要被夏朗首長叫去訓導一番。
這個wǔqì協議非比尋常,延期多一秒,國家軍事便多一秒損失。
顧煜澤用絕對的行動加實力告訴慕南,有錢就是任性,乖乖的,快到我的碗里來
夏朗痛心疾首,喝了三大碗竹葉青茶:“我說小南啊,你為啥非得和顧少產生衝突呢?你長得漂亮點,人家多看了幾眼,又不掉幾塊肉,你動拳頭做啥?我聽上頭說,顧總似乎還受了輕傷,指名道姓說是被你打的——哎喲喲,你就不會讓小三子套個sīwà去打他,非得自己親自打?”
慕南冷笑,俊臉漆黑:“廢話,我又不認識他。一來就套近乎,抱了不說還往我房間跑,往我房間跑不說,還尼瑪往死里親我,我再不反抗,明天我兒子都有了!”
夏朗:
“咳咳,大姑娘家一點也不害臊。”夏朗尷尬地摸着鼻樑,“得了得了,反正這位大人物是看上你了。你要不先找個人嫁了,斷了他的心思如何?我看,江城醫生就不錯。”
慕南懶得和他多說,無論多麼優秀的特種兵硬漢子,到了一定年齡都會犯一種的病。
她作為特種大隊里唯一的女子,夏朗比她還關心結婚這碼子事兒。彷彿不給她找一個合適的對象,就對不起慕南天堂里的父母。
找了個去恢復訓練的借口,慕南腳底抹油,一溜煙兒逃出了首長辦公室。
正是中午,慕南和江城加一隻碩大的高加索犬,一起在部隊食堂吃飯。
高加索正心滿意足啃着飯盆里的伙食,慕南則簡簡單單講了在首都的簽合同事宜,但是她特意把顧煜澤給省略了。
小三子捧着飯碗過來,一屁股坐在慕南身邊抱怨:“老大啊,你要不和顧總去道個歉?這個合同真的特重要,你為了集體犧牲點色相,特值得。”
江城手微頓,疑惑地問:“顧——總?”
小三子點點頭:“對啊,一個長得賊帥的老總,據說是聖華那邊的,一看見我們老大,哎喲眼珠子都直了,還不怕死地跑過來抱我們老大,結果被老大給揍了一頓。”
慕南微咳一聲,喝水潤潤喉嚨,腳尖猛地踩住小三子的鞋子。
尼瑪,這嘴巴漏風的臭小子,總有一天我要親自用針給你縫了這臭嘴。
“你說的顧總,”江城的心被無形的手死死揪緊,他看向慕南心虛的臉,“是聖華的顧煜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