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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大約就是陪安妮逛商場了。︽,23wx

你完全想不到這有多麼的痛苦。

一個專櫃里的衣服,這位大小姐真能一件件的試下來,然後看中的款式,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買上半打。

這一圈轉下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誰苦誰知道。

雷歡喜後悔啊,自己這個不長記性的傢伙,那次逛街明明已經吃了虧了,怎麼就是記不得呢?

逛得暈頭轉向,自己都記不得逛了幾個小時了,可看安妮樣子,卻一點疲勞的樣子都沒有。

“快到吃飯的點了,咱們吃飯去吧。”雷歡喜終於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怎的哎。”安妮這才如夢初醒,看着歡喜哥拎的大包小包,自己滿滿的戰利品,要多開心有多開心:“走,把東西放到車裡,我請你到地下一樓小蜀國吃飯去。”

老天爺可憐,終於可以結束這樣的折磨了。

讓歡喜哥在別墅到仙女山跑上幾個來回自己肯定不會覺得累,可和安妮逛商場那是真心的吃不消。

放好了大包小包,才走進小蜀國,就看到牆角那裡有個女的朝這裡連連揮手:“安妮,這裡,這裡。”

“包曉雲!”安妮也叫來起來,拉着雷歡喜就來到了這裡:“曉雲,歐陽,你們怎麼也在這。”

“吃飯啊,這是你男朋友雷歡喜吧?”

“可不。”

雷歡喜無語了。

自己是安妮男朋友這件事看來安妮的朋友圈子裡都知道了。

“給你們介紹一下。”

安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女的叫包曉雲,是安妮非常好的朋友,做服裝設計的。那個三十五六的男人,叫歐陽遲,是開畫廊的。

雷歡喜頓時“肅然起敬”。

他從小畫畫就不怎麼樣。曾經畫了一匹馬,結果被老師看到了,為了鼓勵他特意誇獎了一句:“歡喜,你畫的耗子真像。”

從那個時候起,雷歡喜就對自己的畫畫天賦徹底的死心了。

現在聽到對方是開畫廊的,想來肯定也會畫畫了。

“你好。雷先生,久聞大名。”歐陽遲表現得非常文雅,起身和雷歡喜握了一下手:“不嫌棄的話,就在一起吃吧。”

雷歡喜還沒說什麼,安妮已經拉着他坐了下來,自己又點了幾個菜。

“雷先生,我不太會喝酒,您要不要來點?我可以陪您喝點紅酒。”歐陽遲客氣地說道。

“啊,不用了。我喝茶就可以了。”雷歡喜對這個溫文爾雅的歐陽遲還是挺有好感的。

安妮和包曉雲,兩個女人一坐下來,兩張嘴就嘰嘰喳喳的沒有停過。

談論的無非是今年新出了哪款衣服,什麼包包又出新品了。

雷歡喜和歐陽遲根本插不上嘴。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臉的無奈。

既然說不上畫,雷歡喜也不客氣,菜端上來就吃,悶聲填飽肚子再說。

“哎。你倒是別光顧了吃,說說話啊。”終於注意到的安妮捅了一下他。

雷歡喜繼續夾着一口菜吃了:“你們說的什麼衣服款式包包牌子的我又不懂。肚子餓了。可不就得吃嗎?”

安妮啼笑皆非。

“肚子餓了,可不就得吃嘛。”歐陽遲卻是大加讚賞,也舉起筷子夾了一大口菜一口放到嘴裡:“恩,味道恰到好處,如果能夠再辣一點就好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塊干煎帶魚到了肚子里。一邊吃一邊還在那含糊不清的叫來了服務員:“再來一盆水煮魚,一份醬豬蹄!”

安妮有些傻了,這是一貫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處事不驚、謙遜儒雅的歐陽遲?

尤其是安妮,和歐陽遲也吃過好幾頓飯了,每次他都是淺嘗即止。從來沒有這樣表現過啊?

“他那都是人前裝的。”沒有誰比包曉雲更加了解自己的男朋友了:“每次回家就喊肚子餓,總要下一大鍋的方便麵吃。”

歐陽遲筷子飛快:“沒辦法,我勉強可以歸到文化人里,吃飯嘛肯定要擺出個姿態,總不見得哪個文化人像我這樣吃?雷先生……歡喜,我喜歡你剛才的話,肚子餓了就得吃,整天裝什麼裝。”

雷歡喜喜歡他,太喜歡他了。

“不瞞你們說。”歐陽遲咽下了一大塊牛肉:“你們剛才一來,我心裡一涼。壞了,原本想和曉雲一起大吃一頓,結果有朋友一來,又得裝了,臉上歡迎你們,心裡巴不得你們趕快走呢。”

雷歡喜笑了,笑的要多開心有多開心,筷子如飛,搶在歐陽下黑手之前把盤子里的最後一塊帶魚收歸自己所有:“可不是,吃飯就吃飯,裝什麼胃口小啊。”

