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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風就像是一頭被捕獸夾死死鉗住的餓狼,滿臉黃豆大小的冷汗,眼底凶芒如劍氣般吞吐不定,恨不得將李耀碎屍萬段。≧,

然而巨斧族長和羽蛇族長卻是一左一右,護在問心台左右,兩人森冷的目光交織,猶如一道鐵柵欄,鎖死了他的進攻路線。

燕赤風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卻發現四周變得一片死寂。

抬眼望去,其餘五個部落的鍊氣士統統冷眼看着烈日部落,而烈日部落的大部分鍊氣士,卻是面無表情,冷冷看着他。

“大哥……”

燕赤火和燕西北站在一起,滿臉冷漠,右手青筋直冒,幾乎要把刀把攥出水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質疑,“大哥,你說你親耳聽到,沙蠍承認自己是飛星人?”

燕赤風的冷汗更盛,像是一盆冰水潑在臉上,他看了一眼李耀,又看了一眼弟弟和大伯,野獸般狂吼道:“你們都瘋了?居然不相信我?反而相信一個外人!”

“我,我,我知道了!”

“你們全都被他騙了,連我也被他騙了,在烈火戰車上,他明明發現了我,卻詐做不知,故意說出那番話來誘導我!”

“就算,就算他不是飛星人又怎麼樣?不是飛星人,照樣可以當飛星人的姦細!反正山谷里真的藏匿着很多全副武裝的修真者,你們絕對要相信我!”

“沙蠍!你剛才說得不盡不實,一切都是你自說自話!有本事的,我提出一些問題,你來回答‘是’或‘否’,用這種辦法來判斷真偽,才夠準確啊!”

此言一出。其餘五大部落中,不約而同傳來了噓聲,就連烈日部落戰陣之中,都有不少鍊氣士面露不屑之色。

鐵原勇士,最重信義,沙蠍已經在問心台上三番四次證明了自己的身份。燕赤風還要死纏爛打,實在有些過火了。

羽蛇族長眼中精芒一閃,正欲說話,李耀卻是搶先開口,一邊咳嗽,一邊道:“燕赤風,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怕你質疑,無論你想用什麼方法來測試都可以!”

“只不過。我已經在問心台上測試了這麼多次,怎麼說,都該輪到你了吧!”

“你說我是飛星姦細,我說你是長生殿的暗子,現在我已經測試過兩輪,你是否也敢上來一試?”

“只要你能扛過問心台的測試,那我就再試一輪!”

“這——”

燕赤風臉色煞白,汗如雨下。眼珠瞬間轉了一百多圈。

其餘五部鍊氣士見他如此猶豫,逐漸眯起眼睛。議論聲此起彼伏,越來越大。

“阿風!”

燕西北死死盯着燕赤風,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為了咱們烈日部落的榮耀,亦為了搞清楚正東被殺的真相。更為了鐵原六部的未來,你就去問心台上,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大伯——”

燕赤風面容扭曲,正欲辯駁,抬眼一看。非但其餘五個部落的高手都劍拔弩張,將矛頭對準了他,就連烈日部落中不少人,包括他的親弟弟燕赤火,全都提高警惕,似乎將他當成敵人!

燕赤風暗暗咬牙,恨不得將可惡的“沙蠍”碎屍萬段,定了定神,大聲道:“好,反正我也問心無愧,就上一次問心台又如何?”

“我絕不是長生殿的人,這一點,隨便問心台怎麼測試都行!”

“等問心台證明了我說的是真話,沙蠍,我再問你幾個問題,絕對會徹底撕破你的假面具!”

燕赤風冷哼一聲,昂首挺胸,大步朝問心台走去。

“等一等!”

李耀霍然起身,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朗聲道,“羽蛇族長,還有各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略知一二,熊族長亦將很多懷疑都告訴了我,為了保證測試的準確性,是否可以由我提出一個問題,請燕赤風回答?”

四位族長,加上燕西北和狂熊部落的三位族老埋頭商議了一陣,羽蛇族長道:“你先說說看,你要提什麼問題?”

燕赤風尖叫:“他一定會在問題里,給我設下陷阱!”

李耀冷笑道:“放心,我提出的問題,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有沒有陷阱,這麼多人自然能判斷出來!”

“燕赤風,你說自己不是長生殿中人,這一點我絕對相信!”

“你既然知道有‘問心台’這樣的神器存在,行動之前一定周密策劃。”

“舉個例子,你極有可能,的確沒有加入長生殿,只是和長生殿有所勾結,彼此交換了一些利益。”

“諸如你為長生殿提供大量炮灰,長生殿就讓你當鐵原星之王,或者是給你什麼天材地寶,讓你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之類。”

“還有一種可能,你從未聽說過長生殿這個名字,大家只是以代號相稱,比方說‘某組織’之類,倘若你其實是‘不死殿’的成員,那麼你說自己不是長生殿中人,當然也沒錯啊!”

“甚至,就算問心台測試出來,你聽說過長生殿,你也可以辯解說,很久以前,長生殿滲透到烈日部落中的暗子,曾經和你閑聊中,提到過‘長生殿’三個字,年深日久,你完全忘記了,卻是烙印在神魂之中,這也很正常啊!”

