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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炎冷斥:“這個解釋,還不如剛才那個讓人信服!”

慕南也很無奈,這年頭啊,說真話都沒人信。當時的情況是,吳金成沒等來顧煜澤的出現,想着射殺一個小助理也能解恨,誰知道顧煜澤居然猛然撲過來替她擋了子彈。

場面歷歷在目,至今心悸,那鮮血淋漓如刀割在自己的心頭。

顧少炎精明過了頭,哪裡肯相信這種破理由,直接將手裡的報紙一甩:“煜澤身邊,不需要你這種助理。念在你辛苦工作三個月的份上,我支付給你二十萬工資,明天你便離開聖華。”

這話終於說出來了。

即使慕南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話依然不輕不重地扣在她心臟上。念在以前,二十萬離開顧煜澤,那是她巴不得求之不得的事兒,做夢都能笑醒。

可現在,她有點不願意,捨不得。

慕南說:“當初我和總裁您有過約定,會待在聖華一年,您這樣做是違約。”

顧少炎冷哼:“煜澤他接受你成他的朋友了?你做好了助理的本分?我是個商人,只考慮一個人的利用價值。”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慕南覺得自己會出手,狠狠揍一頓這個自恃的總裁。怪不得顧煜澤隔閡你,就你這奸商本質,放在中國早就被廣大工人階級革命個千百回!

“我不同意,和我簽合約的是顧煜澤,不是你,所以你沒有資格讓我走,除非顧煜澤親自趕我離開。”慕南冷靜開頭,挺直身板,“同樣的,當初主動和我簽了協議的是你,讓我替你解開他心結的也是你,答應允諾我一個條件的還是你。你違約,和我無關,我不會離開聖華。”

話畢,起身。

“奉勸顧總裁一句,你兒子隔閡你,十有**是因為你的作風問題。”

顧少炎老謀深算,作為頂級**oss已經鮮少將喜怒表現在臉上。能在短短十幾分鐘里讓他火冒三丈的,慕南也算是有本事。

在巨大的威壓下,少年冷靜地像一尊雕塑,渾身瀰漫著鐵血氣息,宛若叢林里不再藏匿的獵豹,周遭居然因為她的氣度而風氣大變,讓人不得不另眼相看,這真是個超凡脫俗的少年。

“誰准你離開,站住!”冷呵。

慕南的脾性,你越磋她,她越跟你杠上。翹嘴一張正準備懟回去,老虎不發威,真以為她慕南是病貓軟柿子?

結果手機很事宜地響了,這是顧煜澤的特定鈴聲,歌詞滴滴答答——,慕南眼睛一瞅手機屏幕——。

她接通:“怎麼了,蘋果不夠吃?”

“在哪裡?”

“...咳咳,我在廁所里,晚點聯繫你。”

diànhuà那頭默了一會兒,慕南眼前瞬間浮現某人高高揚起的眉頭,不屑牽扯的薄唇。果不其然,某人直接吩咐:“把手機拿給顧少炎。”

逼人的氣勢從手機屏幕鑽出來,慕南努嘴,心想萬一自己真在廁所里來着呢。扭頭,隨即乖乖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這麼多年,顧少炎還是頭一次和自己的兒子通話,蒼老的心臟忍不住跳動,結果聽到自己兒子冷冷開口:

“是我主動替慕南擋了子彈。再奉勸一句,我的事情,你別管。”

接着便是無邊無際的通話忙碌音,顧煜澤冰冷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砸進顧少炎的心窩子里,愧疚、震驚、難受,震得耳膜刺痛。

顧少炎萬萬沒料到,居然是自己兒子救了慕南而受傷,那陌生的語氣,這些年來一直是他心裡隱隱的惡刺。

手機啪地砸到地上,慕南心疼地趕緊撿起來,擦擦屏幕,屏幕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擦出一條痕迹。

慕南眼神幽怨地瞅着當事人。

“說了實話你又不信,能怎麼著?”慕南說,“我雖然不清楚你和顧煜澤父子之間的矛盾根源,但是顧總裁,你和我的約定依舊算數。”

顧少炎看少年的背影消失,心頭忽然浮起奇怪的情緒。

他踉踉蹌蹌地坐在寬大沙發上,望着落地窗外繁華的世界發獃,歲月的痕迹深深刻在這位年過半百的巨擘商人臉上。

許久,蒼涼的嘆息聲終於響起。

但願,這個叫慕南的少年,能改變這無奈的現實。

————————

慕南馬不停蹄趕回醫院,匆匆往特級病房趕。結果在走廊上的時候,餘光里瞄見一張漂亮又熟悉的臉兒。

慕南當了十八年假小子,偶爾風流起來自然別有特色,譬如對漂亮女孩就有一種生來的馬達細胞。

嘶——這位小姑娘怎麼看着這麼眼熟來着?膚白、貌美、面若皎月,一身素凈的花白裙子襯托地她越發嫻熟優雅。

慕南還沒認出來,那姑娘倒先開口了:“慕南,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話一出,慕南瞬間記起這位是誰了——林雪兒。初來聖華,那位張橫跋扈的貴族xiǎojiě,花痴顧煜澤到了一定程度的林家xiǎojiě。

