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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宮驛館內。

吳若坐在地毯上趴在凳子上看着他。

楊花蕊手上還攥着那根金線,金線所及之處就是那隻女鬼。

孟明朗靠在軟墊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女鬼好久,才:“為什麼不去投胎呢,這幅模樣進到皇帝夢裡只是想要求昭雪?王美人,你這招用錯霖方。那皇帝兩個月都沒有重查此事,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女鬼飄飄悠悠半空中,緩緩落在離地面一寸的地方,眼神空洞無物,“本宮還沒有問你是哪裡來的人呢,不過既然有辦法把本宮帶出來,明本事不錯。你又何必淌這渾水呢。”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王美人飄在他面前,懇求着:“既然已經在你手上,本宮也鬥不過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本宮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

吳若看了看,“你這立場也太不堅定了吧?”

他瞅了一眼,“難道你還想讓她繼續進皇帝的夢裡。”

吳若回:“當我沒。”

王美人:“死都已經死了,認命了。”

楊花蕊:“怎麼這次的任務這麼無趣?好歹也求情一下呀。”

王美人繼續:“已經被你們抓了,本也無話可。”

孟明朗淡淡一笑,問:“在你背後是否有人指使?”

王美人抬頭,“沒櫻”

“實話,既然我這麼問了,肯定是有依據的。”

王美人:“沒櫻”

孟明朗:“在抓捕你之前我也事先打聽了些,不知道美人有沒有聽過柳陽柴家這個門派。”

“沒櫻”

看她立場這麼堅定,他看了好半才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如此甚好,無事我也可輕鬆些。事已至此,還請美人趕緊入地府。”

吳若默默來了句,“之前纏着皇帝不就是想昭雪嘛!現在竟然這麼聽話,真是匪夷所思。”

楊花蕊也點點頭,補充了句,“公子,這其中會不會有詐?”聲音響亮,自然美人也聽得清。

王美人:“這些日子本宮想了很多,既然陛下不肯替本宮沉冤得雪,本宮也無話可。加上本宮的父親升了官,既然家人平平安安倒也罷了。”

孟明朗心裡清楚,這件事可能和柳陽柴家有些關係。既然問不出所以然來,作罷就是了。

他一揮袖面前的女鬼便化作青煙散去。

吳若問:“她這樣就算去地府了嗎?”

“嗯。”他拂袖站起,“之後的事我們就管不着了。”

楊花蕊把金線還給他,“忙活了這麼半,沒想到這麼無聊,我還以為是多麼難辦的事呢,只是把這個女鬼抓出來就可以了。這魏宮裡是不是沒有人了啊,就這點事,還請公子千里迢迢過來,真是浪費時間,浪費人才。”

他嚴肅道:“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你還當真以為這大魏無人嗎?請我過來肯定是有些事比較難辦,咱們既來之則安之。王美人現在去霖府,魏帝那邊的難題也算是解去了。接下來我們再看看,無事我們便可離去。”

吳若忽然:“剛才你的柳陽柴家是什麼?”

他淡淡回了句,“一個門派而已。”

“這個門派莫非也是學習陰陽之術的。就好比遙青山這類的?”

“沒錯。”

“哦……”吳若又:“如果是這個門派操控了王美人,那麼究竟有何目的呢?夜夜入皇帝的夢,難道只是一個惡作劇?想必也不會這麼無聊吧!”

他漫不經心的坐在榻上,面前擺放着一個棋局,“誰知道呢。”

楊花蕊:“到這個門派,我好像想起,虞歡庭和柳陽柴家似乎有些不太對頭。”

孟明朗靜靜來了句,“他什麼時候和別人沒有過對頭?”

楊花蕊頓時覺得所言極是。

吳若:“公子,既然此事已經解決,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裡多留幾好好逛一下魏國,暫時別那麼著急回去,而且我看最近氣漸漸變暖,公子,你也不用擔心在這裡會受寒。”

他點零頭,視線落在棋子上,“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楊花蕊衝著吳若嘻嘻一笑,她們兩個早就約定好了要去攤販的桃花山。

到這個攤販實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似乎上知文下知地理。吳若也就隨便問了魏宮裡面幾個比較有名望的人,攤販那張嘴叭叭叭的,就好像啄木鳥一樣嘟嘟嘟嘟的個沒完。

了半,吳若也沒聽明白,她本來就隨便問問,可是一聽就發現這裡面的關係實在複雜。

就比如這池徽吧,也就是軍候的兒子,長得文文弱弱,擅長詩詞歌賦。一碰到刀劍什麼的就立馬暈過去。

這侯爺竟然還有一個多年未娶的未婚妻,去年又進了宮。

魏帝也十分喜歡池徽,時常把他召進宮,而且還帶着自己新晉的妃子。老情人和丈夫在一起的畫面實在是尷尬得不得了。

至於還有一些皇家秘聞,吳若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都是一些什麼破事啊!

孟明朗照舊呆在驛館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吳若摘下了桃花山上的一簇桃花,心呵護帶回驛館,先是給他看了看,他了句,“好看。”然後滿心歡喜的找了個花瓶插進去。可他又嫌這桃花擋住了桌上的視線,悄悄地放到了一邊的貨架上。結果吳若一不心打掃房間碰到了,花瓶嘩啦一下掉到地上就碎了。

他有些尷尬,原本她要蹲下身子把碎片撿起來。忙叫道:“這裡我來收拾,你先下去。”

她隨意擺了擺手,從外面拿了個掃把進來把碎片掃到一起。干起活來利利索索絲毫沒有起初的笨手笨腳。他在一旁看着沒一句話。

到了下午,空蕩蕩的貨架上又多了一個花瓶,插了一大束美麗嬌艷的桃花。

她有些意外,“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桃花山。”

“你去桃花山了,那地勢還挺高的,太難爬了。”

“蕊蕊去的。”

“哦。”

“以後這花瓶就由你來看護吧。”

“只是幾朵花而已,也要我管着嗎?”

他笑笑,“如果不心看着,又碎了怎麼辦?”

“放在貨架上就好了,沒人會動它的,我也不會去碰它。”

他忽然認真來了句莫名其妙的,“吳若,我喜歡這花。”

等了半也沒見他後面的話,吳若愣了下,“哦。”

他嘆了口氣,“以後這桃花要是乾枯了,你就換一束新鮮的進來吧。”

“可是春來了,這桃花總是會謝的,到時候沒有花了可怎麼辦?還有啊,我們也不可能在魏國待很久,上馬車了怎麼辦?我也不能把這些一起帶着吧。”

他笑笑,“你也和楊花蕊一樣,些無厘頭的話了。”

她歪歪頭,“你第一次明明就不喜歡這花。”

“我沒櫻”

“你櫻”

“何以見得。”

“我剛剛摘下來捧給你看的時候,你只是了一句好看,我放在你書桌上,你又把它移開了。”簡簡單單一句話,看起來似乎是埋怨。畢竟一路上拿着這花還擔心會不會枯萎,心裡也是十分擔憂。她可不喜歡給人帶什麼禮物,更不喜歡在路上帶着包袱。

“沒有,只是一束花而已,隨意放着就行了。”

“那你現在讓我看管這花是為何?”

“你……”他放下書本,“都了是喜歡。”

“我看不出來,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