燕赤風不住冷笑:“話都被你說完了,看來就算問心台證明我不是長生殿中人,都沒用了?”

“是的。”

李耀點頭,“要證明你的清白,還是要落到一切的核心,你父親燕正東之死上!”

燕赤風勃然大怒:“什麼,你懷疑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來啊,我們快上問心台,查個究竟!”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李耀冷冷道,“一開始我懷疑的是燕西北和燕赤火,不過仔細一想,他們兩個。一個老邁年高,身有殘疾;另一個年輕氣盛,實力終究是稍微低了一些,做這件事並不保險。”

“反而是你,身手又好,又能得到燕正東的信任。最適合做這件事。”

“然而,殺人也是有很多種殺法的,比方說你先把燕正東打成重傷,再由另一人下手,那麼你說自己沒有殺人,倒也不能算錯!”

燕赤風怒極反笑,笑得無比悲涼,連眼淚都不住流淌:“那我就上問心台證明,自己那天晚上絕對沒有和父親動手!”

“等等!”

李耀輕輕咳嗽。不緊不慢地揉搓着太陽穴,似乎還在神魂撕裂的痛楚中沒有恢復過來,慢條斯理道,“這種問題,終究太寬泛,太模糊,或許長生殿中還有別的高手,真不是你乾的。也未可知。”

燕赤風發怒:“左也不行,右也不是。你究竟要如何!”

烈日部落陣營中,不少人將燕赤風如此堅定,剛剛浮起的一絲懷疑又被打消,小聲議論起來:“燕赤風的表情不似作偽,他真的不是長生殿中人,也沒有殺死燕族長!”

李耀不徐不疾道:“那天在飛熊城裡。我曾經聽你們講述過當時發生的一切,據說那天凌晨你一個人躲在僻靜無人之處練武,是你弟弟燕赤火第一個發現了父親的屍體,派人找到你,你才知道消息。是不是?”

燕赤風大笑:“鐵原六部,人盡皆知,我是出了名的武痴,每天晚上都會找僻靜無人處練武,僅憑這一點就想懷疑我?”

“不是的,你搞錯了。”

李耀搖頭,輕聲道,“重點在於,倘若你說的都是實話,那麼你弟弟燕赤火,應該比你先一步知道父親的死訊,對不對?”

燕赤風眼珠一轉,狠狠打了個寒顫,半天說不出來話。

李耀微笑,比划了一下:“燕赤風,請上台,只要你說一句‘五天前,在飛熊城裡,燕赤火派人找到我之前,我並不知道燕正東已死’,就可以了。”

“倘若你沒有撒謊,那麼這應該是一句真話,是吧?”

“倘若你說了這句話之後,問心台居然浮現出一個‘假’字,那就有些奇怪了——既然你整晚都在僻靜無人處練武,又怎麼會在弟弟派人找你之前,就知道父親燕正東已死呢?”

“就是這個問題,各位也可以仔細分析一下,裡面有沒有可能暗藏着什麼陷阱。”

“有沒有一種可能,燕赤風其實是清白的,但他又能早於弟弟燕赤火,得知父親的死訊。”

鍊氣士陣營中再度響起了“嗡嗡”之聲,所有人都皺着眉頭冥思苦想了半天。

五分鐘後,燕西北駕馭着噴氣輪椅緩緩飛出,滿臉痛苦,緩緩搖頭道:“沒有陷阱,倘若燕赤風和此事無關,那麼他的確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在燕赤火發現之前,就知道燕正東已死!”

這句話好似宣判了燕赤風死刑,他的臉色由紅轉紫,由紫變黑,又從黑色變成了一片慘白!

“大哥!”

燕赤火“嗆啷”一聲,拔出鋸齒戰刀,熱淚滾滾,怒吼道,“大哥,難道爸爸的死,真和你有關!”

燕赤風捂着心口,斬釘截鐵:“當然無關!”

燕赤火一揮戰刀,揮出一道炙熱的刀氣:“既然無關,那就上問心台,說那句話!”

燕赤風眼珠轉了半天,無比陰鷙地蟄了李耀一眼,咬牙道:“好,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就用問心台來證明我的清白!”

他狠狠啐了一口,大步朝問心台走去,大聲道:“沙蠍,等我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的真面目就會——”

話音未落,燕赤風忽然雙足一錯,真氣激蕩,捲起大片煙塵,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緊接着,整個人如毒蛇彈跳,倒卷回來,朝懸浮在半空中的燕赤風襲去!

燕赤火大驚失色,狂吼一聲,飛身撲上。

卻是被燕赤風一記無影無形,好似憑空而來的窩心腿,一腳正中胸口,真氣狂轟之下,一邊吐血,一邊倒飛出去。

等到塵埃落定時,燕西北已經落入燕赤風手中,一柄匕首深深刺入老人的脖子,只要真氣輕輕一吐,就能將血管和頸椎統統切斷!

燕赤風披頭散髮,雙目彷彿流血,面目猙獰不似人形,怪叫道:“別過來,誰過來我就幹掉他!”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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