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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比下海前刮的更加猛烈了。~頂點小說,23wx

雷歡喜沒有回到望海賓館,而是重新找了一家小的旅館。

從塑料袋裡連着海水倒到臉盆里的時候,那條大黃魚依舊活蹦亂跳的,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必須儘早脫手,這不光是一條野生大黃魚,這是真正的黃金啊。

休息了一下,重新把大黃魚裝在了塑料袋裡,然後急匆匆的走出了旅館。

在街上買了一個臉盆,然後雷歡喜便開始了自己的賺錢大計。

在海山市最繁華的市中心,兩家這座被大海四面環繞着的最豪華的酒樓相鄰而居。

這兩家酒樓一家叫“海天一色”,一家叫“聽海樓”,都是海山市數一數二的大酒店。

在旅遊旺季,這兩家酒店的競爭簡直到了慘烈的地步。眼下儘管是在淡季,但酒樓門口的大屏幕依舊在賣力的做着廣告。

而兩個酒店的服務員,也在彼此餐飲經理的帶領下,賣力的向稀少的行人發著打折的傳單。

雷歡喜也收到了一張。

他在兩個酒店當中的過道蹲了下來,拿出那個臉盆,把塑料袋裡的大黃魚倒進了水盆里,然後一聲不響的看起了傳單。

“大優惠,原價3888元豪華海鮮宴,現只售3088元……”

“慶祝海天一色成立三周年,推出特別感恩宴,只售3088元……”

價格一樣?看看菜單,居然連菜單都大同小異,難道這兩家酒樓商量好着來的?

起初雷歡喜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一些漁民經常會這樣,拿個盆子,放上點海鮮,希望招攬到生意,然後換上一些酒錢。

只是這個小夥子年輕了一些,而且裝扮也不像是個漁民。

更加重要的是,他還不招攬生意。

想想也是,又不是捕魚季節,能有什麼好的貨色?

可是小夥子既不招攬生意,又不走,終於還是引起了聽雨樓酒店餐飲經理的好奇。看看稀少的行人,想着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去看看小夥子賣的是什麼也好。

走到小夥子面前,只看了一眼,便“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這麼一叫,頓時引起了海天一色經理的好奇。這兩家酒樓一直都在競爭,對彼此的一舉一動都是異常關心,一聽這,趕緊也走了過去。

片刻,她也“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小夥子,你賣的是什麼啊?”一男一女兩個經理非常有默契地問道。

雷歡喜抬頭看了看他們:“你們不是開酒店的嗎?大黃魚不認識?”

大黃魚?這是大黃魚?

他們做酒店的時間也不短了,大黃魚怎麼可能不認識?

但問題是,這真的是大黃魚嗎?

一條十五六斤重的大黃魚?

這還算了,更大的問題是:

這條大黃魚居然還是活的?

是風刮的太猛他們產生了幻覺嗎?

聽雨樓的經理反應的最快,低聲吩咐身邊的服務員:“快,去把谷總請來。”

聲音儘管低,還是被海天一色的經理聽到了:“趕快,去把徐總請來。”

“小夥子,去外面聽雨樓坐坐吧。”聽雨樓的經理決定不管這條大黃魚是真的假的,都起碼一定要把小夥子拉到自己酒店裡去。

“到我們海天一色去吧,我們那裡環境好。”

“這可是我先看到的。”

“什麼你先看到的?難道他是你親戚?”

眼看兩個經理在那爭吵起來,雷歡喜也不說話,繼續津津有味的研究着兩張酒樓傳單。

恩,原來澳龍還可以這麼做……梭子蟹的圖片看起來還是蠻吊人胃口的……

他根本不去管兩個吵的不可開交的經理。

他們也真是的,又做不了主。

不一會,就看到一個胖子和一個大高個急匆匆的從各自的酒店裡出來,這大概就是谷總和徐總了吧?

“小兄弟,你好,我是聽雨樓的老闆。”大高個個子高,步子大,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雷歡喜面前,一張名片已經遞了上去。

聽雨樓總經理谷斐波。

這名字挺好聽的,比自己的雷歡喜要好聽多了。

“小兄弟,我是海天一色的老闆。”又是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海天一色總經理徐永忠。恩,這名字就差着點意思了。

“抽煙。”一支中華遞了上來。

“抽煙。”徐永忠毫不退讓的也遞上了一支煙。

中華煙雷歡喜倒認識,可徐永忠的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是什麼煙啊?”