幾月不見,林雪兒彷彿變了個人似的,濃妝短褲烈焰紅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芙蓉花似清新素雅的模樣,淡淡施了點薄妝,整個人透着難掩的書香氣息。漂亮的眼睛裡更有一種蛻變後的成熟,彷彿經歷過某些痛苦的過往。

慕南撓撓腦袋,咧開嘴笑道:“原來是林雪兒,好久不見,變化還真大。”以前一見面,這姑娘就恨不得吐口唾沫淹死慕南,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

林雪兒羞澀一笑,溫雅說:“當初你讓我多讀書,跟上煜澤哥哥的水平,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後來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兒,我突然就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驕縱。太驕縱愚蠢的人,在上流社會活不下來的。”

一番透徹的話,聽得慕南心神一愣。原來是家庭變故促使這驕縱xiǎojiě成長了。

又轉念一想,林雪兒的家庭,不就是林輕羽的家?當初她有所耳聞,林家的老總離婚後,娶了林雪兒的母親...不知為什麼,慕南就覺得林雪兒的蛻變,和林輕羽脫不了關係。

那位冰冷少言、如地中海水冰涼的少年,心思深沉如海,難以捉摸。

“這——哦,對了,你是來看顧煜澤的?我帶你去。你現在這模樣,估計和傳聞中的白如雲都差不了多少。”慕南扯開話題,攤開手想引這位漂亮xiǎojiě進去,其實心裡酸酸的,一點也不願意顧煜澤看見這位。

林雪兒溫柔搖頭,臉上有淡淡的疲憊,伸手理了理耳邊的長髮,說:“我親自做了雞湯,麻煩你送給煜澤哥哥。其實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的,可心裡老是放不下。”

“咳,也不一定,畢竟顧煜澤的審美比較特殊。”

“慕南,其實我很羨慕你。瀟瀟洒灑地、每天跟在他身邊,如果讓我每天和他待在一起,我就是死也願意。”林雪兒淡淡攏起秀眉,慕南看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裡愈加讚歎,短時間內把一個刁蠻女改造成翩翩淑女,現實果然殘酷,豪門果然複雜。

又想,跟在顧煜澤身邊又什麼羨慕的,你這位大xiǎojiě不理解顧煜澤的惡魔本性,這廝折磨人的法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最後默默地腹誹,這人桃花真多,可憐一個個好姑娘都被禍害了。

慕南抱着個精緻的保溫盒,看白衣少女翩翩離去,嘆了口氣,回頭繼續興沖沖地往特級病房裡跑。

剛推開門,進入病房,就看見顧煜澤站在地上,彆扭地移動身體。

慕南心一緊,擱下保溫盒大喝一聲:“卧槽,你不要命了,要上廁所不能憋會兒,等我回來再去?”

顧煜澤:...

“來得正好,本少覺得渾身黏糊糊地頗為難受,你過來幫我搓澡。”顧煜澤扔了張白帕子過來,剛好蓋住慕南目瞪口呆的臉。

慕南心虛地攥着帕子,鑽進浴室,給顧煜澤放好了洗澡水。

“我的傷能泡澡?你想讓本少傷口灌水而死?”顧煜澤拔高聲音,絲毫不掩飾責備,其實他心裡在氣惱,為什麼這小子又跑去見顧少炎?

慕南揶揄地瞥了浴缸上漂浮的玫瑰花瓣,糯糯問:“那要怎麼洗?”

顧煜澤坐在浴室的木椅上,彷彿皇帝登基似,霸氣十足:“用濕帕子給我擦擦身子,別碰到傷口。”

慕南恍惚記起某個夜晚,顧煜澤讓她幫忙搓背的破事兒,臉紅心跳的記憶、絕美男色的yòuhuò...慕南覺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你沒手嗎?”慕南故作強硬態度,板着張臉,堅決抵抗惡勢力的壓迫,“傷的是後背,你兩隻手一點事兒都沒有。我看你就是存心整我,氣我跑去見顧少炎!”

顧煜澤冷哼,鳳眸傲嬌地溢出不滿,慢悠悠地開口:“是又如何?小奴隸,是不是本少最近待你寬容,你的染坊開得大了?”

這都承認是在故意整自己了,慕南無奈任命,小眉毛冷着,厲聲說:“既然你是病人,就得乖乖聽話。我大發慈悲給你洗澡,你不準亂動,聽到沒有!”

這語氣,彷彿慕南才是主人似的。

麻溜兒地脫掉病服,一副艷煞眾生的好身材露了出來,每一塊腹肌都好到讓人羨慕,一個勁兒攫取慕南的眼神,再配上某人的妖孽臉,慕南覺得自己一定在經受色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