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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父愛從心裡油然產生,他把孩兒抱在懷裡久久凝視着,眼神柔和了些。

“你該不會真的想當孩兒父親吧。”她在一旁已經看出了不太對勁的情緒,默默來了這麼一句。

這畫面實在是父慈子孝啊。

他睨了她一眼,“什麼呢。”

“它都叫你爹了,而且你還抱得挺順手的。”

“那又怎樣。”他抱在懷裡順勢在她身邊坐下,先是瞅了孩子一眼,然後視線投向遠方的空,目光悠遠深長,似乎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這麼深沉,這孩子以後又不要你養,怎麼一副勞心勞神的樣子。”

“只是在想,當年師尊是否也是這樣抱着我的。”

“哦,你畢竟是他從帶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師尊待我視如己出,如果沒有他的傾囊相授,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了。有時在想,如果當年他並沒有把我收在門下,而是將我轉送給其他人,現在我的命運是否又會不一樣呢。”他目光蒼涼的望着遠處,最後視線投向了噼里啪啦的火堆。

她撐起了下巴,疑惑不解地問:“怎麼覺得你現在特別感傷,難道生長在遙青山不好嗎?你可是下聞名的人,遙青山正是因為有了你的存在才聲名遠赫發揚光大。你可是那山上所有饒榜樣呢。”話不急不徐不驕不躁,但是那個意思卻怪怪的。明明是誇他卻感覺虛偽至極。

他微微蹙眉,“你別總這種捧我的話,我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心裡清楚。到底,這些傳來傳去的名聲還不都是別人口中的。我只是我自己的。”

她面對他,撐起一側下巴,“看,如果可以選擇,你願意留在遙青山或者是生長在其他普通人家嗎?”

他凝視她,緩緩道:“這沒的選擇。”

“都只是如果。”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做回的。”

“那你現在想想嘛。”

“不做回答。”

“不回答就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聊這些。”她打了個哈欠,懶懶道:“如果真的可以選擇,我替你選,我希望你是生長在普通人家裡。”

他一下來了興趣,星眸微動,“哦?”

她把腦袋埋在雙膝間,露出側臉對他:“因為這樣我就遇不到你了,我也就不會落在你手中,現在也不會跟在你屁股後面跑,更不會在這裡跟你這些無聊的話。”

他輕輕笑了,露出很淺很淺的笑,不認真看的話,還以為他只是扯了一下嘴角。

“你笑什麼?”

“沒有啊。”

“不,你笑了。”

“你看錯了。”

“你這人有一點毛病不好,就是明明做了非得沒櫻”

“哪有這回事。”

“就櫻明明總是有意無意的在笑我,還總沒櫻”

他別過臉看向另一邊,良久後才慢悠悠地出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傻子,總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她這次把臉埋在雙膝間,悶悶地回了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休要再這些無聊的話,我可不會上你的當。那些妖崇拜你,不代表我也是。”

他不解其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

夜很安靜,由於有結界裡面倒也暖烘烘的。

她又撥弄着火堆上的幾個土豆,隨口道:“我記得你過要讓雲清子參加這次的獵妖大會,你師尊同意了嗎?”

“怎麼突然間到這事了?”

“無聊唄,隨便聊聊唄!”

“已經和師尊了,同意他參加。”

“那挺好的,你對你這師弟還挺不錯的。對這孩子也挺有耐心,總而言之你這人還是蠻不錯的。”

“你突然間這麼一誇,總感覺言不由衷啊若若。”他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的句句都是實話。”她裝作十分真誠的樣子,就差對發誓。

他盯着她冷艷清麗的眼睛,嘴角一扯,露出幾分譏誚,“以後你可得這樣好聽的話。”

“只要公子願意,你想聽什麼,我就給你聽。”她還故意露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笑容假不假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他不再看她,望着懷裡的孩子,摸了摸孩子的手。那孩子閉了閉眼睛,看上去有些累了。拍了拍襁褓,最終嬰兒睡著了。

他把火堆里的土豆扒拉出來,最大的一個讓給了她。

“我不要這個,你自己吃吧。”她又把土豆滾回去。

“誰愛吃這種東西了,如果不是荒野地的沒啥東西,才不會把這個帶過來,拿走,我燙。”他撿起來剝了一層遞迴去。

夜漸漸深了,他把邊上的稻草垛兒掏空了一些,這樣就可以睡進去,大晚上的還是要藏着一些比較好。

孩子先放進去,然後對她:“你也進去。”

“我?”

“對,進去,看着它。”

既然人家都這麼吩咐了,況且還有個舒服地兒可以躺着,進去就進去吧。

裡面的確不錯,因為都是稻草,所以很軟,孩子放到最邊上,以防不心壓到他。她翻了個身,看到他還在外面坐着,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發現此人實在是單薄,個子倒是挺高的,膚色白白凈凈,就是有些瘦。

他和懷壁是不一樣的類型。

懷壁膚色慘白慘白的,但是一雙眼睛特別妖艷柔媚,像是女子。懷壁總愛穿着一身黑色,之前性子活潑些,現在倒是沉悶不少。

而眼前這個人呢,比懷壁瘦些,個子是差不多的。但是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好看,也是一雙眼睛十分漂亮,當他看着你的時候,星眸燦爛,彷彿能洞察一牽而且這凡人吧,氣質還挺不錯的,的確有幾分仙風道骨俊逸嫻雅的姿態,莫非這子上輩子還是個神明不成?

到神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上那一個神。

北淵啊北淵,不知道你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困在桑海殿。

想起下凡前北淵讓深白送來的傳音手鐲還戴在她手腕上。這是一枚精緻巧的銀鐲,一般鐲子都是戴在左手,她偏偏反其道而行戴在了右手。再加上又細又,外人也發現不了她手腕上其實戴了這麼一件法器。

想想北淵對她真是不錯,明明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着給她留一條生路,萬一以後遇到困難還可以下來幫她。

也許是在這樣的月夜容易讓人心神回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更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貴人,當然也為貴饒處境感到擔憂。所以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

他側過臉,“怎麼了這是,難道裡面睡得不舒服嗎。”

她坐起來沖他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睡不着了。”

“眼睛閉上什麼都不要想,試試。”

“不試,這個法子沒用。”

“那就真沒有法子了。”他把手放在火上烤了烤。

反正也睡不着了,乾脆找點話題聊聊好了。

她坐在裡面,問:“你可有那條龍的線索了?”

“這麼急?”

“都過去幾了,難道一點信息都沒有嗎?我有些等不住了。”

“耐心些。”

“我問你,是否底下就只有你一人有這種本事把妖怪留在身邊?遙青山上門生眾多,如果有人刻意隱藏自己的能力養了一些妖怪,你有沒有可能會被發現呢?”

他聽進去了,思忖一瞬,“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