“冬蟲夏草,一百塊錢一包。”徐永忠以勝利者的目光看了一眼谷斐波手裡的中華,炫耀似地說道。

雷歡喜吐了吐舌頭。

好傢夥,一百塊錢一包的煙,他們真買得下手:“我不會抽煙。”

“去我那喝會茶吧,我那有好茶葉。”谷斐波一邊說著,一邊眼睛不斷的朝着臉盆里看。

又是吃驚又是迷惑。

這真的是大黃魚嗎?自己幹了20年的餐飲行業,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還是活的大黃魚啊!

“去我那,去我那。”徐永忠的眼睛也是一刻沒有離開過那條大黃魚。

天老爺啊,這是什麼魚啊?

剛才聽服務員說,還以為他是和自己開玩笑呢。十五六斤活的大黃魚?

大白天的在說夢話吧?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那做夢。

不管真的假的,起碼先把這個小夥子留下來再說,不能給自己的競爭對手任何機會。

看看這兩個老闆和他們的餐飲經理一樣就要爭吵起來,雷歡喜笑笑說道:“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我得賣魚。”

兩個老總也不多說什麼。

他們既不再繼續爭辯,也沒有準備要買的樣子,就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着在臉盆里自由自在游着的那條“大黃魚”。

不時的會抬起頭來,朝遠處看看,好像在那等什麼人的到來。

雷歡喜也不急。

他知道他們在等誰。一條他們聞所未聞的大黃魚,只怕這兩位老總也摸不準是真的假的,肯定要請這方面的內行來看。

而且還不能是一般的內行。

大約過了15分鐘,一輛轎車停了下來,接着司機恭恭敬敬的把一個老人請下了車。

“徐總,你把崔老頭請來了啊?”

徐永忠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我不請崔老頭,你不是也要去請嗎?這樣的魚,咱們這裡可沒有人吃的准真的假的。”

崔老頭大名沒有人知道,孤老頭一個,今天75,從小打魚,最近才不再出海了。

可是不管什麼奇怪的魚,只要經過他的眼睛,看一眼就能準確的叫出名字。

因此在海山市的酒樓里,對一些摸不準的珍稀魚類,往往都會把他請出來。他只要一點頭,這魚那就錯不了了。

兩個老總誰也不甘落後,快步走到崔老頭面前,一邊一根香煙遞了上去。

崔老頭也不客氣,耳朵上夾一支,手上拿一支:“魚呢?”

兩個老總同時朝雷歡喜那裡一指。

崔老頭來到雷歡喜面前,掏出打火機正想點着香煙,可是動作隨即便凝固在了那裡。

“老崔,這魚你看是真的假的……”

面對兩個老總的問題,崔老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臉盆里的魚。

足足十來分鐘,崔老頭眼睛一眨不眨,好半天才顫抖着聲音問道:“小夥子,你這魚哪裡捕到的?”

他用的是方言,雷歡喜必須藉助邊上人的翻譯才能聽懂。

聽明白了,憨憨一笑:“海邊撿的。”

“老崔,這魚你看?”兩個老總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打了一輩子魚了,見過的魚不說上萬也有上千種了。說在整個海山,認識魚種類多的我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崔老頭不光聲音顫抖,連拿着煙的手也都抖了起來:“可是這麼大,而且還是活的野生大黃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一句話,便已經證明了雷歡喜賣的是正宗的野生大黃魚。

徐永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崔,黃魚我們都知道,那是一出手就死的啊。”

“也有例外,也有例外。”崔老頭費了好大的勁才點着了手裡的煙,用力吸了一口,好像在那平復自己的激動情緒:

“我們漁民里早就流傳着一個故事,說是早年間,大概是明朝時候,有漁民出海,一網下去,撈到了一條12斤重的大黃魚,而且出水後也沒有死,活蹦亂跳的。大家都被嚇到了,有上了年紀的老漁民說,這恐怕是有靈氣的,沒準是龍王爺派出來的。

漁民漁民,都是靠海吃飯,敬的就是龍王爺。要是他老人家生氣了,那大家都別活下去了。而且早年間的大黃魚不值錢,只有窮人才吃,大家犯不着因為這樣的罪了龍王爺。所以這條大黃魚不但被放回到了大海里,還在海邊上了香,希望龍王爺他老人家不要怪罪……”

崔老頭拚命吸着煙:“大黃魚大不稀奇,歲數大了,自然而然的體型也就變大了。稀罕的是出水不死。這些年野生大黃魚很難得見到的,又是這麼大個頭的。我老崔能夠親眼看到傳說里的大黃魚,就算立刻死了也值得了。”

“小兄弟,這條大黃魚五萬塊我要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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