“你們兩個男人有沒有風度,倒是給我們留點啊。”

眼看這兩個傢伙落筷速度飛快,再不下手估計連盤子都要被他們吃了,安妮和包曉雲也徹底撕下一切偽裝。

這一頓飯吃的酣暢淋漓,包曉雲連連叫苦:“又要減肥了,又要減肥了。安妮,我羨慕死你了,怎麼吃都吃不胖。”

“舒服,舒服。”雷歡喜拍着圓滾滾的肚子大叫舒服。

“哎,歡喜啊,吃完飯有什麼安排沒有?”歐陽遲問道。

“沒有……”歡喜哥驟然醒悟過來:“逛街不逛了,今天逛得我半條命都送了。”

歐陽遲倒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我畫廊里有個畫展,我畫廊就在邊上,不遠,還特意請了美術界很有一些聲望的白厚春白先生現場作畫。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畫展?”雷歡喜摸了摸腦袋:“我不懂啊?”

“不必懂,不必懂。”歐陽遲笑道:“就站在一副畫前,什麼話也不用說,一聲不響,故作神秘,人家肯定以為你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安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玩意有人和我家歡喜哥攀談呢?”

“簡單啊。”歐陽遲根本就沒有把這當回事:“要是西洋畫,你就說你去年在巴黎盧浮宮看到了梵高的作品如何如何……要是國畫,你就說你上次在國家美術館看到劉海粟的畫如何如何……總之其中的訣竅是永遠不要正面談你正在看的畫……”

啊?這樣也行?

在歐陽遲的“引誘”下,雷歡喜決定也冒充一次文化人,來到了歐陽遲的畫廊。

畫廊很大,也非常富有文化氣息,已經有不少的客人都到了。

歐陽遲要招待客人,讓他們自己參觀。

包曉雲拉着安妮去辦公室看自己新設計,就留下了歡喜哥一個人。

老實說,歡喜哥覺得每幅畫都畫的不錯。

恩,好壞看不出,反正比自己畫的要好太多了。

比如自己正在看的牡丹圖,是牡丹吧?要麼就是月季?

還有那副……那是什麼東西?畫了頭牛還是畫了個怪物?

“先生,您也喜歡這副混沌的米諾陶嗎?”一個年紀大約在22、3歲,穿的非常時尚,也得也挺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雷歡喜身邊問道。

混沌的米諾陶?是這畫的名字?啊,對了,這麼一說,越看越像希臘神話里的那隻牛頭怪物米諾陶。

恩,不能丟了歐陽的臉,畢竟是他帶自己來的。

雷歡喜一本正經:“這副畫讓我想起了梵高的作品向日葵……我在巴黎盧浮宮……”

“梵高的向日葵,應該在梵高美術館裡珍藏吧?”女孩子疑惑地問道。

啊,是嗎?

“哦,對了。”女孩子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年,巴黎盧浮宮曾經問荷蘭阿姆斯特丹梵高美術館借過向日葵展出,您說的是上次吧?”

好險,好險,歡喜哥的汗都快下來了:“是的,是在前年。梵高畫的向日葵好像在燃燒,浮雕般色彩如此強烈厚重,感情筆觸如此飽滿有力,真正是天真充沛生命旺盛的太陽旋轉之花。”

歡喜哥努力在腦海里回憶着自己可憐的和向日葵有關的知識。

女孩子的眼中卻泛起了狂熱的火焰:“太對了,先生,這麼多人,只有您看出了這副混沌的米諾陶和梵高的向日葵之間的聯繫,我這副畫是在向梵高大師致敬。”

這個?

那個!

歡喜哥有點小小的疑惑,牛頭怪和向日葵之間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難道米諾陶平時是靠吃向日葵維生的?

啊,這副畫居然是這個女孩子畫的。

了不起,了不起,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牛頭怪和向日葵之間的聯繫,反正歡喜哥對會畫畫的人向來都是尊敬的。

“這副畫,我已經放在歐陽的畫廊里都整整一年了。”女孩子明顯變得興奮起來:“也有人出過價,可是卻沒有人能看懂我想要表達什麼,所以出再高的價錢,在沒有遇到知音前我也絕對不會賣的。”

你傻了?

你畫畫不為賣為什麼?歡喜哥反正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

不對,她說這話難道是要自己買下來嗎?

“我是賀妍蓉,您呢?”賀妍蓉伸出了手。

雷歡喜和他握了一下手:“我是雷歡喜。”

“雷歡喜?”賀妍蓉抿嘴一笑:“這個名字真特別。”

您別客氣,您想說這個名字真好玩是吧?

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不讓你家歡喜哥掏錢買你的畫就行。

我們的歡喜哥抱定了這樣的宗旨。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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