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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這人奇怪,拍拍衣裳灰塵,頭也不回就要離去。再次被叫住,“女孩子,我問你。”

她警惕着,“嗯?”

他一笑,“別緊張,剛才你說的宮主是什麼人,是否和不夜城有關?你沒說實話。”

她邊走邊說:“這事兒你問別人去,我不知道。”

“如果有活着的,我自然會去問。可惜找了好久,除了屍體就是岩石焦木,女孩子你應該是參與了吧?”

“參與什麼?”

“殺人奪魂。”

她不想搭理對方,直接推開他,說:“讓讓。”

她只覺得對方婆婆媽媽,起初還以為對方危險,聽了幾句隱約覺得無礙。

男子跟上來,想伸手去碰她肩膀,被她一閃躲開,吳若一掌就要過去,對方竟然消失了,轉身時看到他雲淡風輕地出現在面前。

“我只是路過的,別問我。”她故意擺着一副冷漠臉,腳步匆匆。

他身影在空中隨意轉移,就像一股空氣肆意飄散匯聚在任何一處。

“你傷得很重。”他垂眸說著。

她越走越快,他腳下未動,身影就在空中和她保持同等距離,“女孩子,你是楚國惡鬼手下的吧。只要你把事情跟我說一遍,我就不會傷你。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沉默不語,一直聽着對方詢問,也許是有些煩躁,直接回了句,“再跟着我,你就沒命了!”

“你在威脅我。”他身影浮現空中不動,認真道。

“不信就跟着。”她冷冰冰拋下這句甩頭就走。

西門任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也許下一刻就是派來的妖魔來取她性命。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來說,萬一遇上追殺,無疑是無辜的。

“剛才那一棵樹......”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吳若緊接着道:“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他的視線投向天空,“能做出這種事的絕對不是心正之人。”

吳若趁着他出神時刻趕緊溜走,一路小跑快步,算是甩開了。躲在草叢中深深呼吸一聲,忽然覺得不對勁。

確切來說是身後動靜讓她心生警惕。

緩緩轉身而去,果然在一棵蔥綠大樹上看到一個熟悉人影。只見他依舊一身淡藍色衣衫,整張臉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黝黑,此刻正站在樹杈上凝視她。

果然西門任還是派人來了。

二人對視一瞬,吳若忽覺得大難臨頭,劉通已經下來了,說明這次西門任是真的要她命。

劉通本來就比她強。

倉皇間四處在草叢中奔跑,這些葉子在平常根本沒注意,現在從中而過,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疼,腳下生風般不知跑了多久。

曾經在惡鬼地界中聽聞西門任培養的惡鬼手下各個手段狠決,落在他們手中屍骨無存。

劉通在空中展開雙臂,雙臂長滿黑色羽毛,羽毛連接身體變成一隻影子,像是一隻巨大的蝙蝠,又像是一張黑色床單。他的臉隱藏在夜色中,一雙眼睛緊盯地上奔跑的人。

吳若就像是一隻逃命的藏羚羊,輕快躍過一道道荊棘,最後奔向一大片田野。

那是一大片綠油油麥田,四周沒有大型遮擋物,視線清楚,劉通一眼看到她身影,俯衝驟降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線直衝向她。

吳若心跳加速,看着地上影子越來越近,趕緊換了路線,對方再次追上來,不依不饒。

體力漸漸透支,如果和他正面對抗,她是沒有勝算的。

劉通最拿手的就是吃人,他喜歡生生咬掉活物脖子,享受獵物在他口中掙扎和求饒的kuai gan。這一點在外人眼裡看來,是一種十分殘忍的虐殺手段,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這是他一個癖好。

鮮血在口中和身體里流淌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一股腥味充斥口腔中,最後腹腔傳來飽腹感讓人飄飄欲仙。

他看着地上人越跑越慢,知道她體力不支了,心思是轉了又轉,最後乾脆狠下心來一擊。

吳若被他追得四處逃竄,底下一眼看過去全都是綠幽幽一片,她根本沒有藏身之處。吳若跌倒在地,趴在地上轉過身看着天上的劉通。眼見對方就要撲過來時,他一把木劍刺過去,劉通巧妙避開了。她被抓住右胳膊,正當整個人就要被拉上天空時,一束白光嗖的一下飛過來正好穿過它雙臂之處。

不過劉通並沒有受傷,吳若跌倒在地,慌忙爬起來,眼角瞥到剛才那個一直追着她講話的人正突然間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個男人慢悠悠上前把自己的寒光劍從地上抽出來,再看着他們兩個,說:“我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的。可是呢,我心中有一個疑惑,還沒有解開,她還不能死。所以你不能動她。”

這句話他是對劉通說的。

劉通飛翔在空中,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覺得剛才是自己大意,想着乾脆兩人一起解決。於是飛上天空越升越高,接着張開雙臂,無數根黑色羽毛變成一隻飛鏢迅速向他們射來。

她一時避讓不及被一隻黑色羽毛扎進血肉之中,男子手持寒光劍劍揮舞之下毫髮無傷,吳若被他擋在身後,一時也沒有受太多的傷。劉通本來還想再發動攻擊,男子將寒光劍往空中一拋幻變成無數支利劍,擺成劍陣。

劉通明白自己鬥不過,深深看了吳若一眼轉頭而去。她喘着氣兒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人,“你到底是誰,跟着我幹什麼。”

他說:“我要你帶我去不夜城了解真相。”

“沒空。”她冷冷回絕,左手捂着右手臂上的傷,忍着疼痛說:“你趕快給我讓開。”

男子上前說:“你受傷了,我幫你。”說著就拔掉黑羽毛,雙指在手臂處輕輕一點,傷口竟然癒合的非常快,眨眼之間已經恢復如初。

吳若驚訝地望着他,說:“要不這裡你來點一下。”說著就把袖子撩開,只見被妖怪所傷的道道傷疤布滿整個手腕,男子雖然驚訝,但依然好心地幫她點去道道傷痕。

奈何有些地方不能讓他看,她也就沒有開口了,也許是看在他幫了自己。開口說:“這樣的話我就帶你走一遭。我可是先說好如果遇到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他笑着點點頭說好,就把寒光劍收回袖中。吳若知道對方來歷肯定不簡單,沒有細問。路過那片屍體樹下的時候,男子的神情有些悲哀

她說:“我一來就發現這裡長了這樣的樹,也不知道是誰把屍體掛在上面的。”

男子說這是一種怨恨極大的咒術。只是不知這樹上這麼多人到底哪一個才是施咒者真正恨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看這樹上掛着這麼多人其實都只是障眼法而已,這麼多,可能其中就只有一兩個才是他真正所恨的人。其餘的都只是在積攢怨靈而已。”

也許對方講的太深奧,她有些聽不明白,揮揮手說:“算了,不跟你扯了,趕緊走吧。”

天色越來越暗,原本短短的一段路不知為什麼卻越走越長。

每當男子要說話,吳若就插嘴道:“哎呀,就是這條路,你不要再講了。”

他嘴巴張了張,最後咽回肚子里去。

在路上碰到了阿洛,她自從被蝴蝶妖附身之後一直萎靡不振,總是想打瞌睡。這次和靜靜吵了架,氣呼呼準備獨自一人回不夜城。她現在回去無疑是在找死,誰也不知道裡面還會不會有妖怪。所以他們又跟着追出來。於是他們五人彙集在一塊兒。